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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准备

我戳了戳伙计:“你儿子是不是在城郊的那个私塾读书?”

伙计:“道长果真料事如神,我儿子正是在那里上学。”

我叹了口气:“边走边聊吧,这事儿跟我也有一些渊源。”

我们一起离开了酒楼,伙计边走边问:“道长此话怎讲?”

我咳了咳:“那女娃子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当时她和她娘在逃荒,我偶然遇到了就帮了一下,后来路上的时候,她娘死了,我也差点饿死在路上,好在有一辆马车经过救了我们,那之后那女娃子就跟着我了。”

伙计:“还有这事儿?那这么说,那个上学的女娃子,是你带回来的!”

我点点头:“嗯,上了几天学,她跟我说有人欺负她,我就做了几个东西给她,让她分给欺负她的同学,这不前两天又被同学给打了嘛,就没上学了,本来我还想着去找那些学生麻烦,她拦住没让我去。”

伙计有些尴尬:“原来如此,我就说我家那混小子到底是犯了什么畜,实在不好意思啊道长,原本相聚是喜庆的事,被我家那混小子给搅和砸了,回去我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叹口气:“也算是有缘,不过以后我不打算让她去上学了。”

伙计挠挠头:“这…那个道长啊,实在对不住啊,等回去了我跟那些学子大人说一下,让他们好好管管自家孩子,你让你家那位继续上学吧,别耽误了学业。”

我摇摇头:“我不是在怪罪你,她说不想去了,就不读了,按理来说应该有些日子了,那作用应该消失了,怎么还在做噩梦?”

伙计:“道长,我能否问一下你弄的啥?”

我也并不掖着:“就是把小鬼的魂分散到指环里面,那小鬼没什么威胁,还没开灵智,按理来说就是做几天噩梦,上次下雨都下了好几天,怎么还在做噩梦?”

伙计被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脸都白了。

“道…道长,那您快去我家看看,有没有事。”

说着伙计将我领进了一个巷子里,穿过巷子,左拐有一堵墙院。

墙院的大房门闭着,伙计推开门,赶紧邀请我进去。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迎了出来:“当家的,你回来了,唉~这位是?”

伙计赶忙介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拉过一位高人吗?还给过一枚银子给我,就是这位。”

女子一听,笑脸相迎:“原来是道长来了,多谢道长对我们一家的照顾,吃饭没啊?没吃我去做点。”

伙计赶忙挥了挥手:“吃了吃了,儿子呢?还在睡觉吗?”

女子:“一晚上没睡,刚才吃了饭刚睡下。”

伙计:“把那混小子叫起来,我有事要问他。”

女子秀眉微皱:“当家的,可是儿子犯了什么事儿?”

伙计有些不耐烦:“你知道私塾来了个女娃子听课吧。”

女子点点头,还是有些疑惑:“知道啊,私塾都不收女娃子,那女娃子怎么了吗?”

伙计:“哼,还怎么了,那女娃子是道长家的人,上学的时候,被班上的男娃子欺负,那混蛋小子也参与了,前两天还把那女娃子给打了,现在人家都不上学了。”

女子听完,脸色一白:“真有此事?哎哟~道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这事儿。”

伙计不耐烦的打断:“陪理道歉的话我都说过了,快把混蛋儿子叫起来,他做噩梦也跟道长有点关系,不过是他先欺负道长家女娃子在先。”

女子赶忙点头:“我这就去把他叫起来。”

伙计在院子里四处看了一下,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一棵槐树上,他跑过去折了一根槐树枝。

这架势我熟啊,以前我经常挨打,混蛋老爹一有这动作,我就知道要挨打了。

我皱了皱眉,伙计让我一会儿不要拦着,他非得抽那臭小子一顿。

见他如此执着,我也不再开口,还是等他忙完了再说。

没过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头戴帽子的男孩被揪着耳朵拽了出来。

“哎哟~哎哟哟~娘,我刚睡着,你干什么呀?”

