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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五十六只云早早

因为这场意外,云早早下午干脆没去学校。

转身去了宋家外公外婆家里。

木兰心生日宴后,亲戚们就各回各家了。

大儿媳袁静丹在运城的单位上班,毕竟是当奶奶的人了,不喜欢成天在长辈跟前服侍,便一直住在外面的小家,只有周末回南云巷看二老。

木兰心和宋坚更不是非让孩子照顾的性格。

他们觉得自己健朗着呢,何况家里的事有帮佣在做,孩子偶尔来看看他们就行了,没必要强行绑在身边。

两位老人看得开,有小辈在身边时还是止不住开心。

这不,见云早早过来,老太太高兴得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早早,吃了没?快来坐。”木兰心眉眼柔和,抬头大喊一声:“小张,再添副碗筷。”

老太太口中的“小张”已经五十上下了,是当初救下的一名小乞儿,后来便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

她赶紧应道:“哎!”

云早早没装客套,笑着走上前,在桌子另一方坐下:“外公,外婆!”

宋坚和颜悦色。

“小野说,你现在到运城大学上学去了?上学好,多学点,外面的变化日新月异,不学跟不上。”

他只有一只胳膊,身形十分瘦削。

但云早早觉得他形象特别伟岸。

精气神很好,眼睛有神,说话时语气很慢,抑扬顿挫,话语撒进心里,好似阳光一般温暖人心。

云早早乖巧状,连连点头。

宋坚又道:“想吃什么,让厨房做。”

云早早视线随意扫过桌上的菜,两碗皮蛋粥,一碟泡豇豆、一小碟辣椒泡出来的仔姜,还有一盘空心菜。

除了粥里面掺着零星的肉沫,非常俭省。

她心中颇为震撼。

忙说不用。

云早早:“我也想试试这个姜块,看着好好吃啊。”

难得遇到同好,宋坚哈哈大笑:“这么一小块吃下肚浑身都暖和,只要有几片姜啊,干两碗饭没问题。”

云早早见他面不改色吞了一大块,不禁好奇:“外公,不辣吗?”

木兰心在一旁笑:“又辣又咸,就他喜欢,我们都不爱吃。”

这时,张小丫拿了碗筷来,云早早笑眯眯地道了谢,盛了小半碗粥,夹了一块姜片,她看着被浸染成红色的姜片,迟疑了两秒,慢慢放到口中。

瞬间,味蕾被征服了。仔姜纤维细柔,辛辣不野,鲜咸脆齐聚,细品下还带着辣椒花椒的醇和之味,那缥缈的辣在舌尖绕上一圈,直冲上天灵盖。

一个字,爽!

云早早眼睛发亮,又夹了一块。

木兰心见状,好笑道:“这玩意儿咸,吃多了就渴,不能多吃。”

云早早一直拿姜当做菜的佐料,既是佐料,便没单吃过,今日一吃,才知有这样简单又美味的食物,她脑子里已经在想仔姜的十种吃法了。

吃完饭,宋坚拨弄花草去了。

木兰心跟云早早闲聊,听到关雯到学校门口堵她时,老太太脸色瞬间沉下来:“她游说你到港城卖楼?”

云早早点头:“是这个说词。”

木兰心根本不需多想,当即断言:“怕是有别的想头。”

这个豪胜集团一直想走门路,以最低价拿下西边龙悦湾那块地,宋家路子走不通,就把主意打到了早早头上,真是痴心妄想。

云早早觉得不止如此。

她想了想,将楼野透露的信息原封不动说了。

云早早向来有自知之明。

在某些事上,她的敏锐度绝对比不上这些土生土长的人,尤其是木兰心这种并不是关在屋里照顾孩子的老太太,而是真的经过大事的人。

云早早也不认为面对一个自己都摸不清底的敌人,靠那些小聪明就能让对方吃瘪。

她搞不定的事,求助得毫无压力。木兰心也很喜欢她这一点。

凡事不逞强。

拿不定主意的事不会憋在心里闷头瞎干。

“既然小野这么说了,这个豪胜集团是得查一查。”

于私,她把主意打到宋家人头上;于公,木兰心最见不得有人以强权欺压民众,祸害妇女同胞。

木兰心心里一沉。

她笑起来时,是个最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但当她肃着脸,身上依稀留有在炮火中前行的气魄,眉宇间的果决坚毅让云早早仿佛穿过时空,亲眼见到意气风发、信仰坚定的木兰心。

“查!必须查!”

