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叛逆期
众所周知，提瓦特正因为有大部分秘境以及不同的里空间与其重合叠加，对于一些存在而言，开辟独立的空间自是简单无比。
但无航向的旅途如无头苍蝇，何况坠入空间乱流，无数里空间交合汇聚混乱之地，想再次寻回提瓦特所在的表空间……自是困难。
……
太多的灭亡国度所独立出来的位面或者强者曾草草修饰的世界如同垃圾被抛弃其中，但里面多数还是虚无或者些许基本的物质。
那些都是「提瓦特」的子集。
……
因为被卷入其中，不被「提瓦特」的重力法则给限制。
现在旅行者三人此刻如同遨游太空，只不过眼里已无星空偶尔隐辍的光亮
空间，这种在强者能看出形体的实体，是没有颜色的。
但那些足以令凡人顷刻暴毙的环境以及如同被剥夺感官的恐惧，对于旅行者等“人”，并非无解。
神说，要有光。
便有了光。
神说要有五感，便有了五感。
……
强大到一定程度自己便可以定义为神。
既然所见之物本无颜色，那就让所见之物有颜色……
仅是呼吸间的不适应，戴因便立马从失重感以及剥夺五感中调整了过来。
旅行者也是如此。
「这……这里是……」
「无数空间碎片糅合泯灭的场所，通俗来讲就是垃圾场。」
抱住芽衣，旅行者身边金色光芒浮现，将三人包裹，然后有一种重新呼吸新鲜空气，脚踏实地，耳目一新之态。
运用这些力量，欺骗了感官，但也方便了三人的行动。
看着怀中昏迷的芽衣，脖子处一股邪恶污秽的气息……
“深渊的力量……”
嘴里喃喃着，不是滋味。
敌我同源的戏码……
真是难取舍。
“不知道你的血亲经历了什么，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力量很强……”
“是一直在藏拙，又或是突然寻得了……”
戴因看了一眼混乱的四周，同时复盘刚刚和荧的对决。
那近乎碾压似的将三人卷入其中……实在蹊跷。
“荧原本的力量可能完全恢复，加之又获得深渊的力量……以她当时的奇怪心态，没将我们置于此地才怪。”
只能说，几日不见，性情大变。
难不成她也是因为受到了某些刺激？
是什么？
总不可能和那时的绫华一样吧。
用手轻轻抵住芽衣的脖子，准备净化其中蕴含的污秽深渊之力。
说来也怪，既然自己不会被深渊力量侵蚀，影响心智，按理来说荧也一样啊。
可如今发现她似乎……
等等——
旅行者皱眉。
“怎么了？出问题了？”
看着旅行者表情一变，戴因也问道。
“不可能——”
似乎不信邪，空用双手轻轻放在芽衣那受到深渊力量侵袭的脖子处，像最初净化特瓦林污秽的眼泪结晶时……
但——
十几秒过去
那象征不详的暗紫色依然遍布芽衣的脖子，并缓慢扩散。
无济于事。
“这是什么力量？？！”
见到如此诡异，空一时间有些棘手。
算了，先看灵魂有没有——
“我吃好了！”
气得空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怒道。
“怎么了？”
感觉空的反应不对劲，戴因也是查看芽衣的状况。
外在的……
内在的……
“她的灵魂……”
这一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同源相融……”
空沉声道，可内心的呼吸已经紊乱了。
是该愤怒，还是说要理智？
“你是说……”
听到这，戴因也感觉有种不妙的态势。
“芽衣虽是「魔神」，但依旧是由岩神摩拉克斯本源，雷神巴尔泽布部分灵魂，以及我的部分本源位格，再由粘合剂——海量原石，四者合一的存在。”
“而荧与深渊的关系，我和她的关系，以及我和芽衣的关系……”
“同源相融……这「深渊」之力，开始想要融入我的那一部分了。”
“深渊的力量似乎和原石的力量并不太对付……”
“如果深渊一旦融入了其中，打破灵魂平衡……”
“结果……”
空已经说不出结果是什么了。
愤怒，头一次这么对她的所作所为而愤怒。
不解，头一次这么对她的所作所为而不解。
曾以为妹妹与自己背道而驰是因为迫不得已，可几次见面，都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被动或不舍……
而如今，则是赤裸裸的背叛与决裂。
“她是不是我以前给她太多的好脾气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
“她是不是以为是兄妹就可以随意伤害对方所在意的存在了？？？”