伙计板着个脸走上前去,女子松开了他耳朵。

他顾不得耳朵上的疼痛,看到了怒气冲冲拿着棍子的老爹。

“爹?你…你干嘛?我该不会还是在做噩梦吧?谁来救我!”那男孩有些崩溃。

伙计一句话不说,拉住那男孩的手就开始打屁股,那男孩疼的不停往前跳,伙计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那男孩不停哀嚎,叫他爹不要打了,我有些看不下去就转过头。

孩子被这么打,女子也心疼,但他确实是犯了不该犯的错事,她也只能撇过头去不看。

尽管那男孩求她,她也不为所动。

动静有点大,差点把隔壁都吸引了,我见差不多了,赶忙拦住了。

“唉,别打了,别打了,差不多就行了,哪有孩子不犯错的。”

听我劝,伙计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臭小子尽惹事生非,不是你拦着我,我不抽死他,别哭哭啼啼了,你知道犯了什么事吗?”

那男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我不知道啊,爹。”

随后那男孩又看到了我,忽然他好像知道了怎么回事,有些唯唯诺诺的不敢看我。

我一脸平静:“哟~认出我来了,我记得之前在学校好像见到过你。”

那孩子不敢说话,伙计又给了他一棍子:“人家道长问你话呢。”

“是…是,对不起,我不该欺负曾莲莲,我不该骂她,不该动手打她。”

伙计一听,忍不住又抽了他一棍子:“在学校不学好是吧?送你去读书是为了什么?你读书人的教养去哪了?叫你平时跟同学关系处好点,你就这么处的?”

那男孩又放声哭了:“爹,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将伙计手中的槐木棍拿掉:“他认错了就别打了,这棍子可不兴当家里的规矩棒,这东西招阴,打的话用那个桃木当棍子。”

伙计听了,愣了一下:“这这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虽然他刚才下手狠,但还是很疼爱自己儿子的。

我也不含糊:“有我在,没什么事,你去附近找点桃树叶回来,要嫩一点的,那个嫂子,你去把火烧上,先煮点开水,一会儿树叶子摘回来了一起煮。”

伙计点点头:“我这就去河边摘一点回来,花铃,你快去烧水。”

女子点点头:“我这就去,道长进屋坐一会儿吧,天诚快去拿点吃的去,别哭哭唧唧了。”

天诚抹了一把眼泪:“知道了,道…道长,我真知道错了。”

我一脸平静点点头:“认错了就好,之前让莲莲送你们东西,就是给你们点教训,我问你,除了你,你们班上还有其他同学在继续做噩梦吗?”

男孩不敢怠慢,摇了摇头:“他们都不做噩梦了,就最近我还在做,道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她了,我也不会再让班上的其他人欺负她。”说着他又要哭了。

我点点头:“知道错了就好,就怕你当面认错背后骂娘,这次来呢是有事有求于你爹,聊天的时候才得知这件事你也参与了,不过以后莲莲不来上学了。”

天诚:“不敢不敢,她以后不来了吗?我真的知道错了道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说着天诚便转身回屋了,过了一会儿端了一张凳子,拿了一个升斗过来。

升斗里面有瓜子花生,看样子应该是原味的,毕竟这个时代也没多少炒货。

“道长你坐,家里只有这个,你拿着吃吧。”

天诚唯唯诺诺,应该是真被打怕了。

我接过凳子坐着:“这些就不吃了,你也挨了打了,就当两平了吧,说实话,当时还想着来找你们来着,我出手的话,可就不是你爹打几棍子就完事儿了,莲莲把我拦下来了,好了,这事翻篇不提。”

天诚擦干眼泪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伙计回来了,手里拽着一把树叶。

“臭小子,还不快过来拿。”

天诚:“拿到哪里去?”

伙计抬起脚踢在他屁股上:“还用问吗?拿到你娘那里去,这不是道长来给你治病来了吗。”

天诚一只手摸了摸屁股,一只手握着树叶子往灶屋去。

“那个道长啊,我刚才听你说这槐树招阴?”伙计脸上挂着歉意的笑,问道。

我点点头:“班上其他几个已经都不做噩梦,就你家的还在做噩梦,应该是有这槐树的缘故。”

伙计:“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就去拿斧头给他砍了。”

说着他真进屋去拿斧头去了。

伙计毫不犹豫地往槐树底部砍,这槐树并不是很粗,不一会儿就被砍倒了。

“那个道长,这个怎么处理?”

