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岑羽现身
司马曜顺着侍卫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发现那足迹不同寻常。
从宽度来看,脚印的主人瘦得有些不合常理,那窄窄的印记显示出此人的身形必定极为纤细。
然而,从足迹的深度来看,这脚印的主人却又必须非常魁梧或者肥胖,才能够踩出这样深的脚印。
这两种完全相悖的特征同时出现在一个脚印上,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这显然不合常理。
司马曜站在那里,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行脚印,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可能性。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眼神一亮。“除非……”他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大悟。
“应该就是此人将顾先生掳走了!”舒怀远脱口而出,而这也正是司马曜心中的判断。
这个发现让大家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既为找到了可能的线索而感到兴奋,又为顾先生的安危而感到担忧。
众人怀着紧张与急切的心情,紧紧地顺着那足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寻。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地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线索。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让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彻底断掉。
然而,仅仅走了十余步之后,土地就变得干燥起来,那原本清晰可辨的脚印就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完全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涌起的希望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流露出失望与茫然的神情。
线索似乎一下子就断掉了,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有的人忍不住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懊恼地叹气,有人焦急地跺脚,还有人提出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测。
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舒怀远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岑羽,那个双腿有残疾的神秘人。
在之前的爆炸案发生时,就是这个人想方设法地将顾念之引去了安全地带。
如果是他佩戴着义肢行走,那么就足以解释那足印为何会如此瘦削,毕竟义肢的形状相对较为纤细。
而如果是他掳走了顾念之,也足以解释那足印为何会如此之深。
可是,山高水远,而岑羽此人又神秘莫测,要如何去找到他的踪迹呢?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在这茫茫天地之间,要去追寻一个刻意隐藏自己行踪的人,谈何容易。
不过,关于顾念之的安危,舒怀远觉得倒并不需要过于担忧,毕竟从之前的情况来看,岑羽对顾念之似乎并无恶意。
而当今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明日和巴图的谈判。
想到这里,一直沉默的舒怀远出言安慰道:“王爷,下官认为,此人掳走顾先生,似乎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司马曜微微皱眉,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他实在不清楚舒怀远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究竟是什么。
此刻的司马曜,心中满是对顾念之安危的担忧,思绪也如乱麻一般。
舒怀远看着司马曜,缓声解释道:“王爷您想,周遭侍卫悉数被迷倒,此人能够如此轻松地进入您的营帐,这等身手绝非一般人。若真是要加害顾先生,以他的能力,现在我们所见的应该是他的尸体,而不是仅仅被掳走这么简单。毕竟掳走一个人,在路途上是过于显眼的,这一路上难免会碰到巡查的士兵,他真要是一心只想杀人,完全不必如此自讨苦吃,大费周章地把人掳走。”
司马曜静静地听着舒怀远的分析,他的眉头依然紧蹙,但心中也开始思考起这些话来。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听上去倒是有点道理。”
司马曜觉得舒怀远说得确实在理,这样一想,心中对顾念之生命安全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然而,很快另一种担忧又不可遏制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司马曜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的目标是本王,所以才会冒险进了本王的营帐,但进入之后没有看到本王,所以才会掳走念之来要挟本王?”
