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郡主忠犬侍卫16
夜晚,月亮高悬空中,周围分布着零散星星,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整个京城仿佛早已陷入了沉睡。
沅棠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眼中的情绪是鹤川在暗处看不懂的。
想起今日沅棠对他说的那些话,心中还有些许喜悦,之后便是深深的懊悔与自卑。
他不该那样回答。
但如果他将心中的顾忌说出来,那不就是把问题抛给一个姑娘?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嫌弃他的身份低微,但是他不能不考虑这些。
从前没有在意过身份地位,他只觉得居高位者承其重,他不想出人头地,只想安稳度日。
可是今日,他突然迫切想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与她谈婚论嫁的身份。
鹤川看着沅棠的侧脸,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刚打算走到沅棠面前,却突然有一个黑影从屋顶一跃而下。
鹤川皱眉,拔剑抵在那人的脖颈间。
“何人擅闯郡主府?”
黑衣人身子一顿,似乎是没想到郡主府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他在这个院子里。
“咳,误会,交个朋友?”
黑衣人略显尴尬的举起手,看了眼沅棠。
后者依旧从容淡定,毫无半点惊慌,仿佛根本就不担心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对她会不会有威胁,也或许是,她相信,有鹤川在,就不会有危险。
“阁下一直蒙着面,看起来也不是很想交朋友。”
黑衣人迟疑片刻,伸手摘下了面巾。
鹤川瞳孔一缩,而后握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知,北颂皇大晚上来我郡主府有何贵干?”
“啊,原来郡主认识朕啊?那就好说了,这……”姚真轻轻扶了扶鹤川的剑,示意沅棠先把剑挪开。
“鹤川。”
鹤川收起剑,但还是警惕的站在窗边,挡着姚真,防止他突然袭击。
“呵呵呵,郡主,朕此次前来只是想跟郡主商量件事。”
“说吧。”
姚真眨了眨眼睛,见沅棠丝毫没有让他进去的动作,他看了看周围。
“就在这里说?”
“嗯。”沅棠点了点头,“他不是外人。”
姚真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口道。
“郡主,嫁给我。”
“放肆!”鹤川的剑压不住了,语气里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怒气。
“鹤川。”沅棠轻轻唤了他一声。
轻柔的声音抚平了他内心的躁动。
“郡主的侍卫倒是有点特别……”
“原因。”沅棠打断了姚真接下来的话,声音也不似跟鹤川说话一样柔和。
“我需要一个南离国的人帮我稳定政权,而我调查过,你深受南离太后疼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会直接封你为北颂的王后,给你极致宠爱,你只需要同意赐婚就好。”
“还有其他说服我的条件吗?我对北颂王后的位置并不感兴趣。”
“你想要什么?”
“只要长相合我口味就好。”
“郡主这般,略有些肤浅。”
“不可以吗?毕竟对我好的不可能一直对我好,但是长的丑的他肯定会一直丑。”
“我可不想每天醒来,左边一个丑相公,右边一个丑娃娃。”
姚真听了沅棠的发言哈哈一笑,他自认为长的不错,虽然没有遗传北颂先皇的美貌,但是也讨不少姑娘芳心。
“我自认为可以满足郡主的条件。”
“且不说你的长相我只有三分满意,就你那后宫佳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想娶我,就要做好只娶我一人的打算。”
怎么还攻击人呢?
鹤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他知道,沅棠根本没想同意他的条件。
“沅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软的不行来硬的呗!
“呦,这就急了?”
姚真被沅棠这副不慌不乱,软硬不吃的态度气的牙痒痒。
“告辞!”
“鹤川。”
鹤川直接上手,三两下就把姚真拿下了。
“沅棠,你敢抓我,信不信明天北颂的大军就会直逼南离皇宫,到时候你就是南离的罪人!”
姚真挣扎着想要打破鹤川的桎梏,但是无论怎么动都被压的死死的。
“啧啧,鹤川,今天我们抓了一条大鱼呢!如果杀了他,还能再次趁着北颂内乱,一举拿下。”沅棠拿着团扇,轻轻的绕着姚真转了两圈,“让我想想,怎么才能毁尸灭迹不被发现呢?”
“郡主,可以找人将他活剥,皮烧掉人还活着,直接扔到乱葬岗,就说死了一名染了时疫的奴仆。”
姚真震惊的看着鹤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他与他无冤无仇!
鹤川说完以后也有些后怕,万一吓到他的小郡主怎么办?
但是看沅棠面色未有改变,他才松了口气。
“呵呵,好主意。”
“别别别,我惹你了?我只是跟你商量,又没说逼你答应。”
“郡主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离开总要留下点什么吧?”沅棠暗示道。
“你想要什么?”
“我要北颂皇的三个承诺。”
“那你要让我让出皇位,我也要答应吗?”
“放心,我对你那破烂皇位没什么想法,我的要求肯定都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姚真还在思考,鹤川直接又按了按姚真,疼的他吱哇乱叫。
“行行行,我答应我答应。”
“嗯……鹤川”
沅棠看了眼鹤川指了指姚真,鹤川点了点头,随后在姚真身上搜了一下,拿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我总要有个信物对吧,那合作愉快喽!”
沅棠扯了扯姚真的头发,代替了跟他握手,而后她站起来,示意鹤川可以放开了。
“只听说永宁郡主温柔小意,却没想到竟有如此手段。”
“哈哈,赶紧走,不然我又要改变主意喽!”
姚真脸色大变,赶紧翻墙而出。
今晚大意了。
沅棠心情不错的拿着玉佩转身打算进屋,却被鹤川握住了手腕,她怔了一下,没有回头。
“有事?”
“对不起。”
“何错之有?”
“今日属下对郡主撒了慌,属下对郡主……确有不良居心。”
风乍起,院中的树叶飒飒作响,偶有一两片叶子掉落下来,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似乎在窥视什么。
“我总思虑甚多,自以为考虑周全,可今日他说要求娶你,才觉如食生果,酸涩异常。”
“郡主,此生固短,无你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