****

楼野看到bp机讯息已经是云早早发完消息三小时后的事了。

一收到信息,他跟几个技术工人交代完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立马开车回家。

途中,一直在想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了解云早早,只要她决定做一件事,不管成效好不好都会认真对待。从一开始旁听到现在,她几乎每堂课都没缺席。

如果山水班当天没课,她跟顾小珍就去听别的课。

也不拘什么专业,只要感兴趣、听得懂,她都去,她的心态不像要在某一行钻研,而是追求体验感。

在没有毕业压力的情况下,云早早每天都很积极,完全没有厌学的征兆。

突然说下午不上课就显得非常突兀。

楼野担心她,平时三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只花了二十分钟,他进门时,曾沛正在给松树根部刷石灰。

“楼先生,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就去弄。”

楼野:“早早在家里吗?”

曾沛不懂他怎么那么急,连忙点头,“在屋里看电视。”

回答完后才担忧地问:“楼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楼野摆手:“没什么事,麻烦你帮我煮碗面条。”

曾沛:“好。”

知道云早早在家,楼野绷了一路的精神松懈下来,他没急着回屋,而是先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往正厅走去。

正厅被云早早弄成了小型会客室,柔软的皮沙发上摆着好几个造型别致的抱枕,她半躺着,白皙修长的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捧着瓜子儿,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楼野:……

突然无语。

是他想多了,他媳妇儿心大着呢。

楼野:“咳,咳咳……”

云早早回头,先是一怔,而后从沙发上下来,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朝楼野跑去,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脸往他脖子处蹭了蹭,又是委屈又是撒娇:“楼野,今天吓死我了。”

楼野手轻轻拍她后背,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安抚地意味:“出什么事了?”

云早早小嘴不停,立马告状,特别强调了关雯身边那只大熊。

“他块头那么大,校门口当时人也不多,我不敢嚷嚷,腿还发软,好怕把我拖到荒山野地杀了再毁尸灭迹啊。”

关雯出现那一瞬间,云早早脑袋是放空的状态。

当时倒不觉得害怕,甚至还能在她眼前面不改色地做戏,但离开关雯视线后,云早早顿时后怕不已。

这份害怕她一直憋到现在。

面对木兰心时,也没露出胆怯的一面。

楼野眸光暴戾,手上动作却更加轻柔,他摸着云早早的长发,从头顶慢慢到发尾,一遍又一遍:“不怕,有我在呢。”

云早早瓮着声音“嗯”了一下,毛茸茸的脑袋又在他下巴处蹭了蹭。

楼野:“上回你提起后,我就找人去株州查他们了。不过豪胜的盘子够大,光是株州就有四家公司,包括服装、房产、运输,查起来有点慢。

目前传回来的消息是,仅仅在株州的一年多里便招了六次女工,初步统计呢,只有两成在株州的服装厂,而将近四百多名女同志通过豪胜自家货运渡轮前往港城。”

云早早愣了又愣。

茫然地望向楼野:“这是什么意思?人还能找到吗?”

楼野:“挂羊头,卖狗肉。我怀疑,豪胜以到港城工作为名诱拐妇女卖yin,那些人一旦进入港城,就成了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只要本地黑|帮不放人,其他人很难寻到她们的踪迹。”

云早早睁大眼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那……那怎么办,她们逃不了吗?”

楼野摇头:“几乎没可能。豪胜本身就涉|黑,黄、赌、毒他们一个不落,我们只能从拐卖妇女和走|私毒品上查,只要找到他们在株州犯事的证据,就能顺理成章逮捕他们,而豪胜以后也别想将手伸进内地。”

要整就要来个大的,不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云早早猜出关雯说的“卖楼”不简单,但还是不懂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执着。

这点楼野倒是有所猜测。

关雯祖籍佛山,七四年一家六口偷渡到港城,一家人省吃俭用,日子过得清贫但还算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大哥被人陷害染上赌、瘾,不还钱赌场就要他的手。

为了给大哥还债,关雯不得不卖身给赌场老板,即港城最大帮派鸿安堂的老大,她长得一般,但歌唱得确实不错,身材又妖娆,老老实实唱歌陪客人,只要把自尊碾碎,忘记自己是个人。

似乎也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但染上赌、瘾的人是说不赌就能不赌的吗?