司马曜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尽显于脸上。
舒怀远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他认真思考着司马曜提出的这种可能性。
过了一会儿,他回应道:“王爷,下官觉得若是这样,劫匪应该会留下纸条或者其他线索,以此来传达他们的目的和要求,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信息都不留下,让我们毫无头绪地猜测。毕竟,若要要挟王爷您,总得让您知道他们的诉求才是。而且,掳走顾先生之后,这一路上也没有任何其他异常的迹象或者消息传来,这似乎不太符合用顾先生来要挟王爷您的做法。”
司马曜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在努力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
他不得不承认,舒怀远说得不无道理,可顾念之如今下落不明,这让他始终无法真正地安心。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既找不到那人的踪迹,又无法确定念之的安危,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司马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
舒怀远看着司马曜,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他说道:“王爷,当下我们还是要先做好明日和巴图谈判的准备,毕竟这关系重大。至于顾先生,我们可以一边继续寻找线索,一边等待消息。相信顾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舒怀远分析得头头是道,若按他所言,顾念之此时性命无虞,然而司马曜关心则乱,心中的焦急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让他急得不行。
“调集军马,四处搜,我一定要找到顾先生的下落。”
司马曜急切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此刻的他,满心满脑都是顾念之的安危,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暂且抛到了脑后。
这样的决定在这战争的节骨眼上,显然是不理智的。几位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大家都深知此时局势的微妙和复杂,贸然调集军马去搜寻顾念之,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
但面对司马曜的命令,他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舒怀远开了口,他向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顾先生失踪,我们也很担心,下官深知王爷您对顾先生的情谊。但如今若大肆搜索,恐怕会让将士们心慌,毕竟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如今营帐内驻军并不多,营内空虚,万一敌人偷袭,我们将会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而且,我们也不能确定掳走顾先生的人究竟把他带到了哪里,盲目地搜索可能只是徒劳无功,还会白白消耗我们的人力和物力。王爷,还望您能三思啊。”
舒怀远的话语诚恳而真挚,他一心为大局着想,希望司马曜能够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当前的状况。
司马曜听了舒怀远的话,身体微微一震,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安和愤怒。
他知道舒怀远说得有道理,可是一想到顾念之不知身在何处,可能正面临着危险,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难道就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司马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
“王爷,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舒怀远赶紧说道,“我们可以暗中派遣一些精明能干的士兵,在不引起太大动静的情况下,悄悄地进行搜寻。同时,我们也要加强营地的防守,确保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另外,我们也可以通过一些其他途径来寻找线索,比如询问周围的百姓,或者查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样既可以寻找顾先生,又不会对我们当前的局势造成太大的影响。”舒怀远绞尽脑汁地想出这些办法,希望能够既满足司马曜的急切心情,又能兼顾到整体的形势。
司马曜沉默了片刻,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舒怀远说得有道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一定要尽快找到念之的下落。”司马曜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焦虑和急切,但他也明白,此时理智行事才是最重要的。
众将士们听到司马曜的决定,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立刻按照舒怀远所说的去安排部署。而司马曜则独自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心中默默地祈祷着顾念之能够平安无事。
他回想起与顾念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时光是那么的美好和珍贵。他后悔自己没有更好地保护顾念之,让他陷入了这样的危险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马曜的心始终悬着。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询问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每一次得到否定的回答,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阵失落和担忧。他不停地在心中责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大意,也许顾念之就不会被掳走。
夜色越来越浓,宛如一层厚重的墨色帷幕,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天地。那无尽的黑暗,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世间万物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顾念之在侍女们的悉心照料下,完成了洗漱。她那纤细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单薄。
侍女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留下顾念之独自躺在床上。
她静静地望着床上那轻薄如雾的纱帐,心中的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比那纱帐还要乱。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岑羽的身影。对岑羽来说,至高无上的皇位无疑是他最为渴望和不能放弃的目标。
在他的心中,权力的诱惑远远超过了一切。
司马曜的死活,其实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并不是那么重要。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位。
现在他之所以坚决不能放司马曜一条生路,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必须以司马曜的死来让当今皇上放松警惕。
只有这样,他才能寻得可趁之机,为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开辟出一条道路。
他深知,只有让皇上认为威胁已经消除,他才有可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时一举夺权。
然而,岑羽要从当今皇上手中夺权,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他的行为必然会遭到诸多的质疑和阻力。
一旦他强行夺取皇位,必然会引发朝廷的动荡和百姓的不安。到那时,他将面临着无数的挑战和困难,甚至可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
顾念之躺在那里,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想着想着,顾念之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的眼睛一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迅速地穿上外衣,动作麻利而果断。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岑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她知道,时间紧迫,不容她有丝毫的犹豫和拖延。
顾念之推开门,那浓重的夜色立刻将她包围。
“岑羽的房间在哪里?”顾念之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突兀地响起,仿佛打破了夜的宁静。
门外的侍女原本蹲坐在门边,因着夜晚的困倦,意识已有些迷糊。
被顾念之开门的声音猛地一惊,顿时有些糊里糊涂地站了起来,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茫然和惺忪。
听到顾念之的问题,侍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指向顾念之刚刚走出来的房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恍惚,“姑娘刚刚睡的屋子,就是门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