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想娶你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和我变成对手，你会怎么做？”
“我从未想过会有那样的日子。”
“也许……确实可能会有这样的时刻，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对手。”
“我不会。”
“我期望你能成为曦月女帝……”
“我宁愿不做这个万仙盟的盟主……也不愿意与你对立。”
“唉……”
他的言语之中蕴含着深深的意义，这让风曦月感到十分不安，她不清楚他有何意图，但他的话语的确让她内心忐忑，她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你就暂且记住我说过的话吧，到那一天，也希望你能作出明智的选择。”
“你是我最爱的男人，我决不会与你为敌，同样我也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和你共赴黄泉，也不愿意站在你的对立面。”
对于风曦月而言，这件事早已决定，倘若真有一日，家族再次与他敌对，即使舍弃万仙盟盟主的身份，她也会陪在他身边共同面对。
她再也不想看到师傅身上发生的悲剧，无论如何……
白子黎苦笑一声，“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因为……我爱你……”
“爱，有时候要学会放手，而不是紧紧抓住不放。罢了……既然我都同意跟你回凌寒峰了，那就无需再多言。”
“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再担任乾位灵将了吧？”风曦月深知，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重回凌寒剑仙的行列，更不可能再次成为她的乾位灵将。
对于这个问题，风曦月不再强求，让他自己选择就好。
“不必了……我不适合再当灵将了。一个失去道心、无法修炼甚至堕入魔道的凌寒剑仙，假如我继续担任灵将，恐怕会惹出大麻烦。你也该看到了，万仙盟里有很多出色的人才，你会找到一个能代替我职位的人。”
“根本没人能够替代你，你对我来说独一无二……乾位灵将的位置，我宁愿空置，也不会交给他人的。”
那个位置，永远属于他，就算他不再回归，风曦月也绝不把那个位置交付给任何人！
那是只属于他的。
“你总得为万仙盟考虑一下吧。”
“乾位灵将就算空缺也没关系，素遥现在已经能够接替你做原来的工作了，看来你确实培养出了一个好的接班人，或者说，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因为你早就料到自己迟早会离开万仙盟？”
“谁知道呢，但是素遥就是素遥，从来都不是你的替代品，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个道理不是吗？所有的灵将当中，你最信赖的还不是那个丫头吗？”
“但是这次，那丫头不也背叛了我吗？或者说，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到？”
“那丫头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她只是回答了你想知道的事情，其余的没多说，怎么能说是背叛呢？还不是你自己没问更多吗？”
风曦月微微一笑，她的确辩不过他，他总能找到一大堆理由来说服自己，而自己总是被他说服……
“或许你说得没错，不过素遥那丫头，确实挺喜欢你的。”
“我只是她的大师兄而已，仅此而已。”
“是吗？”风曦月用疑惑的语气回应。
“那我应该是什么呢？”白子黎反问。
“大师兄……”
“哼……”他似乎是在嘲笑风曦月，最后还是说出了一句他最期待的回答。
虽然风曦月颇感不满，但她心里清楚，素遥对他的感情远超出了对大师兄的情感，风曦月始终记得那一年，她在他的床上找到了躲藏起来的素遥。
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素遥心中的情感始终未变，只是由于羞涩的性格，不敢表达出来。
与之相比，绮罗就不在乎那么多。
“行了，我们出发吧。”
“回凌寒峰？”
“还能去哪儿？”
“嗯。”
白子黎最后瞥了一眼父母的墓地，总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为他们立碑，但现在他还做不到，毕竟无人知晓这座孤独的坟墓究竟属于谁，甚至有人认为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土丘。
此刻他只能成为一个不肖之子，但终有一日，他一定要亲自为他的双亲立碑！
……
凌寒峰，世间罕见的奇特山峰，宛如一把插入天地之间的巨大利剑！直插云端，屹立在天地之间，震慑四方！
据说，凌寒峰原本是寒云宗所在天寒山脉的一座主峰，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之后，一位强大的存在将其移至此处，自此，凌寒峰成为了苍灵大陆剑修必拜的圣地，同时也是历任万仙盟盟主的居住之地。
在凌寒峰脚下，百花盛开，竞相争艳，与此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巨剑形成鲜明对比。
扑腾扑腾！
扑腾扑腾！
“吵死了！”雪无忧尾巴一甩，把打扰自己美梦的夜枭打飞下去。
“小家伙你怎么回事？”
夜枭扑腾扑腾地跳跃着。
“哎？他真的……回来了……”
这一卷里，我们详细展开了一些情节，并且把人物间的关系梳理得比较清楚了。
接下来就要开始第三卷啦，我会加油写下去的！
在凌寒峰上，白子黎看着眼前这一切熟悉景象。两年前他离开了这个地方，曾经以为至少五年内不会再回来，但现实证明他的预测一点也不准确。
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不禁发出感慨。两年离别后，他又回到了凌寒峰，这里仍然保持着他记忆中的样子。