她大哥只安分了两个月便故态复萌,甚至关雯的卖身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把主意打到更小的两个妹妹身上。

等关雯知道他又闯祸时,双胞胎姐妹花已经被赌场拖走了。

三天后,赌场送回来两具遍体鳞伤的尸体。

关雯的父母受不了这个打击,没过两天就买了汽油,趁关雯回去上班,当夜就把她大哥锁在屋里,一家三口齐齐整整,活活烧死了。

再后来,关雯消失了快两年,再次出现就成了豪胜二公子的三姨太。

云早早听完,默了默,有些唏嘘道:“那她还挺惨的。”

楼野冷嗤了一声,眼底迅速闪过厌恶:“你如果同情她那就是大错特错,她能从情|妇上位,登堂入室,甚至周林城开拓大陆市场还不忘带她,不是因为这两人产生了爱情,而是她摸准了周林城的脉。”

“周林城好色她就不动声色替周林城物色新情人,还让周林城以为她不知情;周林城喜欢玩特殊的把戏她也能陪着。

除此以外,关雯刚成为周林城情人时,就害周升德被发配到印尼大半年,这个投名状来得妙,周林城对她当然不一般。”

云早早趴在楼野怀里,把玩着他的衣领。

突然问道:“她想把我弄过去送给周林城???”

这话一出,云早早腰间被重重勒了一下,她连忙安抚楼野:“我好好的在你怀里呢,又不是她想弄走就能弄走,别气啦。”

楼野:“哼。”

云早早摸着下巴,忽然笑道:“那她真傻,我干嘛好好的日子不过,就为了几句话跑港城做见不得人的情人?”

楼野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也笑了:“港城确实是繁华之都,也是欲|望之都。在她眼里,一个运城不算什么,连京市在港城人眼里都是乡下呢。

我不被她看在眼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即便宋家,估计她也不觉得有何可忌惮的。”

华国这么大,为共和国扛木仓出力的是千千万万的人民,宋家在其中又算什么呢?比宋家贡献更大的家族更是不少。

几千年历史,许多观念已经刻入骨髓了。急流勇退、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关雯这种人不会懂。

云早早趴在他的胸膛,搂着他的脖子,想了会儿问道:“还要多久才能把他们抓起来啊?”

楼野思考了两秒,语气坚定:“也就两个礼拜的事。”

他话音刚落,云早早忽然惊叫一声,身体猛地往后一仰,楼野赶紧把她拽了回来,正想训她,就听她说:“外婆也知道关雯的事了,你私下调查,外婆也说要查,会不会两拨人撞上反倒误事啊?”

楼野听了,反而笑了:“那更好,事半功倍。”

他雇的人是野路子,打听消息的本事有,但效率不够快。

如果外婆介入就不一样了,楼野也不知道外婆究竟跟哪些人曾经共事过,但他知道,特殊部门一出手,查出证据的速度不是野路子能比的。

事实确实如楼野预想的一样。

只花了四天,豪胜进入株州和运城后,做下的所有动作都汇集成资料,附带完整的证据,一起递到专门负责这类案子的部门的办公桌上。

当天,公安系统里的特别调查组就组建好了。

关雯被捕时,文夫人正好上门拜访。

两人说着话,门铃响了。

关雯面露不悦:“谁来都打发回去,今天除了文夫人,我谁也不见。”

文夫人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关小姐,今天我来除了想跟您聊聊我儿子出国的事,还有人托我问问你,有没有见过她的小姑子王春香?这姑娘好些天没见到人了,出门前跟家里说,上门拜访你来了,你有印象吗?”

关雯很惊讶。

“王春香?”

