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机会

“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赢风冷峻的声音响起，“现在，捡起你们的武器，反攻长城。若能击败廉颇等驻守长城的军队，我便饶你们不死。”

“否则……”赢风语气森冷，“本公子并未违背承诺，我只是说过会考虑让你们活命。”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违抗我的命令，那么……”

无需多言，赢风身上陡然释放出强大的气势，犹如风暴席卷，令魏武卒们窒息。

最终，在死亡的胁迫下，魏武卒们无奈地拾起武器，在王离的带领下，这支原为赵国援军的魏武卒，如今却成了攻击自己国家的利刃。

长城之上，廉颇等人仍在等待乐乘的好消息。他们深知魏无忌与魏武卒的实力，但此刻看到王翦等人依旧镇定自信，廉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安。

“来了！”一名士兵突然大喊。

众人望去，只见十余万魏武卒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难道赢了？”廉颇与李牧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他们脸色剧变。

“列阵备战！”廉颇高声下令，“弓箭手准备，射杀魏武卒！”

尽管手下将士不明所以，但他们还是遵照廉颇的指令行动起来。

箭矢如雨倾泻，但尽数被魏武卒坚实的盾牌阵挡下，如同石沉大海，未能动摇其阵脚分毫。廉颇与李牧二将脸色骤变，心头浮现出不祥的预感：“乐乘他们怕是败了！”

一位将领闻讯走来，眉头紧锁，困惑问道：“将军，此情此景，究竟如何解释？我们与魏无忌明明结盟在先，如今却向魏武卒挥戈相向，岂非自毁诚信？”

廉颇长叹一声，手指向魏武卒后方：“你看看那是何人？”

将领循指望去，赫然发现王离率领的秦国虎贲军正尾随其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明白了当前局势。

“杀！冲破敌阵！”魏武卒在抵挡住连绵箭雨后，齐声怒吼，虽步伐沉重，却坚定地朝长城方向推进。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阵阵号角声与战鼓轰鸣，秦军已然整装待发，直指长城，新一轮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直扑城头。

刹那间，战场气氛凝重至极，许多赵军士兵措手不及，瞬间倒在箭雨之下。

“快布防！”李牧与廉颇面色阴沉，心中懊悔不已。他们过于信赖魏武卒的实力，却忽视了潜在的风险。此刻，面对两路夹击，唯有死守方能暂保不失。

“无论如何，决不能让秦军踏入长城一步！”廉颇牙关紧咬，下达死守命令。他知道，一旦长城沦陷，赵国将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赵军箭矢如飞蝗般疾射而出，与魏武卒短兵相接，战况激烈。

赢风与王离稳坐中军，冷眼旁观，任由魏武卒冲锋陷阵，伤亡惨重，毫不心慈手软。这场战斗仿佛陷入了胶着状态，双方均在寻找破局之机。

…………

战局瞬息万变，无忌身亡、魏武卒叛变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迅速传至魏、赵两国。

魏王宫中，魏王手持竹简，震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无忌死了？魏武卒反叛？这……怎么可能？”

朝堂之上，群臣一片哗然，有人难以置信地喊道：“魏武卒对魏国忠心耿耿，怎会叛变？”

然而，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魏国的精锐之师竟背叛国家，令众人惊愕之余，亦深感无力。魏王瘫坐龙椅，面如土色，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惧。他深知，若赵国败亡，曾援助赵国的各国都将面临赢风的疯狂报复。此刻，绝望如浓雾般弥漫整个王宫。

相较于魏王的绝望，赵王迁则是怒火中烧，在王宫内暴跳如雷：“该死的魏王，他是想害死我们吗？难道他们早已与秦国暗通款曲？”

群臣噤若寒蝉，战局的突变令他们丧失了最初的自信，死亡的阴影笼罩每个人的心头。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走出，试图安抚赵王迁：“陛下，据情报显示，魏无忌已死，此次叛乱恐怕另有隐情。”

不料此言非但未能平息赵王迁的怒火，反而激起他更大的愤怒：“废物！魏无忌是废物，魏武卒更是废物！”

尽管赵王迁怒不可遏，但面对当前困局，他也只能暂且按捺怒火。郭开此刻面色苍白，全身颤抖，乐乘的死让他难逃干系。

“郭开，你竟给我推荐了如此不堪的将军！此事你该如何负责？”赵王迁厉声质问，急需找一个出气筒。

郭开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地辩解：“陛下恕罪，臣确实没想到乐乘如此无能，但主要责任还在魏无忌身上。如今赵国危在旦夕，臣不敢言死，愿为赵国竭尽全力，献上最后一策，或许能助赵国转危为安。”

见赵王迁面色稍缓，郭开急忙抓住机会，急切地说出他的“救命稻草”。

郭开心中石头落地般舒了口气，却仍紧咬牙关，一字一顿：“联合北方匈奴！”此言一出，犹如惊雷炸响，满堂哗然。

“万万不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匈奴乃祸患之源，一旦引入中原，恐酿成另一场浩劫。”

“此举无异于逆天而行，若赵国真引匈奴入境，必将遭到天下共讨！”

