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和蝼蚁无异
“并非生来就有……”戴因细细思索。
500年前，身为坎瑞亚的「末光之剑」，500年间，又不断流浪提瓦特。
对这些事情，他还是一知半解。
“不知道你接触过提瓦特最原初的主宰——龙王没有。”
“龙王……传说这片天地最初的主宰？”
“看来坎瑞亚的很多龙兽机关也是为了顺应这天地原初的主宰，而研究的……”
对于旅行者的话，戴因微微思索。
在自己没有掌控那样强大的力量时，500年间，貌似也是靠那枚戒指……
“那些旧时代的庞然大物如今不知是溺亡于海底还是潜伏在暗渊……”
“我只知道，这提瓦特，还有很多未知的谜题。”
旅行者也是说出了对于提瓦特的认知。
游历的很多世界里，就数提瓦特最特殊。
所以……
“！！！”
戴因手上瞬间出现一把诡异的剑，死死挡住前方破碎的空间里探出来的剑刃。
此时，旅行者也猛然察觉。
“是她……”
戴因冷冷地看着那逐渐破碎的空间。
“因为主动屏蔽你对她的感知……不过有我在，她不能得逞。”
戴因盯着眼前许久不见的少女。
下一秒，整片天空阴沉下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直接消失不见……
这是？？！
“不波及须弥的民众……算是她曾经历经坎瑞亚灭国后仅有的良知吧。”
戴因一语道破。
“……”旅行者表情有些复杂。
他不明白荧为什么变成这样……深渊的力量不是对她没什么影响吗？
“戴因斯雷布……”
“以及……空……”
天色瞬间变得压抑起来，旅行者和戴因前方的空间直接被撕扯一道巨大的裂缝。
从中走出一位少女。
“荧……”
旅行者看着她那来者不善的样子，和曾经的见面时依然残存的温情似乎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极端冷漠。
“这身衣服不适合你……”
看着印象里穿白色衣裙的她如今一反常态地着装如同深渊般诡异高深的暗黑色衣裙，空有些难受。
“你……滚——”
她手上出现一把暗黑色的剑，直直指向空，寥寥几字，如同利剑一般刺穿空的心。
然后看着如临大敌的戴因，表情淡漠：
“戴因斯雷布，别以为你凭着你窃取的力量有恃无恐……我要得到的……没人敢占有。”
“你似乎很有把握……但你的血亲他如今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戴因表面露出不在意，可暗地里比谁都更加警惕。
“这个世界……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们两个……没有人……”
对于戴因取出剑刃准备应对的情况没有过多动容，宛如凌霜的她此刻对峙在这个世界她曾走的最近的两人。
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所有。
“尤其是你！空！！！”
少女最后话语间的咬牙切齿，体现在剑刃缠绕的诡异力量愈发浓烈。
少女手上，明明金色的剑身却散发出一股不祥污秽的力量。
“立场不同，我们并非你死我活的地步……”
戴因向前走一步，意图她冷静点。
“那……”
“现在我偏要呢？”
微微歪头，少女冷笑着。
接着手中剑刃爆发出强烈的黑光。
整片空间——
忽然，一道金色的雷霆瞬息而至。
而少女头都没回。
那雷霆便死死禁锢无法刺入半分。
“你也是个碍事的，本该不存在的蝼蚁！”
虚空一探，荧手上死死抓住芽衣的脖子。
魔神……
不过是厉害一点的蝼蚁罢了。
敢染指他……
那就给我……
“芽衣！！！”
看到此番情形，空也顾不上什么情义了，荧她已经疯了，必须阻止！
飞步上前，转瞬间，空似乎要从荧的手上解救被诡异力量压制而动弹不得的芽衣。
见状，戴因也是赶忙上前营救。
果然，她如今这样疯狂，染指「世界树」的可能性很大。
“哼……”
“真以为，就凭现在的你们，能打得过我？”
（注：本小说里，双子的力量很厉害，荧获得深渊力量以及自身本来的力量，不存在原着里反主打不过戴因的情况，只是碍于情面不好硬夺。）