在繁花之中，一把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长剑，仿佛承载着天地间的奇异力量，自然天成，这就是凌寒峰。墙壁角落里的几枝梅花，在寒冷中独自绽放，虽然看似白雪，但却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知道这不是雪，而是梅花的幽香。他的名字正是源自这首诗，不过原作者并非王安石，而是将凌寒峰移至此处的大能者留下的诗句，那位大能者，或许和他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
这些事情究竟如何，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他一人经历了千万年时光的穿越。关于他的名字“风凌寒”，也不清楚究竟是风曦月随口起的，还是寄托了“凌寒独自开”的寓意。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凌寒，我们回家了。”风曦月看着他，低声说道。
“嗯，算回来了吧。”
“今晚，我要召集所有的灵将。”
“不用了……他们要是看见我，可能会有些麻烦。”
倒不是不想见那些可爱的小师弟师妹们，只是他们对他情感太深，一旦知道自己回来了，恐怕他就难以离开凌寒峰了，那时说不定他们会帮着风曦月一起留住他。
他这次来凌寒峰只是为了找清婉姨，并无意真正留下。只要那个孩子顺利孵化出来，他就会立刻离开凌寒峰，绝对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
然而，白子黎察觉到了风曦月似乎有所计划，只不过不清楚她会怎么做。
那就听天由命吧……
“如今的灵将都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家都尊称你为大师兄，你是他们的领头人。你现在回到了凌寒峰，怎能不见他们一面呢？”
风曦月其实想借此机会向各位灵将宣布自己的决定，这样的机会她是不会错过的！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时机，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没必要这么做……”看来风曦月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只希望，她的计划并不是像他猜测的那样，直接向修真界宣布要嫁给白子黎吧？
不至于吧，无论如何也要考虑一下，他已经不再是众仙盟的一员，只是一个魔修，她不至于连这点都考虑不到吧？
“你果然是要走，对吧？”
“谁知道呢。”白子黎诡异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
风曦月就知道，这次他回来只是履行对她的承诺而已。她并不知道白子黎何时会离去，所以必须抓住有限的时间。在他还处于兑现诺言期间，风曦月并不担心他会逃跑，因为他不会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因此，她必须加快行动。
“你又要打什么主意？”站在白子黎旁边的纸鸢一眼就看出风曦月不安好心。
“让你哥哥带你到处逛逛凌寒峰吧，也许你会喜欢这里的。”
尽管纸鸢对风曦月抱有强烈的警惕感，但她并未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回应，纸鸢有自己的修养，不会对风曦月出言不逊。但她心里清楚得很，风曦月一定会采取一些行动，这次如果不抓住机会，下一次就不一定有了。此刻最让她担忧的就是风曦月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做出些什么。
凌寒峰是风曦月的地盘，假如她真的强行行事，基本上没人能够阻止得了。
这丫头，将成为自己最大的对手！
多年以来，风曦月从没听白子黎说过爱上了谁，即使是很喜欢也很少从他口中听到。但是唯有这个小女孩，他是真心实意地承认了对她的情感，因此风曦月深知，绮罗可能是他的情敌之一，但最大情敌无疑是这个小女孩。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彼此无法容忍！
白子黎叹了一口气，恐怕这次的事情会比以前更为棘手吧……
只希望到时候的局面还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则，可就不好收拾了。
“师兄，你的住所我一直帮你打扫着，不过最近几天我在苍灵仙院……可能……有点脏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扫。”
“你这丫头，又不是我的丫鬟，我自己会打扫。而且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苍灵仙院那边的事，你还得帮我出面解释，真是抱歉……辛苦你了。”
原来这一次风曦月竟然动用了忘情咒让整个苍灵仙院的人都忘记了那件事情，甚至派出斩灵殿的人，将苍灵仙院周边十里内的所有生物进行了一场大屠杀。
幸运的是，苍灵仙院坐落在苍寒山脉，那里人口稀少，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
这才是真正的曦月女帝呢，就算她的确因为他而变得疯狂，但她依然清楚地认识到，天道卷轴现世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此刻，在苍灵仙院那一边，也有着苍灵仙院的导师正在向大家解释情况。当然...这次只能算作是苍灵仙院大阵的一次操作失误，毕竟风曦月启动了苍灵仙院的大阵，即便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后果，也算是情有可原。
这可能是风曦月至今为止犯下的最大错误，不过多少还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至于白子黎，他已经办完了退学手续，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白子黎这个人存在。
他还留了一手，至少到现在，风曦月还不知道他就是白子黎，这个身份日后如果有机会，肯定还会派上用场。她怎么可能去在意一个小小的苍灵仙院学生呢。
也许就是这样吧...