伙计一只手拿着斧头,一只手拖着槐树问道。

“劈了晒干当柴烧吧,砍了估计以后还会发芽,有空的时候倒不如把这个根也给除了,种棵枣树或者桃树。”

伙计点头:“行,等回来了我就把这根给除了,换棵树种上,那个我去屋里看一下煮好没有,是直接喝还是?”

“煮好吹凉了直接喝,以防万一,到时候你让他自己去摘点叶子放枕头底下,这样不招阴,没事让他多晒点太阳,阳气会旺盛点,一般的小鬼也就不敢靠近。”

我指点了一下。

伙计:“唉好,我去跟他说。”

处理好了伙计儿子的事,伙计把要出一趟远门的事,跟他媳妇儿还有儿子说了一下。

“天诚,你明天好了就尽快去上学,在学堂给我好好学,别再惹事生非了,花铃,我准备了一些钱放在柜子里,家里没米了就拿去买点,这一趟去的时间比较久,儿子你在家好生管着。”伙计交代了一下事情。

女子点头:“那路上慢点,注意些,你马车上吃的还够用?不够从家里拿点东西走吧。”

伙计:“一会儿上粮铺买点就行,天诚!”

“爹,什么事?”

伙计:“这次长教训没?”

天诚:“爹,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

伙计:“再有下次我不轻饶,那我们就出门了。”

离开伙计家,在嫂子和天诚的目送下,我们消失在了人群。

买了几袋大米、各种杂粮。

结账要花不少钱,伙计说他掏钱,我先一步付了。

“毕竟是我找你帮忙,怎么能让你掏钱,一会儿还得让你去买点盐,路上就要辛苦你了。”

伙计:“道长你太客气了,那行吧,一会儿我去买盐。”

东西都准备好后,伙计去牵马儿准备上路。

“麻烦你去一趟我们村子,就往南边那个方向,要经过学校。”

伙计点点头:“我知道道长你住在哪里,就吴家大院是吧。”

我嗯了一声,上了马车:“我坐好了,出发吧。”

马车开始行驶,很快便离开了小镇,我撩开车帘看风景。

其实也不用回家,只是家里菜不够多了,我得拿点银子给黎芽。

我出发后,让她打理着家里,还是不带他们去了吧。

很快马车便进了村子,在一处院坡下停下来。

“道长,到你家了。”伙计知会了一声。

我从车厢里跳下来:“看到了,那你找地方调个头吧,我去去就回。”

伙计应了一声,找地方调转方向。

我向小坡上跑去,莲莲他们被动静吸引,出门见到我,朝我挥了挥手。

莲莲:“这是要出远门了吗?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呀?”

潘志杰:“师傅,我先说好,我可不去啊。”

黎芽:“要带些什么走吗?家里米还有很多,带一点在路上吧。”

我摇头:“不用了,莲莲你就留在家里吧,我本来是不想进村的,想了想家里菜不够了,黎芽我拿点给你银子,你看着花吧,我要很长时间才回来。”

莲莲拉住了我的手:“我要跟阿郎一起去。”

我从卫衣口袋里摸了两枚银子出来递给黎芽。

“一枚就行了,太多了,你留在路上当盘缠吧。”黎芽只接过了一枚。

潘志杰直勾勾的盯着:“那…那个,我问一下啊,就这一枚,能换多少个铜子儿?”