她蹙眉,想了很久,恍然“哦”了一声:“你说她啊,先前周少跟她兄长谈合作时见过两次,不过不熟,我这里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拜访的。”

王春香啊,不知被周林城扔到哪块山头做肥料了。

文夫人为了儿子的前途,自是奉承不断。

关雯嘴角噙笑:“你再帮我做一件事,将宋老太太的外孙媳妇儿约出来,我立刻送你儿子走。”

文夫人心跳猛地加速,她觉得嘴里有点干,还有点苦。

正要应下,却不想一群荷|木仓实|弹的公安闯了进来,为首之人看着关雯,神色冷酷:“铐起来。”

说完,吩咐另一组人马上楼搜查周林城的踪迹。

关雯脸色大变,怒声呵斥:“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没有搜查令和逮捕令,无权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谁知那群人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上前抓人。

关雯沉着脸,尖声高喊:“胡彪!人呢?都死哪去了?”

到了这一刻,她还当自己在港城,随时让家养的打手和警察干仗呢。

“关小姐不用着急,一会儿你们就团聚了。”那人板着脸,说话却格外刺耳。

关雯自然不肯就范,手边有什么她就砸什么,一时间客厅摆着的瓶瓶罐罐被砸了三四个,砸完她还想跑,调查组见她反抗激烈,直接上前将她手臂压在后背,把她拷好后,立刻安排其他人搜查整栋屋子。

墙上挂画、地毯,任何一处都不放过。

关雯见有人取下走廊尽头的油画,她心紧了紧,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是正经商人,不是罪犯。”

押着她的女公安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是不是罪犯,不是由你说了算。关小姐,豪胜集团到底做的哪门子生意,你应该心里有数。”

关雯闻言,终于慌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垂死挣扎。

“你们凭什么抓我?大陆没有法制,没有人权吗?我是港城人,就算我犯法也该由港城的大法官来审判我,你们无权扣押我。”

没人理她。

关雯急火攻心,不断踹身旁的人。调查组虽穿着公安的衣服,但他们本就是特殊部门,对罪犯,尤其是试图窃取国家资财,祸害人民群众的罪犯他们从不留情。

当即将关雯踹倒在地。

关雯满脸愕然。

自她来到运城,见到的大部分人对她都毕恭毕敬,即便不拍她马屁的人,也不会朝她动手,突然被打,她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后,恐惧开始漫上心头。

在今天之前,她以为自己无惧生死,余生只是为了替妹妹报仇而活。

她发誓她一定要报复,狠狠地报复回去。

她花了两年时间了解周家每一个人,调查周林城的兴趣爱好,一举一动皆模仿那个他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女人,周家小少爷早死的亲妈。

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由洪文耀将她送到周林城手里。

然而周家父子的警惕心非常强,即便是在跟女人做、爱时,门都敞开着,门口始终站着两名保镖。

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最后只能另想办法,她知道这对畜生玩得大,喜欢刺激,便忍着恶心陪这对猪狗不如的父子,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她积极参与集团旗下的酒吧管理,主动引诱那些爱慕虚荣、渴望一步登天的女人堕落。

她干的坏事罄竹难书。

在陪了周林城四年后,她终于取得一点点进展,让他同意在两人独处时撤下保镖,没想到,在她大仇将报之际,她被内地公安抓了——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不再给多给她两个月。

只要每天多吸一点点,周林城很快就废了,到时她再弄死周老头,嫁祸给周林城,周家一团乱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就能拿着大笔大笔的钱到国外逍遥快活了。

为什么老天总是要跟她作对??

六年前夺走了她的两个妹妹,害得她家破人亡,今天又要害她的心血付诸东流,到底为什么?

愤怒过后,迎来的便是无尽的恐惧。

关雯害怕失去眼前的生活,她忘了,当她在伸手拥抱罪恶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罪恶本身了。

她怕死,怕这几年敛的财无人花,她的所有傲慢、厌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通通被击碎了。

她想活着。

即使一辈子关在铁窗里,她也想苟活下去。

关雯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如果我主动交代,你们能保证我活吗?”

“我有豪胜这一年多从大陆拐走的所有女孩的名单,我还有周林城贿赂官员的证据,只要你们保我不死,我什么都交代。”

文夫人听到这儿,再傻也明白了。

她直接傻了眼,嘴巴开开合合几次,竟不知如何言语。

见势不对就想溜之大吉,没想到调查组连她都扣了下来,看着双手上戴着的手铐,袁静香欲哭无泪。

“队长,周林城跑了!”

