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欲斩白鹭情
天明，但心不明。
苦难都是强者给弱者的“恩赐”。
虽然终结了这混乱的源头，可旅行者的心依旧尘灰。
派蒙哪去了……
原本的愤怒与平淡转为焦急。
说好一起同生共死的，如今怎么就见不着你了。
如果是因害怕而躲避的话，那还行。
怕就怕她遭遇不测而离开。
曾经萦绕耳边的碎音，认为的唠叨，怎么消失后自己又高兴不起来呢。
不知何时站在一条浅河上，利用水元素力牵引没入膝盖的水。
「净——」受到这水元素力的号召，河水迅速覆盖住他的体表。
不断流动，不断冲刷。
顺着腿部，些许原本粘在衣服，头发，四肢的猩红落入这纯净的河水，然后扩散变浅红。
接着操控岩元素力，将那一团流动的浅红给裹住。
一阵亮光，形成了黄里透着流动的红的岩元素晶体。
用风元素力将这些岩元素晶体给搅成荧光粉。
将其吸收后，再用水元素力引导衣服体表上的水露。
又变得和之前一样了。
但真一样吗？历经此事，旅行者越发觉得任何靠近他的存在，不论神或人都会被莫名的受到注视。
他有些累了。
“啪——”闭上眼睛，身体重心后移，摊在这能够淹没他如今的身体的水。
之前的自洗似乎只是个一时兴起。
刺冷的水，如同万支寒针扎进他的头皮。
任由水染冷自己的身体。
有些惨淡的太阳照射在水面上扬起的白雾，显得越发森寒。旅行者此刻独处一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牢笼。
在水里睁开眼，如同普通人一样。首先是酸胀感，然后又是自己的视线在不断模糊扭曲。
放空自己，放逐自己的灵魂，能给自己劳累的心有些许安慰便可以。
[旅行者！]
这声音，源头不是水，而是传入水中。
熟悉，但此刻他无心理会。
直到一阵结冰声，自己随着水而荡漾的视线里，来了一个人。
那人伸出手探入水中，似乎要救助自愿搁浅的他。
那只手，抓住了旅行者的手臂，随着一股强大的拉力。
自己在挣脱自己那为自己禁锢的牢笼。
“旅行者……别这样。”带着软弱的语气，女孩的身体紧紧地抱住旅行者。
自己能够适应冰的冷，却无法适应他身上的水的冷。
女孩那有些黯淡的冰神之眼，释放些许冰元素力，将附着在旅行者身体上的水渍给冻结化作冰华，消散影无形。
“是绫华啊……”旅行者模糊的视线里是那熟悉的身影，旅行者笑了。
“别这样……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不是么？”看着旅行者那空洞茫然的双眼，嘴上挂着一触即破的假笑，绫华也是很担心。
“恢复正常……”旅行者似乎对这四个字很敏感，接着将目光汇聚在绫华的眼睛里。
“恢复正常……你看看你的手——”旅行者一把抓住绫华那有些伤痕累累的手，后者想缩回去，但被旅行者此刻强硬的姿态给震住了。
翻开她的手心，许许多多的疤痕无一不刺痛旅行者的心。
“还有你的神之眼——如同一个将死之人黯淡，一切正常……”
“不觉得讽刺吗？”她背后的神之眼，在自己强大的操控下飞到他的手上，黯淡，只有些许的青冰色。
“可大家如今不都是好好的么……”看着旅行者那让自己莫名害怕的表情，绫华低头委屈道。
“我……”闻言，旅行者哑言。
“把手给我。”伸出手，旅行者向她示意。
“哦…好。”抬起手，手背正对旅行者，她也不愿意再将这些伤痕透露给他。
原本只有些许因练剑而起的微茧，如今被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给覆盖。
“……”再次看到这个掌心，旅行者的鼻息有些重。
“你体内还有残留的创痛之水，再不处理，你活不了多久。”
“那该怎么——”绫华还想说着，递出去的手，手腕处一阵剧痛。
滚烫的鲜血不断溢出。
“别看！！”
“好……”虽然这种痛苦远不及之前，但一想这件事的后果……血。
不……不要！！
一经联想，旧难复起。
慌乱之下，脚下凝聚的冰面破碎，绫华一下子倒在水中，冰冷的水疯狂涌入自己的嘴和鼻子，妖艳的红色瞬间扩散。
一把将她拉起，操纵水元素里将进入绫华呼吸道的水给引出来。
接着，催动力量，将绫华体内残余的创痛之水给逼出。
