第62章 失手杀人
“你说呢？”
伏牛暗暗将玉贤推到身后，示意她向后退，玉贤看了伏牛一眼后便乖巧地退后十来步。
江净天缓缓转过身来，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就凭你？今天没有隐门的人，我看你是自身难保。”
伏牛负手而立，淡然道，“今天你，必死！”
江净天一怔，“呵呵，两年不见，居然这么硬气了，那好，让我来领教领教你这两年，学了什么高招。”
话音一落，两人俱都纹丝未动，呼地一阵风吹了进来，狭窄的通道卷起一阵狂风，这里顿时飞沙走石，两人的目光瞬也不瞬，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个白色塑料袋飞了起来，慢慢地飘在空中，正好遮挡住两人的视线。
嗤啦！
吼！
塑料袋瞬间被伏牛的炸劲震得粉碎，却没想到空中迎面而来一道伏虎巨掌，伏牛临危不乱，亦以冲天掌迎接过去，两掌相触，两人浑身的骨骼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双方同时用劲，俱被对方的劲力轰击得倒退数步。
“痛快！再来！”
“我要你死！”
两人脚尖点地，瞬间再次战成一团，两人道艺同出一源，拳掌交接之时爆发出龙虎之音，小巷中的墙壁和地板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不绝如缕。
“霸王硬折缰！”
江净天陡然一个下潜，瞬间挤进伏牛的中门，张开长长的臂膀搂住伏牛的腰背，右手一个冲天掌直击伏牛的下颌，若是击中，伏牛的脖子必会即刻断裂。
生死徘徊间，伏牛并没有慌乱，他的拳暗中贴近江净天的小腹，电光火石间，一股澎湃的劲力如同大坝开闸的瞬间，流水之势在寸许间爆发，江净天的冲天掌距离伏牛的下颌仅仅毫厘之差，身子顿时被轰飞出去，撞击在十多米外的墙上，那一道砖砌的墙面顿时被破坏出一个大窟窿，砖头哗啦啦掉出去。
“咳……你……这不是八极劲……”
江净天抚着小腹弓着身子站立起来，刚才的一击让他惊觉，眼前的男子已经不是当年任凭宰割的刚入门的新手了，而是拥有着可以打败甚至击杀自己的深厚修为的修行者。
“哼，不管是什么，我说过，今天你必死！”
“呵，呵呵呵……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江净天恢复了一下气息后，再次运起劲力向伏牛攻去。他一拧旋身子，胯骨催动脊柱，劲力节节贯穿，气势汹汹，头发倒竖的他如一头真正的猛虎。
“猛虎，硬爬山！”
话音一落，三拳含着藤鞭一样的冷脆劲向伏牛腹，胸，头攻来。
拳未到，风先来，伏牛面如平湖，淡淡说道，“出阳，剑机……”
那股混沌未开，动静未分，清浊未立的永恒感从伏牛身上扩散，瞬间将江净天裹了进去，时空在此凝结。
江净天狰狞的模样冻结在这片空间，伏牛走进他，手掌贴住他的胸口，剑机消散之际，劲力一吐，江净天后背的夹克爆碎，整个人再次飞了出去，空中洒下他的鲜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
“唔……哇……厉害，哈哈哈，厉害，好厉害的功夫……”
江净天吐出两口鲜血，颤巍巍站起身，他面如死灰，伏牛的修为已经不是他能揣摩的了，尽管交手间感觉到他们的劲力能量相近，但是伏牛很明显有其他神通，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没用了。
“你真的那么想杀我吗？”
伏牛眉头一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江净天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是啊，那两个老东西被我杀了，你打得过我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没保护好你的家人，你跟我一样是天道下的可怜虫，哈哈哈哈……”
伏牛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他道，“你，该死！”
“怎么？忍不住想要马上手刃仇人了是吧，呵呵呵，哈哈哈，你的表情还不是跟我一样，我想要杀了我师父的时候，也是你这个表情。可悲的修者啊，跟普通人又有何异？”
“我要你的命！”
伏牛再也忍不住，奔向江净天，一跃而起，巨掌轰下。
“伏虎！”
猎猎风起，江净天大喝一声，脚底一旋，一道迎面掌对轰过去。
“樱桃，我来了。”
江净天在空中流下两行清泪，顿时收下了掌，以头迎接。
伏牛见此大骇，心中灵明陡然惊觉，但是已经晚了，他止不住自己的掌势，巨掌贴合住江净天的头盖骨，柔劲瞬间将他的骨头击碎。
咔啦啦……
一阵骨头的断裂声响起，伏牛的手掌触觉灵敏地感受到整个过程，江净天瞬间七窍流血，倒飞出去倒地不起。
伏牛顿时口干舌燥，心慌意乱，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将他扶了起来，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江净天睁着血流不止的眼睛，他已经看不到光明了，“呵，呵呵，咳……你，你不就是想杀我么？现在你……如……如意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祖父母？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是你逼我的。”
江净天惨然笑到，“呵，你如意了，我这辈子，是如不了意了……我……我羡慕你……”
他哆哆嗦嗦地从夹克左边心脏部位处取出一个东西，抬起来一看，见是一个香囊，香囊散发着清幽的香味，非常独特。
“兄，兄弟，念我们……是……同门……一场……这个……给……给樱桃……坟……坟墓……下辈子……我们做……做夫妻……”
伏牛接过香囊，江净天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谢谢，我的修行……结……结束了！”
最后一口气，他陡然放大了声音，随后无力地垂下了手，身子没了动静，鼻间没了气息。
江净天一死，伏牛心中如翻江倒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玉贤从远处跑了过来，守候在他身边。
“呵，我怎么，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伏牛呢喃细语，苦笑一声，随后强行让自己笑起来，他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脸，但内心依旧没有快乐的感觉生出来。
“呜……呜呜……”
啊！
伏牛逐渐感到心伤，一阵悲痛如刀割般袭来，他捂着胸口不禁放声大哭。
吱吱吱……
凉风习习，夜晚虫儿在墙缝间鸣叫，老鼠开始出来到处觅食。
良久，伏牛止住了哭声，脸上闪耀着泪痕，他将香囊的麻绳打开，见里面装着的是晒干的彼岸花，这彼岸花却又不像普通的彼岸花，仿佛蕴含着某种神圣的能量，他猜测应该是江净天从某处得来的宝物。
“彼岸么？让我们一起去彼岸吧……”
伏牛若有所思，他盘坐在地，开始诵念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三世诸佛……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珂！”
伏牛一遍又一遍地诵念着经文，灵台那道佛力种开始生长，不一会儿金色佛光便将他和江净天包裹住，彼岸花接触到佛力，也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揭谛揭谛，彼岸彼岸，让我们一起跳出尘世苦海，到达那无量极乐之地吧……
此时此刻，伏牛对经文终于有了透彻般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