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钱包里的线索
老郑那边很快查到了陶安用来打电话叫外卖的手机号,两天前才申请的,一共打出去三个电话,接到同号两个,间隔一个小时,都是外卖平台的电话。
晏城挂断电话,问刘毅:“手机呢?”
刘毅一怔,连忙说:“什么手机?”
晏城:“你从死者身上拿走的手机。”
刘毅说:“我没拿手机啊!我就拿了个钱包,里面就不到三百块钱,完了我就把钱包扔了,真的,根本没有手机。”
刘毅急切地看着晏城,神态不像作伪。晏城和林栋对视了一眼,林栋问他:“真没有?”
刘毅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我真没看见手机,您看我别的都承认了,没道理为了一个破手机欺骗警察呀!”他顿了下,扭头看晏城,讷讷地说,“警察同志,我,我不会又坐牢吧!”
晏城说不一定,又问他在现场还有没有看见别的人,或者死者除了喊救命,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话?
刘毅说没有,昨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又被陶安一身的血吓得半死,要不是手头紧缺钱,他连钱包都不会拿。
从审讯室里出来,林栋问晏城:“头儿,他说的话可信么?”
晏城把笔录丢在办公桌上,揣上手机往外走,林栋连忙跟上。晏城一边走,一边说:“话应该不假,手机有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林栋:“凶手拿手机干什么?新申请的手机号能有……”他突然愣了下,“手机里面有照片!难道陶安的手机里拍到了什么?”
晏城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林栋先一步推开门,晏城走在前面,“去找钱包。”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市局大院,直接开车去莲花区垃圾站。
陶安出事的路段一共有六个垃圾桶,按照刘毅所说,他抢走陶安的钱包之后并没有马上将钱拿走,而是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在一家面馆门口的垃圾桶前打开钱包,拿走里面的所有钱之后,将钱包扔进垃圾桶里。
每天早晨六点,垃圾车会准时经过这个路段收集垃圾,最后集中送到附近十公里外的垃圾回收站。垃圾车一般会在九点回到垃圾站,十点左右,工人们会来进行分类处理,最后决定哪些需要分解处理,哪些需要焚烧,哪些可以回收再利用。
晏城带着林栋赶到莲花区垃圾站时还不到十点,垃圾车刚卸完垃圾不久,工人们还没开始分类。晏城找到负责当天收集垃圾的司机,大概确认了哪一部分是从案发现场附近收集来的,便拉着林栋开始地毯式翻找。
从上午十点,一直翻到下午一点半,晏城终于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找到了陶安的钱包,棕色的,皮包边缘磨损严重,应该是用了很长时间的。钱包里夹着陶安的身份证、一张农行银行卡、一张建行卡、一张中国工商银行卡、一张邮政、还有一张辽城农行的地方卡。
林栋看着一对卡,忍不住惊叹:“嚯,这家伙卡够全的呀!五大行的卡都开遍了吧!”
晏城把卡和身份证丢给他,又在钱包的夹层里翻出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纸条,巴掌大,上面用黑色签字笔歪七扭八地写着萃楼、日记、报纸、私家车,以及从左向……后面的字只写了一半,但大概能猜出是个右字。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林栋凑过来看,“怎么看都是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信息。
宴城说:“不,并不是全无信息。”
林栋忙问:“什么意思?”
宴城把纸叠好收进兜里,说:“陶安新租的房子正对着万达广场,旁边有一家金店,那就是萃楼。”
林栋拍灰的手一顿:“真的?难道他们搬到那里,就是为了萃楼?可这跟苏琳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宴城无法回答,他在想徐寅留给他的那本日记。很明显,日记是李春娇的,里面有很多画,其中有一页画里清晰地描述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黑暗中行走,身后有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张牙舞爪地跟着她,而角落里,面容模糊的女孩高高举起手中的砖头。
看到这幅画时,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隋夜描述给她的那个夜晚,只不过它把隋夜没有看到的真相清晰地展示出来。
李春娇确实不是敲头狂魔,她只是在救隋夜!
宴城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纸条,林栋见他表情有异,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事,完了转身往外走,林栋连忙跟上,说:“头儿,我能请一个小时假么?”
宴城回头看他,林栋苦笑:“去澡堂子洗个澡吧!太臭了!咱破案重要,但人民警察的形象也很重要呀!”
……
胖子紧走两步追上前面的瘦子,伸手拍了他肩头一记。瘦子机灵一下,扭回身看着胖子,脸色不悦地说:“神经病,干嘛?”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你说,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天天三更半夜才回寝室?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瘦子脸一黑,一把扯下他的手,说:“哪儿有什么女朋友?我就是忙点课题。”
胖子说:“你骗鬼呢吧!搞课题,搞课题你怎么不用校园网,非要天天跑校外?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见胖子不依不饶,瘦子脸色有点不好看,说了声爱信不信,转身继续往寝室走。胖子连忙跟上,问他真没有?
瘦子说没有。胖子讪讪地摸了下头,突然问:“哦对了,你不是申请进实验室顶替徐寅的位置么?怎么样?实验室那边有消息了么?”
胖子的话刚说完,瘦子的脸色幽得一变,把他吓了一跳,问他:“没过?”
明明是夏日的天,瘦子却感觉一阵冷意袭来,额头不觉渗出丝丝冷汗,他捏紧了手机,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胖子。胖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问他怎么了?
瘦子没说话,直到有人从寝室楼里出来,见他们俩堵在门口不说话,打趣道:“喂,你们俩干什么呢?下午还有专业课要上。”
经他一提醒,胖子顿时回过神儿,转回身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说:“我曹,我的作业还没搞完。”
瘦子愣愣地看着胖子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伸手摸了一下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幸好,幸好一切都已经做好,谁也不会发现的,他做得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