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冯托洛夫斯基
其实倪子鸿答应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刚刚又触发系统的选项了。
“触发选项：面对公司的压迫，平民百姓的麻木，你决定？”
“选项A：这不是我的世界，即便是，这世上的种种也与我无关。袖手旁观，拒绝参与反抗任务。”
“选项奖励：称号「旁观者」。佩戴效果：小幅度削减情绪影响作用。”
“选项b：我该做些什么，但这不值得搭上我的性命。在保住自身生命的情况下完成反抗任务。”
“选项奖励：少量异能。”
“选项c：这里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公司的剥削与压迫，但向来如此，便对吗？加入反抗军，为自由流尽最后一滴血。”
“选项奖励：海量异能。”
情感有用——那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变成像惊劫·李那样的冷血动物。
而其他的，利益最大化向来是他的选择。
杜姆想到自己昔日好友的悲惨经历，又无力的跌坐回了沙发上。
倪子鸿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甘、愤怒，以及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他举起了茶几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剩酒一饮而尽。最后又取出另外一个杯子，给两个杯子都倒满，将其中一个推到了倪子鸿的面前。
倪子鸿认的这种酒，一种上好的伏特加，能喝断片的那种，或许杜姆是想要借此浇灭心头的惆怅。
倪子鸿拿起了他递来的酒杯，想要说点什么，千言万语哽在他的喉咙，他却不知道现在说点什么合适。
这杯酒该敬谁呢？
敬罗伯特。
敬雷赞采夫。
敬桑吉克。
敬苏霍维茨基。
敬莫尔德维切夫。
敬卡纳马特。
敬所有在行动中逝去的人。
倪子鸿端起了酒杯，与杜姆的碰在了一起，随后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敬反抗！”
“为反抗高歌！”
两人前后脚的说出了这两句话，随后不约而同的相视，会心一笑。
“说说正事，就凭我们两个该怎么扳倒这个强大的公司？”
倪子鸿难得正经。
“简单，摇人呗。自从罗伯特他们全军覆没之后，我就开始着手为二次行动做准备，这次行动的关键就在这儿了——应该是你的老乡，一位华夏人。”
杜姆边说着就从茶几上拿起了他的通讯设备。看样子应该比倪子鸿订购的那个要高级些，不过看着不像正经货，大概是他自己改装的。
他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等待电话被接起来的过程中还不忘给自己点根烟，吞云吐雾之间，嗯...感觉好极了。
“之前我帮你找到客人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有个惊喜？是我脑子抽了还是你确实说过？”
电话刚一接通，杜姆就把烟从嘴边取了下来，随意的磕了磕烟灰，大大咧咧的问道。
“都是，谁让你老记不住事儿呢。”
一道儒雅随和的男声从电话中传出，半开玩笑的回应着杜姆的话。这一口略带口音的华夏语让倪子鸿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倒是莫名的倍感亲切。
“有事相求，方便见一面？”
杜姆不是华夏人，自然没有华夏人那些弯弯绕绕，开口就是直奔主题，一句也不多啰嗦。这倒是让倪子鸿颇为欣赏，他都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自己一天天遇见的不是罗伯特那样的谜语人就是刚参加比赛时教育局长那样的有事瞒着自己。
“方便，你在店里吧？我过去。”
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倒是让倪子鸿愣了一下，除了华夏以外的很多国家都是弱语境国家，他们很难理解华夏人所谓的话外音，所以说话大多都是直抒胸意。但这个正在和杜姆打电话的华夏人竟然能寥寥数字就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问题、以及自己要做的事情都交代一遍，这在华夏人中着实少见。倪子鸿和这些谜语人打交道这么久，有时候他甚至说话都习惯了一些弯绕。
不多时，一辆加长版的雷菲尔德浮空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店铺门口，一名穿着颇像管家的司机恭敬的邀请二人上车。
倪子鸿有点好奇，这辆车他在城中闲逛时见过，不过那是在车行中的一个标价相当昂贵的展台上见到的，他很好奇这辆车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心中的疑问往往是藏不住的，杜姆毫不费力的就看出了这一点，笑着对倪子鸿解释道：
“咱们马上要见的人是整个莫厄菲斯中最牛的义体医生！帮派和公司都不敢惹的那种，那简直就是幻梦里的黄皮耶稣，人绝对够硬。”
“他的义体技术是真的厉害。呃呃，你可别误会啊，我不是说其他的不好，而是他是大神级的那种，你明白吗？”
“大致了解了，听起来很深不可测。”
虽然素未谋面，但这名义体医生在倪子鸿心中的地位不由得变高了几分。
谈笑风生间，目的地到了。这是一间古风庭院，在一众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中显得尤为吸引眼球。
刚刚推开门，两人就看见了正在等他们的人，也是他们此行的目标。那是一个体型纤细的中年男人，留有黑色的长发，却并不显得很女性化。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颇有华夏古代学者的气息。白色长袍加身，胸前别着一个刻着“冯”字的玉佩。刚刚及腰的白色披风为他纤细的身体增加了几分气势，更具神秘气氛，让人不敢小觑，手中摇着折扇，给人“仙风道骨”之感。
“两位夜安，小先生称呼我为冯先生就好，如果你更愿意称呼全名的话，也可以叫我冯·托洛夫斯基。”
冯先生率先的开口打破了夜晚的沉寂。
倪子鸿很惊讶，一个如此华夏长相，华夏作风的人竟然用的不是华夏名字。
“您的本名是？”
倪子鸿试探性的开口的。
“我只是一介庸人，真名不足挂齿。”
冯先生还是婉拒了回答这个问题，见此情形，倪子鸿也只能默默作罢。
“此番前来叨扰是为了灵魂杀手一事。罗伯特在许多年以前就因意外逝世了，你应该也知道，但是最近他又出现了，并且似乎失去了部分记忆，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灵魂杀手有关？”
冯·托洛夫斯基思考半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如果能确定你所见的罗伯特就是你的朋友罗伯特的话，那么的确可能是他使用了，或被迫使用了灵魂杀手改进项目——pYYS芯片。”
“详细说说？”
两人都对这个名词感到很陌生。
“这是公司的旗舰级实验项目，我也是在偶然的一次诊疗中知道的。他基于人格转移的概念，把人类神经系统里的数据转化为数字化引擎，并将其作为意识基础存在pYYS生物芯片上。不过，目前公司并没有透露有关该项目的进一步计划和信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既然问到了这些，我很好奇你们要做什么？”
冯先生带着疑问的开口道。
“公司想要从死去的罗伯特身上继续榨取他的价值，进行毁灭级武器的研发，我们打算毁掉这个芯片，防止公司获得更多毁灭级的力量。”
杜姆如是说道。
听到这里，冯先生的眼睛忽然就亮了。
“看起来我们有相同的目的，我们都需要得到那块芯片。既然目的地相同，这段路不妨我们结伴同行——我对芯片的技术很感兴趣，用完之后会进行销毁处理，一起的话，我还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
两人也没想到外援来的这么突然，直接从一份情报变成了一个大活人帮手，两人当然是乐此不疲的答应了下来。
三条不屈的灵魂此刻融汇、贯通成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强大情感——那最为炽烈的意志足以烧穿世间最坚固的金属。
有剥削？有压迫？
那便战！直至千鸟飞尽，万径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