黎芽:“一千六,最近银子涨了,买菜也用不了多少,剩下的你回来了我给你。”

潘志杰嘴角抽了抽,他跟我去过镇上,看着我买过肉,就那几斤猪肉和羊肉也才花了不到五十个铜子。

我摸了摸莲莲的脑袋:“听话,你在家也可以帮着做点家务,那个小浩,既然你住在这个家,就不能吃白食,最近天气又热了起来,前些天才下过雨,地里面那些杂草长得快,平时帮着一起除草。”

潘志杰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莲莲依旧拉着我,不肯让我走。

我蹲下身:“乖一点,我尽量快点回来吧,路有点远,尽早出发尽早回来,好了乖一点。”

莲莲低着头,如今的她已经足够坚强,但她还是红了眼眶。

她松开我,转身跑进了屋里,还是忍不住哭了吗。

我起身:“黎芽,家里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黎芽:“放心吧,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快点回来。”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回到马车知会了一声,马车继续上路。

下午,我们来到了南边村,村里死气沉沉的,家家户户关着门。

不对劲,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伙计说了一声,他找地方停了马车。

我离开车厢,去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很快门开了一条小缝。

是一个面容枯瘦的农夫打开的门。

“你找谁?”

我清了清嗓子:“我是吴家院的阿郎道长,你们村村长呢?”

他一听是我便打开了门:“哎呀,道长你可算来了,村长…村长前两天上吊了。”

说到这儿,他表情悲伤。

难怪没人来继续通知我,我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能详细的说一下情况吗?”

那人开始跟我解释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后我大致了解了。

大概在半个月前,村里来了一个古怪的老人。

老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身上还有不少稻草小人。

那老头说那稻草人可以许愿,只要五十文就能买一个,一家只能买一个,只要每天供奉,诚心许愿就能实现。

那老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谎,说是假一赔百,还在村子里住了几天。

有人买了拿回去供着,那个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许的愿望是,让家里的一个瓷碗变成银子做的。

村里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那个人每天都诚心许愿,一天过去了,那碗没有变化,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化。

村里的一些人说他被骗了,他也有过动摇,但那人还是坚信愿望可以实现。

第三天,不仅是村里人,连家人都开始说他被骗了。

可他依旧不为所动,跪在地上,诚心许愿。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碗的颜色竟在慢慢改变!

在所有人惊诧的注视下,那个碗慢慢的从瓷碗变成了银子做的碗!

眼见为实,村里的人也都相信了,那个稻草人真的可以实现愿望,不少人都找老头买了稻草人。

老头之前卖了一个,身上也只剩下十四个。

村长家一个,钱地主家也买了一个,还有一些被其他村民也买了。

老头卖完之后神秘兮兮的笑,他说过段日子会来取稻草人。

原本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村里人靠着那个东西也实现了各自的愿望。

这件事本来也就这样了,可是几天后,第一个买稻草人的那一家人,已经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有人好奇就溜进了他家,结果看见那一家全上吊了,死了已经有段时间。

那人吓得跑了出去,把村里的人和村长都叫了过来。

村里不少人都被吓坏了,去附近的衙门报了官。

衙门来了人,但啥也没查出来,不是他杀,基本都是自杀。

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后来又有几家也离奇上吊死了。

村长就让人过来知会我一声,让我来一趟。

由于这事太重大了,不方便往外透露,所以就只说让我来一趟,有什么事儿等到了再说。

我也大概明白了之后的事,那老头已经被我宰了,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伙计听得头皮发麻:“这怕不是有鬼在作怪吧?”

我点点头:“你们说的那老头我遇到过,养了一些小鬼,养了个僵尸,前几天找上门来,被我养的东西杀了。”

伙计嘴角抽了抽:“道…道长,真…真的有僵尸啊?!”

我平静的点头:“鬼都有,僵尸怎么可能没有,只是我们这地方气候潮湿,不易出现僵尸,也不知道那老头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那个人精神好像有些失常,抓着我的手开始晃。

“道…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呀,我们一家是最后买那个稻草人的,今晚就轮到我们家了,我看到它了,它…它在对我笑,救我…。”

我皱了皱眉:“你出现幻觉了吧?我什么也没感觉到,你们村有没有桃树?你有再听我说吗?”

