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凶手是谁
陈凛说的这件事当时在上京还是蛮多人知晓的，但毕竟是桩丑事，很快被张家用银子压下去了。
如今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因爱生恨的案子他们可办过不少。
审讯外王婆子后便是珍珠了。
君慎将调查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出口：“据本官所知，你并非公主府的家生奴，而是青阳县潼镇人士，原名冯三丫，只因家中太穷，且上头还有两位哥哥不曾娶妻，又恰好你有一张好脸蛋，你那贪财的爹娘便将你卖给了醉花楼的张妈妈，你又怎甘心当个妓女，便趁机逃了出来，也是你运气好，竟被懿慈公主遇到，公主见你可怜，这才心软将你买进府。”
“料想公主待你不薄，你却反帮着外人陷害公主，懿慈公主当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珍珠，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王婆子是通过你进的公主府，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怒拍案，连声质问。
珍珠吓了一跳，公主的好她当然记得，可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大人，民女也是迫不得已的。”
“到了这里的犯人，哪个不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的，错了就是错了。”陈凛冷哼一声，厉声说。
珍珠承认的很快，竟没有丝毫犹豫：“一切都是慧嫔指使的。”
虽然珍珠承认了，可君慎却总觉得哪里还有些疑点。
“民女自知有罪，愿以死谢罪。”珍珠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瓶药，快速喝进嘴里，那模样丝毫不畏惧生死。
等赵卞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懿慈公主闯了进来，她刚好听到这句话，转眼就见珍珠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她快步走到跟前，竟不顾身份的一把将人扶住，哽咽道：“珍珠，你怎么这么傻啊？”
“公，公主，您的恩情奴婢只能来世再报了，奴婢对不起您。”珍珠似乎很震惊她的到来，心中的歉意更深，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很快，她的手垂了下去，那双眼睛却始终不曾闭上。
在场之人谁也不曾预料到珍珠居然会以死谢罪，也因此没能及时阻止。
可天牢守卫重重，被关进来时更是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当时并未发现异样，那这瓶毒药是哪来的？
只是眼下懿慈公主的出现打断了君慎的思绪，他走下来朝她行礼：“微臣参见懿慈公主。”
懿慈似乎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未理会。
许久之后，她收起泪水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看着君慎很肯定的说：“君大人，究竟是何人指使珍珠的，珍珠一向善良，对本宫又是忠心耿耿，轻易怎会被收买，定是那背后之人威胁珍珠的。”
“公主恕罪，此乃案情细节，恕微臣无法告知。”君慎不卑不亢的说。
懿慈公主见他如此死板，有些生气的质问：“难道我这个受害人也没有知情的权利吗？”
可君慎依旧是那句话，丝毫不曾畏惧。
下一秒，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说：“此处不是公主该来的，请公主移步。”
懿慈到底是公主，自然也有几分脾气，此刻被驱赶她心生不悦。
“君大人好大的官威。”她冷嘲热讽。
君慎不甘示弱，语气里带着威胁：“公主还是莫要叫下官为难，您如今处在禁足中，倘若被陛下知晓您偷跑出来，后果您应当晓得。”
闻言，懿慈冷哼一声，随即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
皇宫内
已是夜晚，紫宸殿周围静悄悄的，却见一个笔直的身影走来。
王禄刚打了个哈欠，瞧见来人后瞬间打起十足的精神，上前试探一句：“君大人，这么晚进宫可是为了王婆子一案？”
“劳王公公通传一声。”君慎表情不显，他并未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冷酷的开口。
虽然他没说，王禄倒也没生气，依旧笑着说：“君大人稍等片刻。”
君慎嗯了一声，站在一旁等待。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宣宁帝正坐在案前处理积压的公务。
当他瞧见王禄的影子时还以为对方要说翻牌子的事，便开口：“朕今日不去后宫。”
“陛下，是君大人在外求见。”王禄恭敬禀告。
闻言，宣宁帝放下手中的毛笔，而后抬起头来，淡淡开口。
“宣”
料想是案件有了进展，不然君慎怎会大半夜进宫。
很快，王禄将人带了进来又屏退左右。
“微臣参见陛下。”君慎跪下恭敬行礼，作揖道。
宣宁帝忙说：“爱卿免礼。”
很快，君慎从衣襟中取出两张纸，随后呈上，并解释道：“陛下，这是王婆子和珍珠的供词。”
宣宁帝丝毫不惊讶君慎的办事之快，他接过供词翻看起来。
只是他的脸色越发难看，随即怒拍案：“好一个慧嫔。”
看着大发雷霆的宣宁帝，君慎想了想还是开口：“陛下，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闻言，宣宁帝不悦道：“爱卿何时也变的吞吞吐吐了？”
下一秒，就听到君慎说出他认为的疑点：“虽一切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慧嫔，可臣依然觉得其中有疑点，只怕慧嫔背后还有人。”又或者只是替罪羊罢了，当然，这后半句君慎没说。
君慎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能力宣宁帝还是相信的，既然他认为还有疑点那说明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因此，宣宁帝严肃开口：“此事你暗中调查，慧嫔即使不是幕后真凶，但也绝非无辜。”
“是，陛下。”君慎即刻领命。
下一秒，就听宣宁帝冷冰冰下令：“来人，去将慧嫔押来紫宸殿。”
夜晚的后宫静悄悄的，缀霞宫中，常合殿内。
慧嫔的贴身宫女倚翠如往日般帮她准备好夜宵端进来。
可开门的那一瞬间，却见面前悬挂着一个人影，倚翠当即吓了一跳，‘哐嘡’一声，手中的托盘落下。
仔细一瞧，那人竟是慧嫔。
“主，主子”倚翠瞪大双眼，吓的后退一步，没站稳竟直接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具尸体，尖叫一声：“啊——”
好半天，倚翠才反应过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喊人：“来，来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