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幕后的神
在鼓掌响起的那瞬间，台上的虚影立马消失。
但鼓掌者仍是自顾自地鼓掌，笑着，缓缓说：
“终于肯出来了啊，亲爱的芙卡洛斯。”
“……”
舞台上沉默。
舞台下，除了鼓掌，以及观众席上略显蛊惑柔媚的女声。
此外，昏暗的舞台再无杂响。
“您也不必躲着藏着，毕竟您的遮掩在我们看来形同虚设呀。”
“计划想的倒是不错呢，牺牲自己来救您的国家。果然啊，神爱世人，是个事实啊。”
“我们的主啊，行事虽冷漠，看似对子民冷血，但回想起来，也是在庇护我们啊。”
“真是伟大的神啊。我愿为祂献出一切，灵魂，肉体——可惜我不配。”
“主也从不在乎。”
“……”舞台继续沉寂。
“抱歉啊，跑题啦。”
观众席上，那名女子有些优雅地抿了抿嘴，被压抑的疯狂里，她蓝紫色的眼睛平静注视舞台上的那个天平。
“赶鸭子上架的神明，果然漏洞百出啊。”
“不过您也不必一直保持沉默，说到底因为你们的背叛与遗忘呢，呵呵。”
“如今的我们是您的敌人……作为敌人，我们自然会有方法让您开口的。”
“算算时间，您创造的傀儡，也快被他们‘请’过来了。”
……
在听到鼓掌的一瞬间，芙卡洛斯吓了一大跳。
然后立即将意识缩回到谕示裁定枢机中。
能躲过身为神明的自己的探查下，有恃无恐坐在观众席上，那个女人一定很危险，一定不简单！
她是谁？为何知晓我的存在？？
又怎么知道我的计划？？！
又怎么会与我为敌？！！
对于这个来源不清楚，动机不清楚，但立场却清楚得让祂害怕的存在，芙卡洛斯慌了。
难不成是上任水神厄歌莉娅的敌人找祂的继任者，也就是自己……
向祂复仇了？
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啊？？！！
无论如何，从那危险人物的言论中，来者不善。
台下，那个女人穿着长裙优雅坐在观众席上。
暗灰渐变蓝的衣装，虽是枫丹款式，但颜色搭配却不像这个时代。
与那魅惑语气不同的是，她的面容却没有语气对应的那么妖媚，但无一例外的。
她们这些被遗弃的余孽的眼里，充斥的是那浑浊的疯狂。
……
安静的剧院，不知何时传来隐隐的谩骂与哭泣。
声源似乎是来自剧院楼道入口的大门中。
不知为何，藏匿的芙卡洛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观众席上的女人，则是轻轻一笑，蓝紫色的瞳孔里流露出的却是抑制不住的扭曲快意。
「演员请就位——」
哒——
哒——
哒——
一排排灯光现，昏暗的空间瞬间明亮。
观众席上，最前排的女人打了个响指，原本只坐着她的观众席上突然出现数百位观众。
一时间，上一秒还显得诡异冷清的剧院一下子热闹起来。
台下，周围的留影机，留声机，早已准备就绪。
是为了揭露神明无能之罪，欲亡枫丹之罪？
反正，主角接下来的一言一行，演出，或是审判，皆在她们眼下。
……
什么是屈辱？什么是侮辱？
一个是自己觉得，一个是性质认为？
对于神明而言，对于人类而言，神要是被子民屈辱拽着，简直侮辱神明这个高贵的称谓。
她很轻易的在她的子民面前展示了神明不曾有的屈辱。
是她的子民侮辱了她吗？
不！神不可辱！
她若觉得侮辱，为何不第一时间把这些子民给杀了？
所以，很明显，这种情况下，她还在像个懦夫一样无力哭泣，那就证明芙宁娜——
不是神。
……
“芙宁娜大人，我们已经用这么屈辱您的方式了，您为何不惩罚我们？是因为您实在没这个能力吗？”
那个一直拽着芙宁娜的手的男人，此刻坐回观众席上，有些耐人寻味地看着台上擦完泪水的芙宁娜。
“……”闻言，芙宁娜下意识摸了口袋里的那枚勋章。
这是那维莱特给她的。
里面的力量可以保护她，也可以伤害击退那些可能会出现并伤害她的敌人。