“是我以前太过宠爱她了……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亲人间的捅刀子，落井下石是最难以接受，也是关系恶化得最快的一种了。
“等等，或许她有什么苦衷——”
感觉情况有些不妙，戴因赶紧劝阻。
“她既然之前都隐而不发，现在才露出锋芒，一定是……”
“戴因，你居然还在帮她说话？？！”
见状，空一脸不可置信。
谁先动的手，谁弄成这副局面？
“我曾和你血亲旅行时，她的性格我也多少了解，但她绝对不是——”
“你了解多少？有我们兄妹那么了解吗？”
空直接怒斥反驳。
“曾经游历这么多世界，形影不离，那时她还弱小，都靠我来保护她这旅途的无忧。”
“我也尽量学习各种大部分人类世界里面「兄妹」关系，如何去当好一个哥哥……”
“对她不仅是呵护，更是宠溺！”
“可现在呢？500年间的叛逆期到了……那我也忍了，认了。”
“就当有了实力后的她给她一次任性吧。”
“但是伤害芽衣的事……”
“我忍不了！”
“没来「提瓦特」之前，我和她讲过很多，力量是用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是欺凌弱者，而是抵抗强者保护弱者不被欺负！”
“现在呢……叛逆期的500年她把我曾经教的，忘了个精光！！！”
“反而堕入这个「深渊教团」当了个领导人……”
这和某世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染酒染烟染发染鬼火，还加入了跨国犯罪组织还要更恶劣！！！
真这样的话，与其一味地口头教育，还不如一次经典力学来得实在！
“……”
戴因也被空突然爆发的怨气给沉默住了。
但看着空那生气的表情，戴因也想到了那个如今最亲可又深恶痛绝的罪人。
倒不是共鸣……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自然没有空荧兄妹曾经那般好。
只不过……
游历诸多世界的你们，更不因产生隔阂。
冥冥之中，戴因有种冲动，想要看到兄妹俩重归于好再一起笑的冲动……
就连戴因的潜意识里会将这对真实年龄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的兄妹看做自己的弟弟妹妹……
将脑海里的奇怪想法打消。
戴因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当务之急是回提瓦特，再找到你的血亲。”
“至于这位芽衣小姐……”
“我来帮忙吧。”
戴因手上出现一枚戒指，没有过多犹豫，牵引它至芽衣体内。
而在旅行者看到此番情景，检查一番。
直接惊呼：
“这是什么宝物？不仅阻止了「深渊」对肉体的侵袭，就连灵魂的侵蚀速度显着慢了很多！”
“呃——嘶嗯——”
失去戒指的庇护，诅咒带来的痛苦与呓语如潮水涌来，许久没体会过的戴因眉头紧锁，手抵住额头，忍声痛哼。
“戴因你……”
看到戴因面露如同在层岩被那个所谓的净化装置再次净化的表情，空有些担忧。
“没…没事……”
“许久未经的感受……”
“我需要时间适应。”
戴因摆了摆手。
“试试这个有用没……”
说完，空手上出现棱形的彩色晶石，在他的使用下，那彩色晶石原本的色彩迅速黯淡。
转而成一股金色的能量融入戴因体内……
“这……”
戴因有些不可思议，这深渊的力量，这种东西居然能用这玩意儿减轻？？！
「原石」，提瓦特公认的除了装饰之外，一无是处的垃圾。
狗搭窝都不屑于用「原石」的那种。
“整个提瓦特，就我能发挥它的力量……”
“谢谢你……旅行者。”
戴因感谢道。
“不过以你如今的位格……它的帮助也差不多是杯水车薪了吧？”
“无…无妨，诅咒减轻很多，但这疼痛和呓语，只…要不影响我的判断就行。”
稍微忍耐住此刻灵魂，身体传来的异样，对于戴因而言，没堕入深渊，没失去理智，疼痛也不过是一种生命本能向生命求救的信息而已。
他既是战士，也是罪人。
所以疼痛既是磨炼，也是惩罚。
“你的血亲将我们转移，想必是为了在打世界树的主意时没我们的阻挠……所以当务之急是回到提瓦特……”
“嗯……”空点了点头。
看着如同无数空间碎片如镜子飞洒的四周。
短暂迟疑，当即用无锋剑，撕开一道口子，抱住芽衣的同时和戴因一同飞了进去。
而至于是不是「提瓦特」……
只能看运气了。
不然真要是能轻易找到的话，那他血亲的功夫可就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