无论是否已经被发现，对他来说，那都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身份，风曦月应该也不会把自己查到的结果公之于众吧。
“苍灵仙院那边的事情，师兄，就放心交给我处理吧。我会全心全意地督办，确保不留任何痕迹。”
“如果有留下痕迹，那就杀。”风曦月补充道。
“明白了...”
白子黎看向身边的助手素遥，轻声道：“辛苦你了，但身为灵将，哪有可能不沾染血腥呢。”
“我明白...”
素遥不喜欢沾染杀戮，所以才选择成为风曦月的秘书，而不是像其他灵将那样，要么戍守边疆，要么掌握生死大权。
“我们回去吧。”白子黎牵起纸鸢的手，“偶尔回来看看也不错。”
...
凌寒峰的百花园中，雪无忧凝视着远方。
“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一次...你还逃得掉吗？”
白子黎居住的地方坐落在凌寒峰的山顶，名叫仙枫阁。这里是乾位灵将的修炼场所，也是离众仙盟盟主居住的凌寒仙宫最近的一个修炼地。
乾位灵将是众仙盟盟主亲自指定的大将军，位居所有灵将之首。
仙枫阁内，矗立着一棵生存千万年的古老枫树，它的叶子常年如同火焰般炽热，四季皆然，也正是白子黎那晚醉酒后决定离开凌寒峰的那一棵红枫树。
步入仙枫阁，这里和他离开那天并无二致，仍旧那么冷清寂静，不知何时，地面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红枫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师兄...我还是打扫一下比较好吧。”素遥没想到，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已经落叶成毯...
“没事，我自己会打扫的，你去忙吧，今晚想来这里喝酒吗？”
“嗯！”素遥高兴地点点头，随即离开。风曦月早已先行一步，虽然她还想和白子黎再多聊几句，但她深知自己的计划不能再拖延了。
“两年没回来了...红枫兄...你还是一样生机勃勃啊。”白子黎对着庭院中的古枫树笑道。
“哥哥...你在跟树说话吗？”
“你别小瞧这棵古枫，它是与凌寒峰同岁的长者，汲取天地的灵气，吸收日月的精华，可以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仙树，也是陪我多年的好朋友...算是...我认为它是我的好朋友吧。”白子黎平时并不会在人前絮絮叨叨，但他有时挺喜欢对着树倾诉内心的烦恼，所以他把这棵树视为自己的老朋友。
“先打扫一下吧，估计这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了。”
“嗯。”
纸鸢这才注意到，哥哥的法宝天道阁与仙枫阁风格一致，看来天道阁是以仙枫阁为原型制作的法宝。
推门进入室内，正如素遥所说，除了些许灰尘，可以说是相当整洁，只需扫除一下尘土即可。
这里确实与天道阁如出一辙，不能说完全相同，只能说是毫无二致...
难怪哥哥能在天道阁里待上两年不出门，对他来说，天道阁本来就是代替仙枫阁的存在。
两人一起动手打扫，很快便整理得干干净净。
屋子里大多是白子黎的藏书、字画、古董等物件。不少珍贵奇异的宝贝陈列其间，并非白子黎贪心从何处搜集而来，这些奇珍异宝大多都是他人赠送的礼物，毕竟作为凌寒剑仙，备受关注，再加上那些灵将或是众仙盟弟子，许多是由他提拔的，他们一旦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往往都会拿到这里，口口声声称是为了让他保管，其实心里都明白那就是送给他的。
唯有那些藏书、字画和古董是白子黎自己收藏的，他倒并非想要显摆自己的内涵，而是希望通过这些物品来了解苍灵大陆，因此积累了这些收藏。
毕竟，没有比阅读古籍更能迅速深入了解苍灵大陆的方式了。
...
“嗯...差不多完成了。”
白子黎拍掉了手中的灰尘，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了。外面的枫叶他暂且没有清理，这样看起来倒也颇有诗意，只是将道路清扫出来就好。
“哥哥...喝茶。”纸鸢端来了茶水，两人来到外面红枫树下的石头椅子上坐下。
纸鸢手握茶壶，为白子黎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