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谈合作

李掌柜赞道：“酸菜鱼的鱼肉片的薄且均匀，吃起来细嫩可口，肉酿豆腐非常鲜嫩，豆腐中和了五花肉沫的肥腻之味，关键鱼肉和猪肉做得完全没有土腥味，不过菜色的摆盘品相要差了些。”

赵秀娥眸光黯淡下来，试菜失败了？

张怀安挥手道：“重要的是菜做得好吃，摆盘可以再学的。”

张员外思忖了半晌，问：“敢问夫人，为何你做的鱼肉和猪肉没有一点土腥味？”

东陆国全国各地三分之二的知名酒楼食肆包括醉仙居，他都用过餐，没有哪一家能做到完全去除鱼腥味和猪肉土腥味的。

赵秀娥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瓶瓶罐罐，“这些是我自制的调料，可以去腥味。”

张员外拿了几个小碟子，将调料一一倒了出来，看了看，闻了闻，又拿了一根筷子蘸着尝了尝。

陈大厨和李掌柜跟着尝了尝，这农家妇人自制的调料居然这么好！

张员外走到赵秀娥面前，道：“许夫人、许小仙姑、方道长，我们去厢房谈，怀安也一起。”

众人走后，陈大厨终于有机会问李掌柜：“掌柜的，东家不会想换了我，让那妇人当掌厨吧？”

李掌柜见陈大厨一脸担忧之色，摇了摇头，问道：“你知道为何我是掌柜的？而你是掌厨吗？”

“为什么？”陈大厨挠了挠头，疑惑地问。

“你自己想想吧。”李掌柜甩了一把衣袖去了前厅。

小仙姑母亲自制的调料和研究菜色的能力才是最有价值的，怎么可能只让她做一个厨娘？

众人到厢房坐下后，张员外对赵秀娥道：“许夫人可知你做的调料与众不同，能完全去掉腥味。”

许昭和方静辰听闻张员外如此问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调料才是关键。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果然，他们两个都没有经商头脑。

赵秀娥疑惑道：“我做的调料确实可以去腥，这样炒的菜更好吃，这有什么问题吗？”

许昭和方静辰二人又对视一眼，好吧，又是一个没经商头脑的。

张怀安笑道：“婶娘，你做的调料没有问题，而且还是宝贝呢。”

赵秀娥笑道：“你这孩子又哄我，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怎么可能是宝贝呢？”

张员外见他们如此，也不打哑谜，“这些调料很值钱，我有个想法，你出配方我出钱合开个调料作坊，赚钱后我们三七分账，若是赔了钱，全由我张记承担。”

张员外完全可以买断配方，再开调料作坊，以后经营利润都是他家的。

但赵秀娥是许昭的母亲，张员外愿意出让利润给赵秀娥，所谓投桃报李也。

赵秀娥顿时觉得天上掉了馅饼，而且砸在她的脑袋上，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她是来当厨娘的，怎么成了开调料作坊，只需要出配方，不用出钱，稳赚不赔的买卖。

赵秀娥看向许昭和方静辰，问：“昭昭，静辰，你们觉得呢？”

她什么都不懂，想听许昭和方静辰的意见。

许昭也想到张员外完全可以买断配方，不需要分利润给他们，这个提议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张员外说的比例分配她也不懂，但想来不会亏待他们家。

况且就算他们能开调料酱料铺子，没人会经营，大概只能赚一些小钱，不能赚大钱。

许昭传音问小观：“小观，你觉得张员外的提议怎么样？”

小观道：“昭昭，我也不懂这些，不过你们想自己开铺子的话，我有钱给你们做本钱，我有好多好多金子和珠宝。”

小观说完，从玄一观某个角落拖出上百个箱子，齐齐打开，然而，箱子里只有满满的粉末。

“啊啊啊啊……我的金子，我的珠宝。”小观啊呜啊呜地哭起来，将灵气幻化成一滴滴的形状，装作眼泪。

小观早就忘记自己有金银珠宝，只是忘记是一回事，发现变成了粉末，它很痛心的。

许昭忙安慰道：“可能回溯时空时，被时空隧道压缩成这样，这些金粉以后我找机会拿出来帮你重新铸成金子，珠宝我想办法帮你赚。”

毕竟小观的金银珠宝是因她之故变成这样的。

“真的？昭昭，你真好！”小观哽咽道，“可你受五弊三缺影响，这辈子是个穷鬼，赚得钱不是花出去就是要送给别人，你要何年何月才能赚这么多珠宝？”

许昭心梗，倒也不用如此直白说她是穷鬼，换成散财童子更好听一些。

“以后若是有天子赏赐珠宝，我全送给你。”

天子赏赐之物，除了钱财，都不能随便花销和送人，否则要被问罪的。人皇的这项规则受天道的认可，哪天没有皇帝了，天道便会自行修改这条规则。

“好！”小观不哭了。

方静辰也不是很懂经商的事情，看许昭在沉思，便没说话。

张怀安见他们都沉默不语，便道：“婶娘、昭昭妹子、方大哥，你们若是没有想好，可以回家和许世叔商量，我们再来签合作协议。”

三人听张怀安这么一说，有道理，这么个大事不用着急定下来。

回家先知会许仲远，倒不是由他来做决定，而是对他这个男主人的尊重。

配方是赵秀娥的，最终要不要合作，仍由她来决定。

说完开酱料铺子的事情，张员外又对赵秀娥道：“我们另想聘请你做醉仙居的厨娘，主要是研发新的菜品，做菜仍交给其他厨师，每个月二两工钱，若是卖得好，年底额外给你新菜品的一成利润作为分红。”

赵秀娥对这个提议很满意，立即回道：“我同意！”

没有分红，她也愿意，二两银子一年二十四两，乖乖，她织布一年才赚五六两。

“但我有个条件，你研究的新菜品，只要在醉仙居上过，配方就属于醉仙居，不能将配方卖给别的食肆和酒楼，也不能自己私下卖。”

虽然是小仙姑的家人，但在商言商，该讲的规则还是要讲清楚。

“自然没有问题，我们乡下人，一口唾沫一口钉，绝不会干这山望着那山的事情。”

谈完后，张员外吩咐李掌柜拟好了协议，许昭和和方静辰看过后，觉得没有问题。

协议一式两份，张员外签字，赵秀娥画押，各自拿了一份。

“许夫人明天就正式来上工了，每天巳正时之前需要到酒楼。”李掌柜对赵秀娥道。

赵秀娥回家和许仲远、许昊说了去醉仙居做工，以及和张记合作开调料作坊的事情。

许昊今天放旬假归家，许昭他们前脚出门，他后脚回家，刚好错开了。

许仲远是个没有生意经验的，但他认为没有吃亏，全由赵秀娥决定。

许昊算了一番，也同意这个合作方案，他们一家都不擅长生意经营，抱着聚宝盆不知道如何让它生财，这个方案最稳妥。

与此同时，京城威远侯府飞进了一只信鸽。

威远侯许云虎抓住鸽子，取下信筒，抚掌大笑：“终于有闺女的线索了，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