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北境之域

北境之域，人族与兽族的较量如火如荼。镇北雄城之中，修仙者苏伦正全力以赴地筹备抵御之战，他对兽族的猛烈进攻格外警惕。鹰翼族斥候频繁来往，严密侦察兽族的每一个动态。

“这群野蛮的凶兽如此狂躁，究竟是为何？”哈里斯队长满腹疑云，紧锁眉头。

“粮食，或许是关键。”苏伦目光敏锐，望着远处的兽人阵营，发现他们的篝火稀疏无比。

“粮草？兽族缺食？”维恩领主一惊，随即恍然。

苏伦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说道：“近几日来，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兽族的炊烟数量明显减少，这意味着他们的食物储备已经十分紧张，根本无法满足大规模军团的饱腹需求。因此，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住阵地数天，那么这些缺乏食物的兽群必然会因为饥饿而不得不撤退。”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过，事不宜迟！”维恩忧心忡忡：“就算饥饿煎熬兽人，我们的困境也将更加险峻。黑石要塞后方那广袤农田将被它们视若瑰宝。断绝粮道之后，兽族将会不顾一切的猛攻，我们的压力更大！生死之际，最为疯狂，唯有破晓时分，黑夜方才结束。”

......

城内的戒备升级，镇北城全民皆兵，苏伦亦全力以赴，鹰翼族群飞舞侦察。治安部队昼夜巡逻，民兵团随时待命，军事力量枕戈待旦。

领主府中，临时作战室被苏伦布置得庄重肃穆。将领与强者汇聚，中间巨大沙盘模拟出黑石要塞、兽族大军与镇北城的战略布局。

苏伦环视大家，问道：“此役结局，谁能获胜？”

巨大的沙盘前，巨石和强森瞪大眼睛盯着沙盘，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而一旁的苏伦则早已习惯了这两人的木讷反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凯恩仔细地审视着沙盘，沉思片刻后说道：“兽族或许还有一丝胜利的机会。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黑石要塞的守备力量相对薄弱。虽然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只要兽族能够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即使要牺牲无数士兵，他们还是有可能攻占这座城池。””

苏伦转向其余将领，包括卡琳娜和葛瑞丝：“你们的看法如何？”

“人族必胜。兽族粮食匮乏...”卡琳娜笃定道。

......

情报显示，兽族几乎未携粮草，粮食告罄只是时间问题，数量再众多也无法抵挡饥饿的冲击。“依我之见...”正当众人议论之际，一卫士慌忙前来报告：“大人，紧急军事通报！”

苏伦起身离座：“何事突发？”

“适才有自称黑石要塞使节者，言受维恩伯爵差遣。”卫士尊敬地禀报。苏伦沉吟片刻，吩咐道：“请他去客厅暂憩，我去接见他。”

“遵命！”

苏伦回返作战室简单交接，随即步入客厅。

“你就是维恩的使者？”眼前的骑士风尘仆仆，满面疲色，苏伦审度问道。

骑士连忙施礼：“禀大人，黑石要塞形势紧迫，伯爵命我速请大人出兵援救，共驱兽族，并呈献伯爵亲笔信一封。”

卫士接过竹筒查证，交至苏伦。竹筒的封印贵族标识无损，他揭开盖口，抽出羊皮卷阅读。

信中内容如苏伦所料，恳求其援助以抗兽族，许诺出兵后即为苏伦谋爵土，并保证不会是北方荒土，而是繁华的佛罗伦萨王国内地。并以考核通过与否、泄漏战讯来微妙相胁，使苏伦无法轻信。

苏伦内心冷笑，字句间的允诺并无实际保障，只提上奏国王，是否采纳并非他的事。这些空头承诺对他而言，并无吸引力。北荒之地好不容易开拓出的局面，岂能轻易放弃。

他未立即拒绝，只说会仔细考虑，令使节先休歇。

“大人，黑石要塞急需援手！”听闻需要审议，使者焦急道。

苏伦挥挥手，令卫士引领使者离开，他将在暗中策划最大化利益之策。

这场人兽之间的战役，并无过多忧心，苏伦正思量着如何从中获取最大价值。最优策略乃是人兽双方均遭损失，但这似乎难以实现。消息显示，此刻兽族背水一战，而人类毫无准备。黑石要塞虽暂避锋芒，但僵局不能长久，粮食耗尽之前，兽族必定发起猛攻。而人类援军至少还需月余。

黑石要塞的强大，苏伦心知肚明。当初他便是由此进入荒野，城堡建于峻岭峡谷之间。崖壁黝黑如墨，故称黑石峡谷。壁垒高二十丈，两侧悬崖绝顶，隘口呈号角状，城堡恰在开口之处，防守易攻难，若由他自己攻打，不动真功夫绝无攻克之可能。

