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六龙家族史与八百年变迁
桶子村村史介绍在继续:
剩下原是做花奴的家奴说:“我原先是负责淋浇花草的,也浇过竹子。大家知道竹笋的笋怎么写吧,就是竹子正面加个锄头似的字,以前老爷说那字念尹,是有权力管人的意思,现在的姓氏中,已经有程、有顾、有胡、那我干脆就姓得高雅一点,就当作竹笋正面的锄头尹吧。”
一番自报姓氏,惹得大家乐笑不已。从此大家都有了新姓氏,全都忘记自己曾经是谁。
而少主,为了使他忘记自己是谁,大家商定:就说他是大家捡到的孤儿,大家轮流养着。后来长大了,结婚了,大家商定称他姓董了。从此,桶子村由这六个人发展起来。起先,少主家住在山顶,生活所需由五个家奴供给保障。委屈看门的住在南面,姓程和姓顾的住在西南,姓胡和姓尹的住在东南。
二三百年后,大家都发展起来了,姓顾的就向西北发展,姓尹的就向东北发展,姓董的在山顶发展。且各姓氏中互相通婚。
其实,在桶子村山外的山中,有不少的逃难的人,各自都拼命地往大山深处逃,并隐居其中,从此过起类野人的生活。
也不知是这些人幸运或是不幸,更不知的是这个“少主”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在这极其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了。然而,从此以后,慢慢的,这个少主从这五个家奴的心中淡出去了,成为口头上的少主。又慢慢,这五个家奴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子女了,有了自己家族。家奴的子女们与少主成了发小,成了哥们,成了亲家。一代又一代过去了,主上的董姓还在,但只是一个姓氏而已了。加上,相互间互成为亲家,主上不主上也已经没有这个概念了。
七八百年过去了,虽然日子很难过,但是年年难过年年过。只是有个奇特现象,就是委屈看门的姓屈的,真的被委屈到了,一直单丁独传,一直就单门独户地住在南面。直发展到屈香火为止,依然单丁独传!他们的一代代中也做了努力,孩子生多也好,生少也好,但是总终在桶子村生存的总是单丁独传。据说,有屈姓人逃出桶子村到山外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是找不到回来的路,还是没有回来找过,还是没有活下来。总之,桶子村的屈家,或且说所有真正屈姓人在全国很少。
之后,经历了元朝,又经历明朝,再经历清明,到后来民国,800多年过后,桶子村村发展成为六大姓氏,有40户左右人家的村庄。人口变多了,但生活依然很贫穷。
到了后来的所谓解放初期,这个桶子村也不知怎么事,实然来了十几个人,挑来二三百本的书,说是要在这里开办学校,让大家读书,有文化,消除文盲来着,并留下两个所谓高中生作为教师,生活由村里负担。把村人们给紧张的半死,马上就要发动全村人起来反抗了,然而他们留下了两个青年人和全部的书,就全部都走了。从此以后,这里似乎再也没有来过“外人”了。
于是村人们就问这两个留下当教师的人说:“现在是什么朝代了?皇帝是谁?”
这两个留下当教师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叫谢清明,女的叫许明,都是城里的所谓先进青年。二人听到村民们这般提问,奇怪极了,赶快解释说:“现在早已经没有皇帝了,现在是新中国了。”
另一个村民说:“那么,宋端宗赵是怎么样了?”然而那人想了想说:“看来问也是白问了,这么久过去了。”
谢清明与许明对望了一下,马上感觉到这个村的人太久没有与外界联系了!只好尽快把村人们组织起来,学习课本才行,他们还是宋朝人!
谢清明只好说:“宋端宗赵是,是宋朝的末代皇帝,离现在有八百多年了!”
全村大叫:“天哪,都已经过去800多年了呀!”
另一们村民说:“那你们是要到我们村来开私塾吗?”