那人突然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伙计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

我探了一下鼻息:“应该是被吓晕了,还活着,我在这里看着,你去附近找一下有没有桃树,有的话摘点叶子回来,顺便折两个长枝。”

伙计脸色有些难看,点了点头去找东西。

我趁着这个空隙,溜进了这个村民的家,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这是一间茅草屋,有两个房间,进门就是灶屋。

我推开了旁边卧室的门,一股强烈的臭味扑鼻而,中午吃的饭差点吐了,我捂住鼻子朝里面看去。

房梁上,三根绳子,三具尸体,两大一小,一个老婆婆,一个妇女,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滴答’

三具尸休身上都起了尸斑,看来已经死了不少时日,尸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既便是我能忍受这场景,但气味我忍受不了。

“哇,呕~。”

中午吃的饭全吐了,食物消化到一半的气味很快便被尸臭掩盖。

我受不了了,冲出了房间。

“咳…咳…咳,好臭啊…这村子以后可能是住不了人了。”

将门重新关上,以免这气味泄露出来。

等了好久伙计才回来。

“道长,没有找到,这村里人都没看到一个,接下来怎么办?”

“那就不找了,我得去其他房间调查一下,你还是不要留在村里,你带着这个人上马车,往来时的方向返回,不要走太远,我大概明天早上就能解决这件事。”

伙计点点头:“我这就带他出村,你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了就大声呼喊,我不会走太远的,听到声音我一定来。”

我应了一声,挥手示意他离开。

伙计带着那人走了,我不打算再进这间茅草屋。

感觉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层阴霾里,阳光根本照不进村庄。

我把洛芊芊放了出来:“这里面有三具吊死的尸体,不知道灵魂还在不在,你进去查看一下。”

洛芊芊:“你这才闲几天,又给自己找事情,我说你这人真闲不住吗,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说我要造反。”

洛芊芊直接透过墙壁走了进去,我就在屋外院子里等,因为靠近一点就会闻到一股尸臭。

过了好一会洛芊芊才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我开口问道。

洛芊芊点头:“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应该不是鬼差,这村里的人都早死横死,地府不管,我把那几具尸体处理了。”

看来她把那些尸体都吃了。

我应了声:“行,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洛芊芊思索了一会儿:“我也察觉到了,虽然是白天,但是我感觉在这里非常舒服。”

有点头:“这里阴气笼罩的范围太大了,我无法感知哪里有异常,你是鬼,感知比我更灵敏,你帮我找找还有哪些屋子有异常。”

洛芊芊指了指远处几个屋子:“那边好几间都有问题,那边那个木屋里有什么东西在行动!不是活人!”

我扭头看向洛芊芊指的地方,随即拔腿就开始往那边跑。

很快我就来到了木屋房门口,房子很大,有两层,看来是个地主老爷家。

我抬起脚一脚将门踹开:“洛芊芊,你去把他拦住,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作祟。”

洛芊芊迅速冲进了屋里,她上楼了,我赶紧跟了上去。

上到二楼,我沿着过道往前跑,经过了几个房间,房门都闭着,我就没管。

又跑了一会儿,我察觉到不对劲,我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楼梯就在后方不远处!

那里开始被黑暗侵蚀,但我还是能勉强看清楼梯就在那里。

鬼遮眼吗?

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止一回两回了,可现在我已经不算童子身了,破局的也没有,看来低估了这里的鬼。