被叫做队长的男人脸上依然沉着冷静:“他跑不掉,二组三组就在附近,你们找到什么?”

“电话簿,一箱黄金,还有好几幅沾有大|麻精油的装饰画。”

“先把人带回去。”

袁静香彻底慌了:“我,我跟她不是一伙的啊,同志,我姓袁,我丈夫是国土建设局的文翰海,我们家清清白白,我真的不知道关雯干了什么?”

她怎么能进局子呢?传出去别人得笑死。

“是不是一伙的,等查了再说。”

袁静香手脚酸软,站都站不稳了,霎时六神无主。

突然,脑中白光闪过。

她想到了亲姐姐,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还有还有,我大姐是宋老将军的大儿媳,不信你问她,我真的没干坏事,我今天只是,只是上门拜访她,私下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前天新闻才公布了海市第二书记的儿子被判死刑的事。

连老革命的儿子犯了事都没人情可讲,她怎么办?

袁静香怕得浑身颤抖,双腿直打哆嗦,崩溃大哭。

调查组听她说完,不仅没有如她设想的那般,看在宋家面上放她一马,反倒厉声说道:“凭你是谁家亲戚,沾了不该沾的人,都得查到底。”

宋老将军和木校长是什么人?还能包庇亲戚?

如果他们真的徇私,那才叫侮辱了两位老同志!

……

消息传到云早早耳朵里,又过了三四天。

彼时,楼野不做人,故意在椅子上弄她。云早早两条腿酸得不行,背上还有两道红印子,一听到这消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

也不气楼野折腾自己的事了。

热情地勾着他脖子,娇声娇气:“真抓了?这么快就找到证据了啊?”

楼野直接将她抱住,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抱着她往床的位置走,边走边低头亲她,声音咕哝在嘴里:“嗯,出不来了。”

这个动作并不简单,需要超强的臂力。

他比云早早高了大半个头,要亲她就得弓着身体,弯着腰,偏偏云早早躲来躲去,不让他得逞。

“哎呀,你先仔细的说说啊!”

她边嚷嚷,边用力推楼野的脸。

就凭那力气,还有悬在他腰间蹦跶得欢实的两条腿儿,楼野就知道这人好着呢,还能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人已经抓了,案子细节要保密,我也不知道查到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又去够她的唇,因为云早早不配合,他背脊弯曲弧度拉大,这个姿势让他浑身肌肉绷紧,性感又色气。

他没有强势地啃咬她,而是轻轻柔柔地,贴在云早早唇上。

云早早很快就被他拉入欲|望的旋涡里,这一刻,她根本不记得什么关雯,不记得豪胜集团,眼里心里都只有认真亲吻她的楼野。

两人亲着亲着,刚释放过一次的热情再次被点燃。

楼野嘴唇慢慢撤离,就见怀里的女人脸颊酡红,双眼微眯着,慵懒妩媚,像极了晒太阳的小猫儿。

楼野呼吸沉了沉,深邃的眼眸暗暗的,他轻轻咬了一口云早早的唇珠。

低声道:“试试新的?”

云早早脑子里还迷糊着呢,被他咬了也没觉得疼,下意识应声:“嗯?什么新的?”

楼野有些无奈,双手绕过她腋下,用力将人抱起,再放到床铺上。

云早早双手刚碰到被子,眼神清明了几分,楼野身体压低,她顺势往后躺,而后就见楼野这臭流氓拽着她的脚踝往自个儿肩上放,她还在困惑他到底要干嘛,他就卷土重来了……

次日一大早,云早早再次错过了上课。

她醒来时,楼野已经绕着院子跑了五圈,这会儿正在指点隔壁施工队干活。

主屋前几天就建好了,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了。也不知道楼野在哪里找到的装修团队,那设计图画得特别漂亮。

不是当下流行的深沉稳重的中式风,而是大量运用了温柔淡雅的原木色,不仅显得温暖,还很有年轻人的感觉,特别有人情味。

云早早很期待新房装修后的那一天。

这阵子为了避开关雯,她几乎没出门,大半时间都花在装修房子上头了。

装修进度如何,她比楼野还清楚。

知道楼野在那边后,她穿好衣服就过去找他。

院子里,六七个人围成一圈,云早早一眼就看到了楼野。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只穿了一条军绿色长裤,皮带随意扣着。