谢清明知道一时解释不清楚了,便直接说:“是来为村亲们开办学校的,凡七周岁以上小孩都来免费学习的。”
村民们高兴地说:“这么好的事,咱们一定得支持!我们不但让二位先生,有的吃,有的住,有的教。”
从此谢清明和许明,负起了桶子村人们800多年的历史衔接的重任,村民们也开始800多年的历史飞跃。一切从零开始,一切开始时都是零。
经过教育和扫盲,人们便开化了许多,有了新中国,有了新梦想。
有一个姓胡的小年轻,由于与家长思想不合而吵得不可开交,这年轻人决定脱离家族,决定他要姓安,自立一个安姓家族。这个新安姓青年,很聪明,与谢清明的关系很好,也从谢清明那里学来了很多知道和能力,学了一手粗略的木工技术。之后与村里一个女人结婚,生了一个也挺聪明的孩子,叫安建义,就是现在的安木工,即小丸子的姥爷。
后来,谢清明和许明结婚了,生了一个孩子,叫谢云蔚,也就是小丸子的姥姥,完完全全成了桶子村的人。在谢清明和许明开办学校期间,为了更好地发展桶子村的教育,从桶子村的孩子们中,又招了四个“优秀”的孩子当教师,成为了所谓的民办教师,谢清明成了校长,
又由于时光的流逝,谢清明和许明的家,由于长年没有回去,父母也不知道孩子到哪里去了,更不知是生是死。工作变迁后,也联系不到孩子。等到他们带着10岁的谢云蔚,长途翻山越岭120里,回城里去看父母的时候,两家人都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向周围的人了解到的消息有二:1是谢清明他们到乡下几年后,这里人曾经发生过瘟疫,死去了很多人。2是之后有一批人离开了县城,据说是参加什么会战去了,不知所终。
从此以后,谢清明的一家三口人,便安心地在桶子村安家落户了。
时间在不断前进,转眼间又几十年过去了。孩子们一代代地出生,”老人们“一代代地逝去,桶子村的人们,变得有点文化了,即都能够识字了。
几十年过去了,人们的生活没有多大改变,依然是靠山吃山,靠天吃天。如同几百年来一样,出生的跟死去的,都那么正常,人口有时增加,有时养活,大体上都那么差不多。只有这几十年,全村人都识字了。每一家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大都是两个,也有生过第三个的,但是都没有养活。五十岁以上的人都称老人家,六十岁的极少,七十岁的从来没有过。
据老村长家中历代遗留的笔记中说:在桶子村以外的某山头上,曾经有石子在峭壁上,写过一个诗说:山中石磊几人家,风雨阴晴雾又霞。采集人生如是过,衣衫偶得老还娃。
写的可能是那个诗人,了解的当时的我们天山县或其他山中人家的生存状况。
桶子村人,早期或许逃亡来这里的他们之间,曾经互相扶持,但是又由于各自的家的情况不同,形成了各自为政的“家族”状况非常严重。由于是逃难而来,又没有各自的共同追求目标,或虽然曾经有一点点的护主的共同目标,然而人与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比较闲散的关系,既不是领导与下级的关系,也不是财主与雇佣之间的关系,既似是居于血缘关系,也似是一定的亲戚关系。他们家族之间,虽然经过几百年相互通婚,在相当程度上说,桶子村人互相之间都有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
汤鲁带领小魔女和小仙女看了“村史”,而以小土地自居,主人般地说:
“应该说,桶子村人是一家亲,恶劣的生存环境,即便经过了800多年的历史风霜,依然如故。更由于这里的生存环境差,所以这里的发展也是各自为阵,缺乏必要的互相扶持与合作,因而发展得很慢很慢,或且说几百年来几乎没什么发展。”
小仙女却开心地说:
“应该说,直到小丸子投胎之前,这里的人们,依然保持了800年以来的各扫门前雪的生活,人们的心,没有形成一股绳,尽管村有村长,但是这个村长能起的作用很小,各自归各自,大家都蜇居在这个山谷里面,生活条件很差,很艰苦。”
汤鲁有点没有什么底气地说:
“应该说,在漫长的历史之中,也许曾出现过村民之间的哥们或者朋友,但是这些哥们和朋友都维持在一定的、相互独立的状态之中。也就是说这些的哥们或朋友的关系是个体性的,即便互相帮助与支持,也是个体性质的,没有一定的覆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