她只要想，她甚至在被迫前往歌剧院的路上，用这股力量让他们……
但，她不能这么做，更不愿这么做。
她从未真正保护过他们，反倒为了保护自己去伤害他们……
“先前我们姑且信您是因为距离谕示裁定枢机过远，导致力量权能发挥不当。”
“可如今，谕示裁定枢机就在您的头上……你该如何解释？”
“……”站在舞台上，芙宁娜怯生生看着头顶上的那个天平。
天平下的位子，没有印象里的他，她不禁有些后怕。
“沉默只能代表你对于我们的猜测是认同的，你不是神，是吧？”
再次的质问，芙宁娜心在抽痛。
“芙宁娜大人，我在您的眼里，看到了慌张呢。”
“为什么……”
……
难道，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吗？
她空洞地看着台下他们那形形色色的面部表情……
如今的自己，千夫所指。
是我应得的吗？
还要坚持到最后吗……
还要继续编织谎言吗？
你在哪里啊……
芙卡洛斯。
……
台下，那女人有些无聊地看着台上一言不发的她，眼里的疯狂逐渐渐进为若有若无的杀意。
沉默可不是你最后演出的全部内容啊，至少，死前让你的子民见识一下你500年压抑的疯狂不好吗？
身为你的敌人，你的委屈我们比你更了解呢。
……
“下台去吧！枫丹不需要你这废物！”
“好意思你在提瓦特七神榜的排名吗？哪些rz在买榜？！！”
“重甲蟹都没你装！死到临头还在装！！！”
“500年的潇洒，您过的可真是好啊！！！”
在乐斯，浊水等影响下，台下的声音越发刺耳，原本的理性已经丧失殆尽了，迎接台上的，是不经过思考的谩骂。
他们的声音大过了剧院外的雷雨漫天！
以最极端的方式，他们是要把这演出推向顶点！
一旦超过了临界点，他们便不再是动嘴了！
突然——
这时——
舞台上发出一阵强烈的蓝色亮光，在这剧院里瞬间扩散！
毫无征兆的。
砰砰砰——
那亮光似乎夹杂了莫名的力量，那些照明灯，落地灯……无一例外，一阵阵轻炸后，都熄灭了！
没有丝毫防备，在那扩散亮光平息后，剧院里人群的诧异尖叫声浸没在黑暗之中。
杂乱不一的吵闹里，隐隐间，能听到剧院外的狂风骤雨，雷电滚云。
“嘘——”
噔——
不知何处来的落地灯照在舞台上那原本在黑暗沉默的少女。
只见祂伸指置于嘴前，轻嘘。
而这听着相比在台下哄闹的人声里显得渺小无比的声音却钻进了每个观众的耳朵。
一时间，台下迅速安静了下来。
台上，少女原本的异色瞳孔，那颜色更加深邃的左眼，在白发半遮下的那个眼睛，此刻发出了奇异的亮光。
“请安静。”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那白色点缀居多的蓝色衣装不知为何变成黑色。（白芙切黑芙）
而祂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把极其美观被流态至纯之水缠绕的似剑权杖。（芙宁娜专武，背景故事里是权杖。本文描述就用剑代替。）
如今的她，以前所未有的目光与状态，迎接着台下人们的诧异。
“这么想看神明的模样……”
祂嘴角微抿，手上的剑抵在舞台上。
轰——
剑身泛起亮光，磅礴的水雾喷涌，刹那弥漫了这个剧院里。
戴着眼镜的观众视线瞬间朦胧起来，留影机和留声机则是被莫名的力量给直接失灵瘫痪！
此刻，水雾浓度多得让人足以窒息！
是的，方才，她沉默着，低头了。
如今，此刻，祂宣告着，抬头了。
微笑着的祂，此时，似水温柔，可也如啸翻涌。
祂的左眼，看到了她的右眼里被子民言论以及责任囚禁住的少女——神的威严降临在各个观众头上。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
“什么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