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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哪里还有心爱之人

闻言两人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平复复杂的心情。

就连魏策都异于事情的走向,脸色难看了几分。

“接下来褚丞要忙的事多,就将京畿抚慰司一职卸任,由魏将军来担任。还有你原本掌管的瑜洲军政也交由魏将军来管。你二人好些筹备大婚事宜。”

“是,微臣领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魏策。

安排完这些,皇帝捏了捏眉心,被他二人吵的脑袋昏沉。

几人出来时,都面容森寒。

褚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还失了部分权力。

姜梒扛着伤痛满心期待着能解除婚约,没想到最后一如既往。

魏策则依其父所想,成功拿下部分兵权,可刚刚才起了心思的女人转而又没了希望。

现如今距离年末还有两月余,按原定的婚期来看早了足足大半年。

魏策最先大步流星地离开,剩他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踱步。

“……你可是糊涂了。”

姜梒有些颓丧的问他。

“吾清醒的很。”

褚丞亦心情复杂。

“那你这是何意?不想退婚娶心爱的人了?”

“……若不提那些议婚时中道崩殂的,苏家长女被尔搅和远嫁外地,次女因你另嫁他人,就连承欢都没了孩子。我哪里还有心爱之人!”

“是以,世子这是想同我互相折磨到白头了?”

褚丞悠悠的目光扫过,轻蔑地笑着,“那得看郡主能不能受的住了。”

姜梒回之蔑笑,“褚丞,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

此话包含的意图太多,褚丞不愿费工夫去想,只当她这是气话,冷哼一声率先走远了。而姜梒则折返回去,绕路去宁安宫求见了太后。

太后日日礼佛,甚少管这些伤脑筋的事,可这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满鄢京城的高门贵女里,唯独不喜欢这个郡主。

连带皇帝原本要赐给她的郡主封号都按了下去,让她成了一个只享郡主尊,却无任何封号的郡主。

姜梒行过跪拜礼后,被太后问:“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求太后娘娘允准臣女入法庆寺吃斋念佛为亡父祈福。”

太后有些诧异,甚少有年轻女子愿意去那种枯燥乏味的地方。

可又不动声色地问:“城外寺庙不只法庆寺一处,再者若有心,即便在家也能每日礼佛,为何要点名去法庆寺?”

“回禀太后,法庆寺乃皇家寺庙规矩森严,多用作大节祭祀之用,并未对民众开放。臣女愚钝,对佛法总是不得其意,又心浮气躁难以静宁,便想着闭关数日,清浊气安心神。”

姜梒面容肃穆语气恭敬,叙述一番后伏地请求:“求太后娘娘恩准!”

“皇帝以仁孝治天下,而哀家最喜孝顺之人,如此便准了,允你前去法庆寺闭关为国公爷祈福。”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准!”

姜梒高呼后行礼。

此消息万没有之前的事更引人注意,因此褚丞得知时并不在意,倒是平襄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写了一封斥责书信,责怪他舍本逐末,因为女人乱了阵脚,丢了兵权不说,还得心甘情愿的替顺安国公府铺路。

信中言辞激烈,就如父亲当面斥责一样,褚丞如梦方醒,惊觉受姜梒影响,落入了圈套里。

他回了一封认错书,熬了一个通宵才理好前后事情始末,天光渐亮时就派遣几个做惯了粗活的婆子,伙同两个仆人,押着李承欢和小丫鬟,大张旗鼓的送到了顺安国公府,一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接下来,褚丞特意将姜淮提拔为校尉,又助国公府几个其它房的子侄入朝为官。

王妃又另外拿出自己的嫁妆里的百金,和首饰头面若干,一应送去了国公府,算是以表慰籍。

鄢京人人精明,一看这风向,免不了凑上前去阿谀奉承一番。先不说国公夫人赵氏如何得意,就连几个嫁出去的姑奶奶都挺起了腰杆做人。

而国公府的老夫人,既对家族即将起死回生而感到欣慰,又心疼姜梒这些时日受的苦难。

李承欢等人被送到府上时,赵氏狰狞着脸,恶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姜梒自从宫里求了太后恩典后,就未耽搁一下启程去了法庆寺,身边除了茯苓和一个车夫跟随,未多带一人。

李承欢被送来府上之事,还是姜梒走后第三日才得知。那 时 茯苓的哥哥纪同来给妹妹送母亲做的夹袄,顺便再汇报一下姜梒安排他的事。

姜梒知道赵氏将李承欢主仆关进庄子后,轻摇了摇头嘱咐,“回程时你绕去城郊庄子一趟,就说是我的意思,万不可让李承欢做粗活,就正常将养着即可。或许他日还用得上她。”

纪同应声。

“其他人可有什么异动?”

“王府差人送来了许多东西,又引荐族里几位公子入朝为官,还提拔了小公子做校尉。”

姜梒一时摸不清褚丞的意图,只能保守的考虑,“你替我带回去一封信呈给老夫人,务必要亲手交到祖母手里。”

说着此话,姜梒就走至案头,提笔写了起来。

洋洋洒洒一页纸写完,姜梒皱做一团的眉头才舒展开,茯苓将干透的纸叠好封进信封中,交给纪同。

最后,姜梒问:“雍州可有来信?”

纪同称否。

待他走后,茯苓边替她揉着酸痛的手腕边说:“世子爷这是在同郡主求和?”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他在设什么陷阱,又或许图什么东西。他不为男女之事烦扰的时候,还是挺精明难对付的。”

“国公府这百十来号人,远没有我以为的沉得住气。”姜梒叹一口气,“原先圣上以姜淮年龄尚小为由,拒了舅舅所提的让他袭爵之事。其他几房见此纷纷摩拳擦掌觉得来了机会。”

“舅舅被贬之后,那些人更觉得胜券在握。可他们就是冲破了天,做得最高官职也不过一个礼部侍郎,屁股还没坐稳就被贬出京,无召不得归。”

“而后国公府再无出头人。以父亲同圣上的情分,都没能让姜淮顺利袭爵,其他人也不过白日做梦。圣上的本意是什么,鄢京城里关系攀枝错节,国公府就是他撕开的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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