没办法,我只能去这些房屋里面探索一下,虽然可能啥也找不到。

踢开房间,一股阴风刮来,夹杂着浓烈的尸臭味。

我赶紧跑向一边干呕起来,实在太臭了。

用衣服遮住口鼻,往那个房间靠近。

即便是用衣服遮住口鼻用嘴呼吸,还是臭的不行。

我强忍住这股臭味往屋里走去,屋里有点暗。

一进去好像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湿哒哒的。

我抬起脚,鞋子底上粘上了黏糊糊的不明液体。

借着外面渗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这好像是血吧,都已经开始发黑发臭。

越往里走,这粘稠的血也越多。

我看见房间的墙角好像坐着一个人,他低着脑袋,长发将面部掩盖,我无法分辨是男是女。

越靠近,那股气味越浓,那人的身下一群群蛆虫不停蠕动,看得我头皮发麻。

还是不要随便动了,这玩意万一接触活人诈尸了,那就不好了。

我离开了屋子,身后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竟缓缓抬起了头。

一双空洞的眼睛透过发隙之间,直勾勾盯着我的背影。

也不知道洛芊芊跑哪去了,我只能强行打破鬼打墙了。

既然是鬼遮眼,那就以毒攻毒。

我摸出了刻了雾字的槐木牌,拿出小刀划开手指,将血液滴在了上面。

一股黑气迅速涌了出来,慢慢的开始朝四周扩散。

扩散没多远,好似被什么阻碍了一样,在无法继续扩散。

碰撞已经开始了吗?不知道这的东西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他破不了鬼打墙,我就放张泽禹出来。

就在我思索着应对之法时,一股十分浓郁的腥臭之气,从背后吹来。

我刚一回头,一只腐烂严重,露出森森林白骨的手,朝我头上抓来。

不好!

我暗道一声,赶忙将身体往旁边倒去。

那东西动作太快,再加上是突然偷袭。

即便我极力躲避,它还是一爪抓到了我的脖子上。

一股火辣辣的疼瞬间从脖子上传来,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用手摸了一下,那家伙连同我的衣服一起抓烂。

脖子上被抓出三条血淋淋的伤口,我不敢去碰。

我也不含糊,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了槐木牌,手上沾了不少血,直接握住。

“张…泽…禹。”

怪异的声音被这空间扭曲的更加怪异尖锐。

但话音刚落,他就消失在我眼前。

‘哐当’

只是一瞬间,刚才袭击我的尸体,直接被拍飞进了屋子里。

我捂着不停流血的脖子,这一爪太猛了,从我脖子上了捥下了三块肉。

槐木牌里面的黑气还在往外扩散,但始终无法突破那无形的屏障,我的视线倒是被完全遮住了。

“你到底行不行?怎么着也得让我看清现在的情况吧?我知道你能让我看清你雾里面的情况。”我语气冰冷。

没过一会儿,我的视线就开始清晰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却能看清东西。

张泽禹已经冲进了那房间,但是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传出来。

难道破解鬼遮眼的办法在房间里面?

我直接冲进了房间,刚冲去,那黑雾就迅速扩散出去。

我听到了碰撞声,还有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看来已经打起来了。

在黑雾里我依然能看清,张泽禹正跟那东西扭打在一团。

那东西不是对手,一只脚和半个脑袋都被打碎。

乳粉色,严重发臭的脑浆流了出来,屋子里本来就臭,现在更臭了。

黑雾好像无法入侵到屋子外面的走廊,不快点离开这里,我要被臭死了。

“你到底行不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能把鬼遮眼给抵消了,那你也没有利用价值,我会让他吃了你。”

话音刚落,一道黑气直接从槐木牌里冲了出来,往走廊外面飞了去。

‘啪…啪…啪啪’

下一秒,玻璃窗被砸碎的声音响起,我趁着这个空隙冲到了走廊。

笼罩在楼梯口的阴影已经消失,鬼遮眼解除了!

“回来吧。”我对着走廊上那团飘忽不定的黑气说道。

为了解除这鬼遮眼,他动用了很多自身的力量。

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处于虚脱,就跟人大病了似的。

张泽禹也解决了战斗,那东西已经被打散架了。

随着鬼遮眼被解除,我听到前方尽头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打斗声。

洛芊芊应该跟什么东西在交手了。

“快去帮洛芊芊。”

我一直是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指着尽头的一个房间。

“张…泽…禹。”

他消失了,应该是去帮忙了。

我重新返回了一趟房间,忍住剧烈的恶臭,走到了那具被打散的尸骨旁边。

我将雾鬼再次放了出来:“吃吧,赶快恢复一点实力,今天你立功了,村里还有不少尸体,到时候也都给你吃了。”

雾鬼并没有化成人形,他直接包裹住了地上的那团尸骨。

很快那团尸骨便消失了,他重新回到槐木牌里。

我离开房间,捂着脖子往尽头的房间跑去。

没有了鬼遮眼,很快我就来到了走廊尽头,站在门口朝里面看。

房间里,一个人形草扎人,正跟洛芊芊和张泽禹上演一场,猫追老鼠的戏。

那草扎人很敏捷,飘在空中,仿佛有一道风在吹着它。

张泽禹速度很快,但那东西躲避的速度更快。

洛芊芊完全帮不上忙,因为他俩的速度都很快,她根本追不上。

“你怎么现在才来?”洛芊芊回头问了一下。

我捂着脖子:“被鬼遮眼了,刚才才打破,你这里情况怎么样?”