再运无锋剑里蕴含的生命力，蕴养着她。
还不够……继续加强，手心的疤痕在缓缓消退。
过了片刻，少女苍白的脸总算浮现了些许血色。
睁开眼，最让她感觉到还活着的，不是来自体内那诡异的创痛之水，而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将水元素裹住那团不祥的黑水——创痛之水。
旅行者并没有把它毁掉。
“为什么要急着找我？”将东西收起，旅行者平淡道。
“我……”一时间的提问，绫华居然回答不出来。
“我只想看看你——”绫华低头，自己的底气都在被自己的语气给击垮。
“你为什么如今在面对我时，总以一副低声下气的口吻？”
“我…我…也不知道。”闻言，绫华鼻子有些酸意。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的关系变得这般僵硬。
“爱情…是人类自认为的最特殊的感情。”
“为了迎合对方，不惜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举止言谈……只为契合对方。”
“你如今，和我说的那种，很契合。不是么？”说着说着用水元素，将绫华打湿的衣裙都吸附，再用微风干燥。
“世界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的，何况是爱情。”
闻言，绫华浑身发颤，震惊但泛空的眼睛看着旅行者，隐隐的恐惧。
“和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即使你表面上是稻妻剑术兼原神中的翘楚，但私底下，你能打得过谁？”
不想让她因自己而受苦受难了，旅行者搬出唯一的台面，也就自己的实力。
“敢问你手上的剑，你真的用过它去杀人吗？”
自己最爱的人此刻却以接踵而至的质问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别说了……”绫华有些崩溃地蹲着身子，抱住头。
“你要知道，这片大陆上我将面对的敌人，早已经不是一位原神可以解决的。”
“求求您…别说了……”少年话语如刀，将绫华的幻想给刺得千疮百孔。
“别再赖我了，倘若我死了……你就当是个负心汉，禽兽死了。”
“我那不堪的爱，无法和你达成共识。”
“不…旅行者，我们不是还有一个约定吗……”颤抖地起身，绫华语气带着央求。
又是这个低人一等姿态。
旅行者一把抓住她的手掌，然后在她的注视下。
“啪——”抓着着绫华的手，旅行者的右边脸上出现一个鲜明的巴掌印，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灼烧痛。
“约定……”闻言，旅行者笑的很是放肆。
还在想着那些幻想啊。
“艺术来源于生活。”
“我写的那本小说，最后结尾的约定还不是没能履行对吧。”
“那是小说……这是现实，不同的，不同的。”绫华拼命地摇头，空洞的眼神看着水面，手一直抓住旅行者的衣服不肯撒手。
“……”又在天真的逃避现实，旅行者的火气也是上涌。
“说了，别赖我了。”
旅行者转身，祭出无锋剑，一脸凶狠指着绫华的额头。
“你是要以后的生不如死，还是要现在的一刀两断？”
看到那剑尖泛出的寒光，绫华反倒勇敢起来，向前一步。
剑尖轻易刺破了她的额头，鲜血汩汩流。
滚烫的血流在她的刘海上，银丝挑红，接着落入自己的脸颊上，浓浊的血气，扑鼻的血腥味让绫华身体有些颤抖，但还是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说：
“我只想陪你——”
（此章主要针对如今旅行者对于未来，爱的定义，他知道一位爱他爱得彻底的存在是有多么可贵。但前路凶险迷途，在自己还未恢复实力时，他是不愿意让其他人和他冒这个险的。况且理想中最坏的结局是自己死了，而那傻妮子又会陪着他。）
（要和绫华决裂吗，还是要让旅行者一路注孤生吗。）
（选择好难，至于开后宫……想想还是想想，算了还是算了。看别人开后宫爽，自己却笔都写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