冷冷地笑着，荧将深渊的力量注入芽衣体内。
然后往空的方向一扔。
下一刻便拿出剑抵挡戴因的进攻。
“真以为我不敢硬抢吗？戴因斯雷布！”
荧如今的力量让戴因都不禁有些吃惊。
来不及反应……
荧单手轻轻一握。
空间被撕扯，形成一个巨大的口子，带着压迫感将空，芽衣，戴因三人给吞噬。
为了这次目标……
你们先被放逐吧！
破碎的空间里夹杂乱流将三人卷了进去。
她并不认为他们会被那可笑的空间碎片给抹杀……
解决掉目前最碍事的的存在后，如今的计划……
嗯，那个家伙似乎也行动了……
感受到这支撑整个须弥城的巨树的生命力被逐渐剥夺……
“「命运」不该被「编织」……”
“自始至终，「命运」就应该不存在。”
“空……我来帮你终结这既定的命运旅途……”
“收下妹妹的馈赠吧。”
“你的旅途，不该像我一样……”
“被祂们给摆布……”
呼吸逐渐平息，荧喃喃着。
「公主殿下，您这是为何？」
「没了戴因「世界第一颗耕地机眼睛」，我们「深渊教团」该如何编织「命运」？！」
恰在此时，天空突然阴沉。
被夺取生命力以及里面蕴含的神力的巨树，也不再庇护这树上之城不被雨水侵扰。
滴答滴答——
暴雨声的嘈杂以及脑海中卡利贝尔的不解与发难。
哼——
闻言，荧平静道。
“很简单——”
“我让「命运」消失不就是了？”
说罢，她的气息终于不再掩饰——
爆发的位格之力冲天而起。
既然祂们因枷锁而无法出手……
那这提瓦特，还能阻挡她的……
轰——
天地设下的枷锁开始松动，以泯灭一切的雷霆来试图终结这妄图打破世界桎梏的人。
近百米粗的雷霆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天穹劈落。
不是那能破碎位格的钉子……
这纯粹的雷霆……也就是纯粹的力量。
天助我也！
借此之力窥见「世界树」的根源！
巨大的力量传递到这承载着须弥城的树木……
在少女的引导下直直注入在那古木中心的那颗种子当中。
……
忽然察觉到整个须弥城的人都被转移了，博士不禁对那位深渊教团的存在有些扫兴。
“都是「萨布那卡恩」宝贵的养分啊……”
“您这么做，不仅打乱了我布的棋局，还可能会让整个计划都陷入不可预料的地步……”
云淡风轻般挡住眼前那如同索命厉鬼一般的攻势，博士喃喃自语着。
而对于博士的无视，少年则是暴怒。
他也不管什么力量恨不恨的了，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
“多托雷！我要宰了你！！！”
继续拿出那颗无尽之心，装填自己。
体表雷电瞬间肆虐，期间夹杂着切割一切风。
此刻的他，在暴怒之下，不计后果般的疯狂催动神之眼以及那颗心脏的力量下……
已经超越了曾经驾驶着机械神明的自己。
那是因为对神之心的渴望，使用时必不敢这么放肆……
而现在……
少年不管你死我活……
自己是死是伤，是亡是残都无所谓……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
要让眼前的人死！！！
“这么宝贵的身体，可不能被你给糟蹋了。”
对于少年节节攀升的气势，博士并未以一种如临大敌的姿态。
反而有些心疼地看着少年体表崩裂的裂纹，其中游走的雷电，告示此刻自己心仪的实验人偶已经是超负荷运转！
“多托雷！！！”
再次见到他，他此刻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只想杀了他！哪怕以命换命的代价他都愿意！！！
他要切断他的四肢！！掏空他的身体！！看看他是否有“人心”！！
他要挑断他全身上下亿万万根，每一根神经！！剖离他的灵魂！！看看他是否是“人的灵魂”！！
碾碎，切断，搅灭！！！
将他做成人彘都是最轻的方式！！！
他的骨肉，蛆虫都觉得恶心！！！
他的灵魂，地脉都觉得污秽！！！
“嗯……看来，我的实验对象就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实力。”