小麦色的皮肤显得男人味十足。

上半身肌肉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而是条形,线条流畅漂亮,云早早最爱的就是他的身材。

那样漂亮有力的肌肉,她每次都忍不住摸好久。

她看着楼野,没有出声喊他。

早晨的阳光润润的,温柔的洒落在他的脸上,胸膛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纱,那些被笼罩着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爱抚下却显得愈发晶莹,看得她心痒痒。“咳,咳咳……”

楼野听到咳嗽声,抬眸,冷硬的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笑着朝云早早走来。

云早早看着他漂亮有力的胸膛,下意识舔了舔唇,迅速别开眼:“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楼野的法眼,他嘴角微勾,揶揄道:“要是穿了,你还看什么?是不是又想摸摸?”

云早早一会儿看天,一会看地,就是不看楼野。

约莫过了半分钟,她咕哝道:“……还行,有点想。”

楼野歪着头,将耳朵递到她嘴边,故意逗她:“什么?我听不见。”

云早早低声哼了哼,伸手捏住他耳朵,自暴自弃道:“想摸,你给摸吗?”

楼野噗嗤笑出声,差点没被她笑死,大掌覆盖在她的手上:“给给给,现在就让你摸。”

他这么痛快,云早早忽然就不想了。

没好气地瞥他:“开玩笑的,浑身都是汗,我才不要摸。”

楼野只是笑。

主动牵起她的手,夫妻俩并行往客厅走,楼野突然说:“哦,对了,大哥刚才来电话了,让你回家一趟。”

“大哥??”

一大早的,叫他们回家做什么?

楼野也不清楚:“电话里没说,不过感觉事儿不小,我听他压着火呢。”云早早更纳闷了。

她想了半天,也猜不到出了什么事,又怕当真有急事,吃完早饭小两口赶紧回了大院。

云早早再次看到云归安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不像从前那样将情绪挂在脸上,相反,她身上的刺仿佛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她安静的坐着,而她对面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一脸怒容,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说是陌生也不恰当,云早早觉得挺眼熟的,只是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怎么,看傻了啊,连你二嫂都不认得了?”林芳一见她的表情,就猜到她肯定没认出人。

别说云早早,他们刚见到人时,也没认出这人是老二媳妇儿啊。

当初那个腼腆秀雅的女人变得消瘦刻薄,眉宇间全是戾气,一回来把孩子往她怀里一扔,就要求爸妈做主,让她跟老二离婚。

但他们一问老二在哪儿,她就避口不谈,开始骂人。

折腾了半天,家里也没人知道她和老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让她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要知道,董慧最是宝贝儿子了。

记得那年,董慧刚生完孩子,知道自己生的男孩时,那姿态……瞬间开始抖了起来,让她和妈好一顿伺候。

后来还是老二看不过眼,直接把他们母子俩打包到了西北研究基地。

好几年了,老二没有假期,董慧也就带着孩子一直在西北没回来,从前根本没听说这两人闹了矛盾。

不论写信还是电话,一直说的是说一切都好。

去年董慧打电话时,人还变平和了不少。当时她还和妈念叨,夸老二这事做得对,一家人就该住一块,这样董慧才没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心都放在丈夫孩子上面。

没想到这话说完不到一年,这两口子就闹崩了。

啪啪打脸啊。

董慧一开口就是离婚不要孩子,还要求公婆把属于二弟的那份家产分一半给她。

什么理由不说,开口就是分东西,这谁受得了啊?

爸妈一质疑,她就骂云家不是好人,一大家子骗她这么多年。

这可真是天降一口锅,他们都没听懂她为啥说这话。

不仅爸妈被气着了,她和云泽也差点发火。

偏偏这时候,云归安也跑回来捣乱,她跟陆毅驰又要结婚了!

云早早听得目瞪口呆。

“啊??她怎么又和陆毅驰在一块了?”

林芳摊手,无奈道:“周阿姨说宁露狮子大开口,要了两千块钱自己把孩子给堕掉。这不,归安又怀上了,这不得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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