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皇城易主
“飞鹰门不仅仅只是一个情报组织，它还把控着民间所有武林人士。但凡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实际上都是飞鹰门的门徒。圣火令就是门主的身份牌，见圣火令如见门主。”
“如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拿到圣火令呢？”顾念之不解地问，毕竟在她看来，岑羽的残疾不可能让他有太高的武功。若是得到圣火令这块牌子就能号令天下，那么岂不是随时都有比岑羽武术更高的人可以褫夺圣火令，直接成为新任门主？
岑羽看出顾念之的疑惑。
他并未作答，而是伸手从衣袖掏出一个不知名的小物件，捏在手中，看似随手往上空一扔。
顾念之只听到轻微的撞击声，随后一只不知名的鸟直接掉落在两人面前。
顾念之上前一看，这只鸟的胸口已被异物击穿，借助火堆的光定睛仔细一瞧，那物件竟然是前些日子岑羽用来打水漂的扁平石块。
这种表面光滑的石块，在岑羽的手中，看似一个不经意，居然近半都嵌入了飞鸟的胸膛，让鸟直接毙命，顾念之顿时后背一凉。
这样的力度简直违背了力学原理。
顾念之拉起岑羽的手，果然不出所料，岑羽大拇指、食指、中指用于捏石块的部位，都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你这是……”
“这是我练了二十多年的印记。一开始，指头被石块摸到鲜血淋漓，慢慢地就成了这样，再也不会痛了。”
“你就是靠这样的功力，守住门主之位的吗？”
“江湖之中，能人异士不计其数，天赋超群者众，我的功力只能自保，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不过飞鹰门中有一种下蛊秘法，当今世上只有我会。”
“下蛊？”
“我师父是种蛊高手，他任门主时，就已经通过蛊虫控制了江湖中大半高手。自他圆寂后，这些中蛊之人无论武功多高，都必须每年来找我缓解蛊毒，否则会被蛊虫反噬而死？”
“既然他们武术如此高强，又为何会被中蛊呢？”顾念之很是不能理解，中了蛊毒意味着此生都会受到中蛊之人的控制，岑羽和他的师父得有多大本事才能一一给江湖高手种上此物？
“都是他们自愿的。种上此种蛊毒，内功修炼以一当十，修为突进，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即便是知道会受制于飞鹰门，他们也甘愿如此。”
“原来是这样。”
人总是会被自己的欲望驱使着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无欲则刚，果真如此。
只要心中尚有一丝欲念，就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你现在掌控着飞鹰门，已经是江湖中最有地位的人，可为何我向他人提及，却无人知晓你这号人物？”顾念之曾经向舒怀远提到岑羽，但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舒怀远，也未曾听闻岑羽的大名。
“即便是每年前来找我解蛊的武林高手，也几乎没有见过我的真容。因为飞鹰门门主不是我所愿，我要做的……”
岑羽目光坚定看着顾念之，略微顿了顿，随后道“我要做的是改天换地，登基为王。”
顾念之大惊。
“我本欲助二皇子登上皇位，做他幕后之人，掌控天下，但这段日子我改主意了。”
“自古以来，残疾之人不可为王，可既然我能登上皇位，我为何不能改这条规矩？”
“更何况，戴上这义肢，又有何人知道我双腿残缺？”
“这天下本该就是我的。”
“我要将我的东西拿回来。”
“我要让所有负我之人付出代价。”
顾念之似乎明白了什么。
或许原书中二皇子所做之事，皆是岑羽在背后操纵着。
只是如今，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了时局的变化，从而让岑羽不知为何动了亲身为王的念头。
“所以，太子之死，你不仅仅只是执行，而是幕后的策划？是你在暗地里掌控了这一切？”
“没错，只有让朝堂大乱。我才有会更加轻松地夺得皇位。”
“你有没有想过，太子是你亲侄子，而他为人一向宽厚，亦从未对你有过任何亏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岑羽转眸，眼神里竟是不带一丝情感的冷漠。
“你是要篡位夺权？”顾念之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对，你若是篡位，皇上必定死于你手，而三皇子恐怕也不得善终，一人是丈夫，一人是亲儿，既然如此，德妃为何会助你？”
岑羽笑了。
“对德妃而言，皇上是谁根本不重要，她只要三皇子平安。当今皇上在位一日，她便会为三皇子的安危不得安寝。”
“但凡涉及到太子之位，必定是腥风血雨，不得安生。”
“只要皇位旁落，诸位皇子不再争斗，那么三皇子必定安宁。”
“德妃要做的，就是用皇上的命，换取三皇子此生平庸但顺遂。”
……
“皇上的命？”顾念之疑惑。
“皇上命不久矣。”岑羽果真没有丝毫隐瞒，“这几日，德妃已经利用针灸的机会，给皇上下了毒，他的生死，全在我手。”
夜深至此。
寒凉入骨。
顾念之没想到，温婉的德妃居然比嚣张跋扈的皇后还要恶毒百倍。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立刻回去告诉他们吗……”
“不怕。大局已定。无人可以扭转乾坤。”
岑羽抬头看向皇宫方向，此时，天空中响起鸣镝之声。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岑羽嘴角微翘，皇宫内的好戏已经开始上演了。
顾念之向皇宫方向小跑了几步，却又停下。
她清清楚楚听到无数鸣镝声在皇宫周边响起。
“皇宫被包围了？都是你的人？”
“今夜我本应该出现在那里，不过既然你第一次约我，我必定不可失约。”岑羽走上前来，站在顾念之身旁：“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明日，这天下便是二皇子的了。”
“你刚刚不是说，你想要自己当皇帝吗？”
“褫夺兄长皇位，那叫篡位，但若二皇子夺权后将皇位禅让与我，对我而言，岂不是轻松许多？”
“你凭什么以为二皇子会心甘情愿将皇位给你？即便是二皇子愿意，白家为了这个皇位筹谋多年，又岂会同意？要知道，大半兵权都在白家手上！”
“二皇子已中蛊毒。生死蛊，若我不为他解毒，七日之内必定七窍流血而亡。你觉得他是愿意当一个死掉的皇帝，还是愿意做一个活着的小王爷？”
天空中，烟花亮起。
璀璨亮丽的烟花，照亮了大半的天空。
“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龙椅已经换了人坐。”
岑羽心下欢喜。
这烟花是事成之后的信号。
多年的筹谋，今日竟如此简单便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