看着那隐隐对自己造成些许威胁的少年，博士也不禁思考自己的行事准则。
以后对那些实验体的斩草除根……是必要的了。
虽然蝼蚁的天赋已经锁死了上限，但是所谓的机缘，复仇确实有点棘手。
“托你的福，斯卡拉姆齐……”
“你的行为确实让我意识到实验品的复仇对我带来的可能麻烦。”
“但……500年来能做到这一地步的……”
“只有你一个可怜虫而已。”
因为记忆里自己似乎对这个人偶很蔑视，所以博士自然而然带上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
听到他对自己的名称，少年瞳孔一缩。
可是愤怒不减，带着极致的怨恨笑着。
“哦？恢复记忆了？那我杀你，你也不会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了！！！”
“终究还是你造物主手中的残次品……”
博士摇了摇头。
“被我利用杀了点蝼蚁，就这么恨之入骨……果然，你在你造物主上有着不太和你力量匹配的情感。”
“如今整个世界都忘记了你……”
“也是……够可怜的。”
最后四个字，如同子弹击穿少年的心。
残次品……造物主……蝼蚁……
够可怜的……
我居然会被恶魔怜悯？？？
呵…呵……
少年平静。
多托雷……世界树修改后，你的性格以及行为……更加作呕了呢。
不过……
“和我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吧！！！”
瞬间少年表情狠厉，带着最后的疯狂。
磅礴的力量在突破一切后锁住了这方空间。
就在博士感到一丝不对劲时。
忽然，胸膛一道血手出现！
“咚咚咚——”
一颗跳动的心脏被少年抓在手中。
“你这畜生……不配和丹羽的心脏一样……是肉，是红色的……”
印象里的掏空，污浊肮脏的心脏都不是。
少年手里出现的那颗恶魔心脏，居然和人类，凡人一样，跳动着，鲜红着。
与此同时，天上出现一道巨大的雷霆，直直劈向这棵承载须弥的树。
嘴角溢出鲜血，博士来不及说什么。
少年从自己心里掏出那颗开始有些裂缝的机关核心。
装填在博士如今已经空无一物的胸腔中。
“像我那时一样，感受此般的绝望……”
极致的力量转动，加上雷霆散发的力量崩塌这周围的空间。
少年和这魔鬼，被卷入乱流之中。
就在下一刻——
“阿帽！！！”
一道惊慌的童音从东南方向传来。
在坠入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少年看到了那位神明……
「你和那老女人一个样……从来没有及时过……」
「也罢……我这罪恶的一生……该到终点了……」
强大的雷霆瞬间席卷这个天际。
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冲散了这位渺小的神明。
好在目前祂身边的最强眷属「兰百梨迦」，也就是让神明紧急赶往须弥的兰那罗，替这位弱小的神明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片刻……
从残枝枯叶中钻出来。
惊慌的神明抱着如今陷入重创，直接变成种子休眠的「兰百梨迦」。
白净的脸颊和身体被爆炸擦伤弄黑。
忍着恐惧，站了起来。
飘在一个被击飞的巨大断枝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
瞳孔已然缩成针尖。
整个须弥……
须弥的子民……
神明目尽之余……
是那大的令人绝望的却也承载须弥上万民众的树……
如今在火焰雷光洗礼下失去一切生机。
树叶被火焰吞噬，空气散发的焦枯气息，就连磅礴大雨也无法清洗干净……
上面的建筑群早已灰飞烟灭，而人……
这不是「往昔的桓那兰那」那里巨树的枯萎，而是在瞬间，又灭绝一切的雷霆造就的毁灭！
所谓神明，在这场面下……
也和蝼蚁无异。
在这炼狱场景下，似乎又上演了这土地上曾经记载的，不被记载的神国灭亡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