朝臣们闻此言，脸色骤变，一片哗然，仿佛看见了郭开嘴角挂着的狡猾笑容。赵王迁的脸色也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尽管他昏聩无能，但也明白招纳匈奴的后果。中原虽战事频仍，但每个国家骨子里都流淌着华夏血脉的骄傲，视匈奴为蛮夷，对他们嗤之以鼻。如今为求生存竟欲引入匈奴，赵国将成为天下笑柄，甚至可能遭受各国共同讨伐。

然而……

赵王迁凝重地环视群臣，沉声问：“诸位，我明白此事逆天而行，但请告诉我，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此言一出，刚才还沸腾的指责声瞬间消退，众人紧锁眉头陷入沉默。他们深知郭开所言之理，只是……

联合匈奴，接纳其进入中原，这无疑触及了他们的道德底线。

郭开见状，硬气十足：“诸位，我只此一策，你们若反对，请提出更好的方案。”

话音未落，赵王迁突然拍案定夺：“好！郭开，此计由你去与匈奴头曼单于交涉，告诉他本王许其入境，但条件是他们必须攻打秦国。告诫他们，秦国现遭列国围攻，若能灭秦，赵国愿助其入主中原，取秦而代之。”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仿佛空气凝固。迎立匈奴，这哪里是逆天而行，简直是自寻天谴！

“不可啊，大王！”朝臣们试图劝阻，但在他们看来，放匈奴进来并非绝不可行，只是不该助其取代秦国。

然而，无论朝臣如何苦口婆心，赵王迁心意已决。他清楚，此举定会招致天下谴责，但既然如此，他更需寻找一位强大的盟友。在目前形势下，匈奴无疑是最佳选择。况且，即便秦国覆灭，赵国也捞不到多少好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最终，赵王迁力排众议，决定与匈奴结盟。与此同时，他私下也开始做最坏打算，一旦计划失败，唯有逃亡一条路。

头曼城。头曼单于接到赵王迁的密信，立刻欣然应允。他并不担忧赵王迁使诈，因为中原局势他早已摸清，即使赵国不找上门来，他们也打算乘虚而入，发动突袭。而今有机会入主中原，取代秦国，这对头曼单于来说，诱惑难以抵挡。比起苦寒的北方，富饶的中原如同天堂，一旦占领，匈奴部族将在短时间内实现飞跃式发展。

在赵王迁的支持下，头曼单于率匈奴大军借道赵国，直扑秦国边疆。

“杀！”所到之处，村庄、城镇的百姓无不惊恐四散。对于他们来说，匈奴就是恶魔的化身。

边疆民众绝望地发现，面对凶残的匈奴，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抵抗之力。屠村、屠镇的惨剧接二连三发生，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连当地妇女也惨遭蹂躏。

沿途郡县虽有官军奋力抵抗，但在匈奴铁骑面前，犹如螳臂当车，根本无力抗衡。随着连连得胜，匈奴的兽性愈发嚣张，甚至开始抓取沿途百姓作为肉盾，阻挡前来阻击的官军。官军既要对付匈奴，又要顾虑百姓安危，行动愈发受限。而匈奴则肆无忌惮，不仅杀死官军，连无辜百姓也尽数屠杀。

消息传至祖龙耳中，他勃然大怒：“匈奴怎敢侵犯我大秦领土？”李斯等重臣同样惊愕万分，对此事一头雾水。

“当务之急，速派兵抵御匈奴，否则我大秦恐遭其……”

李斯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当然清楚当前秦国承受的重压。秦军各部正全力对抗楚、魏、齐、赵四国的联攻，多线作战导致国内兵力空虚，应对匈奴之患实属力有未逮。

“匈奴正是瞅准了咱们秦国的困局，才趁虚而入。”想到秦国虽能与六国抗衡，却可能因匈奴而陷入危局，君臣上下无不心生愤懑与不甘。前几日，得知魏无忌携魏武卒归降的喜讯，大家尚且欢欣鼓舞，如今后方突遭侵扰，令人猝不及防。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闯入殿内，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禀陛下，公子有消息传来，是公子的亲口传话！”

见侍卫如此模样，众人不禁心头一紧，生怕前线的赢风那里出了意外。祖龙急切地催问：“快说！”

侍卫稳住气息，言道：“公子言，让陛下宽心，已知悉匈奴进犯之事，定将匈奴全歼！”

此言一出，祖龙与众臣皆是一愣，未料身处与燕国激战中的赢风竟已掌握此事。听闻此言，众人绷紧的心弦瞬间松弛，祖龙更是赞许道：“好，不愧是我赢政之子！”

消息传至赢风耳中，他正在听取紫女详述匈奴入侵的幕后原因。紫女的情报网确实高效，不仅探明了匈奴行动，更查明其背后推手——赵王迁。

“赵王迁？”赢风低语这个名字，语气中透出森冷之意。王离等人立于身旁，感受到这股寒意，深知公子怒不可遏。

王离主动请缨：“公子，让我率军平定匈奴之乱！”赢风却挥手制止：“此事我亲自去处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