不知怎地，苏伦有种直觉，认为兽族必将攻克黑石要塞。对此，他的内心复杂，兽族得势将肆虐北方领土，但这并不在他的关心之列，忧虑的是兽人会因此获得粮食补给，饱腹的兽群必然发动连绵不断的战役，镇北城难逃战火洗礼。

加之战乱导致商业停滞，所有商路阻断，民众迁移受困，依靠自然发展增援人口，镇北城至少需要十多年，苏伦无暇耽误岁月。

打发走使者后，苏伦回归作战室，令全体战士待命出征。他的计划并未直捣黄龙，而是潜行其中以渔利。

黎明破晓时分，苏纶率领一支修士军离开了镇北重镇，海瑟薇与克莉丝丝留在了尘世的繁华中，身边伴随着一队强健的兵卫与神射手，他们守卫的，是城镇的灵魂。他，却领着剩余的修炼者和翔禽女妖离开了这片宁静之地。

兽族的大军驻扎在三百余里的荒原之外，经过三日长途跋涉，镇北军方踏入距交锋地仅十里之遥的林海边缘。此刻的黑岩要塞已然成了一块残酷战场，鲜血如同流水，在人与兽之间流淌。土地被染成殷红，死亡的气息充盈整座山谷，腐烂的尸身引来空中的乌鸦来回巡弋。

一周连绵不断的激战，使要塞中的人族士兵疲惫不堪，但士气尚稳，只因增援抵达——虽然只是挺枪上阵的朴实农夫，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续援军将源源不断。只要有足够援助，凭借这片天然关隘，他们坚信，不论兽族大军怎样凶猛，最终也只能撞得头破血流，狼狈撤离。

这场血战已延续七昼夜，尽管万军丧亡，但兽族亦伤亡惨重。城墙之外，兽人的白骨已如小山，望之若杀猪厂，只不过牲畜换作了人与兽。

“督军，您负伤了！”侍卫趋近韦恩，发现其臂上的血迹，急忙取出草药与纱布。

“不妨事，些许皮肉伤而已，你们歇息吧。”身为黑岩要塞的统帅，韦恩的坚韧可敬，身为贵族，他与其他贵族将领截然不同，深受士兵们的拥戴。

黑岩峡风劲如刀，凌冽之气自北方席卷而来，浓厚的腐臭令人作呕，韦恩微微皱眉。

“信使未归，北方镇的领主不曾出现。”

“早有料想。”

“那你先回营休息，这儿我一个人足以照看。” 盖文示意，满身是血，他坚实的铠甲布满坑洼，显尽战争的痕迹。

“谨遵督军吩咐！”韦恩起身回营休憩，作为总帅他必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

夜风呼啸，星辰隐匿于厚厚的云层，五里外的兽族营地中，他们并未歇息，最大帐篷内的巫师正为一些异域生物提供祭食。

那些生物拥有一对生肉之翅，碧绿如墨的肌肤上镶嵌着龙首，然而丑陋异常，颈部短而强壮，身肌如铁，后肢力大无穷。若苏纶在此，一眼便会认出此乃翼蜥，名为双足翼蜥。

双足翼蜥在飞蜥之中并不强悍，身长不过三丈，展翼五丈有余，没有火焰吐息，但却能喷射毒液，毒性极其致命。此刻，数十头双足翼蜥静伏于地，身边的兽人持续投喂食物，待它们喂饱，一名兽人萨满走来。

老迈的萨满抓起布袋中的一把粉末，念诵古老难解的咒语，顷刻间，元素力量汇集，老人撒出手中的粉末，红芒洒落，笼罩了所有的双足翼蜥。顿时，它们忍受不住嘶吼，体型骤然增大一圈。

目睹这一切，老年萨满松了口气。

“行动开始！”

随着指令，十几名兽人举械跃上双足翼蜥的背脊，每头双足翼蜥负载两名兽人，它们费力地拍动双翅，显得力有不逮。这时，那名萨满施展秘法，一股气浪汇聚后灌注双足翼蜥之上。

“飞翔术！”

施展飞翔术后，十几头双足翼蜥承载着三十几员兽人士兵破空而起。黑夜中毫无亮光，厚密的云幕掩盖住星辉，十几头双足翼蜥融入暗夜，辨明方向后径直扑向黑岩要塞。

双足翼蜥的速度奇快，为了避嫌，它们飞升至千丈高空，借着火光，成功跨越黑岩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