洛芊芊:“刚才我跟那稻草人打了一架,它速度很快,很敏捷,我根本拿他没办法,吃了点亏。”

我点点头:“你先回来吧,看来我得用那个家伙了。”

洛芊芊皱了皱眉:“那雾鬼没办法对付他吧?难道你还有什么底牌?”

我冷笑一下:“那家伙强的离谱,她对人不感兴趣,场上的所有鬼,不管敌我她都攻击,没有思想,跟张泽禹一样,出于本能在行动。”

洛芊芊:“那我还是赶紧回木牌里面,免得一会儿误伤了我。”

我掏出了那个槐木牌,上面刻了一个干字。

张泽禹还在追那家伙,我并没有急着让他回来,我得让他先拖住那家伙一会儿。

我用满是鲜血的左手握住的那个槐木牌,下一秒,地面以我这边为中心,开始往外扩散冰霜。

一道虚影缓缓出现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一具干尸出现在眼前,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充盈起来。

“张泽禹,快回来!”

趁着干尸还在蓄力阶段,我直接唤回了张泽禹。

很快张泽禹就出现在我眼前,下一秒他就进了槐木牌。

那草人也停止了逃跑,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地上的冰霜迅速朝那边扩散,它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走。

房间里没有窗,完全是密闭的空间。

干尸蓄力完成,她缓缓往前走去,动作很慢,以那草人的速度随便躲,连张泽禹都追不上它。

那草人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它在房间里疯狂逃窜,干尸却不急不缓的往里走。

明明以他的速度,那干尸根本抓不到它,但它却加快了速度!且比刚才张泽禹追它时更快。

干尸走到了房间中央,她停止前进,藏在长袖子里的手缓缓的伸出一只。

那草人的速度更快了,现在我完全无法看见它在哪里。

干尸伸出了一只白皙水嫩的手,缓缓抬起,往前伸去。

她的动作缓慢优雅,伸出去的手慢慢的做了一个握住的动作。

‘哐’的一声。

干尸毫不起眼,甚至慢的不行的动作,在握紧的一瞬间竟引发了音爆。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那巨大的声音还是在脑海里炸响开来。

我张嘴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直嗡嗡的响。

干尸手中,明明刚才什么也没有,现在却握着一个被捏破的草人。

“喀…喀,咯~。”

房间里怪异的声音响起,脑海里嗡嗡作响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回过神来,脑袋晕的不行,我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事情解决,干尸诡异的笑着,将被捏烂的草人扔在地上。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草人,现在像是垃圾一般,被扔在结满冰霜的房间地板。

干尸缓缓转过身,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抬起的手也收回了袖子里。

也就是左手伸进右手袖子里,右手伸进左手袖子,抬起立在肚子上。

干尸缓缓朝我走过来,身形逐渐变得模糊,到我面前时完全消失了。

她回来了,我能感觉到槐木牌里多了什么东西。

我捂着伤口朝那草人走了过去,那草人的肚子直接被捏碎了。

随着黑水缓缓流淌出来,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儿,迅速弥漫于房间里。

我缓缓蹲下身查看。这东西应该还有用。

我把捂住伤口的手拿了下来,手上沾满了鲜血,我将手握紧,使鲜血从拳头底下流了出来。

原本肚子已经破烂的草人,接触鲜血的一瞬间,身体竟缓缓愈合!

还好把那老家伙杀了,要是当时真放他走了,等他拿到这玩意儿,以我当时的实力估计不够看的。

再加上他身上还有小鬼和僵尸,即便我用出浑身解数将这些都拼光,他还会请神!

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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