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征战立功劳

曲沃。

宗庙之中供奉着晋大王一脉的先人祖宗，申生的母亲齐姜夫人的灵位也在其中。

申生每日清晨都会带着贡品到宗庙跪拜祭祀，他行的每一个礼都标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愿父王身体康健，心无烦忧。”

“愿弟兄姐妹各在一方，万事顺遂。”

“愿大晋天下太平，子民安居乐业。”

申生到曲沃的每一日都在为所有人祈福，唯独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

所有的流程走完之后，申生才回到居住的竹屋内，此时妻子君夕已经为他做好了粥饭。

当时晋大王的旨令一下，申生没有多想就收拾好了包袱走了，所带的行李也相当轻简，身边亲近的人也只带了妻子。

到了曲沃，没有成山成堆的政务，没有尔虞我诈的官场，每日所做之事都很简单纯粹，申生甚至想和君夕在曲沃一直住下去。

不愿被打扰这样清静的生活，二人几乎没有用下人，凡事都亲力亲为。

其实太子有所求，只是所求不如愿。

来曲沃并没有多久，晋大王的召回令就发了过来。

“里克军将提前派人送来了信，说是让殿下回去绛城之后，再做什么决定之时一定要和他们商量商量。”

君夕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申生面前，说起即将回去的事情。

申生咬了一口素包子，嚼完咽下之后才开口道：“他是在怪我这次走时太过匆忙，没有与他们通气。”

“殿下此次回去是为征战？”

申生知道君夕是在为自己担心，他伸手握住她，安抚道：“卿卿不必忧心，我知道有你在等我，定会万事小心保全自己的。”

君夕没了吃饭的胃口，她靠在申生身上，道：“我知殿下最不喜欢杀伐之事，可如今你也不得不主动去担这些。”

“卿卿不妨换个想法，此次征战是为了守护我们大晋的子民，是有意义的。”

“你这次回去，征战结束了就又回到了矛盾的集中点，骊妃必不容你留在绛城，里克也不希望你再回曲沃。殿下啊，你总是想要保全，可万事最难两全了。”

申生无言，君夕说的他都明白，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简单吃过之后，申生便开始准备回绛城。

君夕帮着他打包行李。

申生见君夕将自己的衣物也放了进去，便道：“卿卿留在曲沃吧，我到时候会想办法回来的。”

“可里克那边……”

“里克的好意我知道，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去争抢这些，我会跟他坦白。”

大军集结完毕，浩浩荡荡一行人兵分三路，直向南部三国。

晋大王对霍国，里克对耿国，申生对魏国。

三个小国面对晋军强大的兵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本就是穷到自己的国家找不到活路才会冒险去隔壁厉害的国家抢点吃的用的，这几个连自己的国民的生存都保障不了的国家谈何与大国对抗。

晋大王的征战带着怒气，直接发号施令，灭国。

三国王室成员直接生擒，遇反抗者就地处决，宗室和大臣也一并活捉带回晋国，平民沦为大晋奴隶，占地归于大晋版图。

此后，原来的霍耿魏三国将不复存在。

晋大王和里克对于随便灭了别国之事可算得心应手，霍耿二国很快就亡了。

申生这边赢得倒是也顺利，只是在杀王室子弟的时候，终是不忍。

他敬佩宁死不屈之人的气节，可从仁义的角度上，他又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投降，至少能在他手上保住一条命。

宗族之中有一人，身姿魁梧，能赤手空拳与申生麾下的带刀副将单打几十个回合，最后夺其刀，反制副将。

申生欣赏此人能力，对他说希望能抛弃前嫌，为晋国效力。

“太子德名远播，此番心诚，武子谢过。但国恨家仇不共戴天，恕武子不能从。”

申生无奈，却又实在不舍得杀掉他，便在押回晋国的路上睁只眼闭着眼，让他有机会逃了。

此人名武子，魏国人，魏乃魏国国姓，凡有户帖证明的人都姓魏。

魏武子属于魏国王室的旁支，自幼身体素质极好，人也长得高壮，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兵家的浓厚兴趣，家人有意培养，学了不少兵法知识，也练得一身好功夫。

他逃走之后一路向西，躲进了泰航山，为求生存，都准备加入山上匪帮了，结果没想到重耳派了高瞻上山剿匪。

魏武子琢磨了一下，兵匪相抗，看上去兵的赢率高一些，那还是跟着军队混口饭吃吧。

于是他扒了一个牺牲的兵士的盔甲，将自己融入进了剿匪大军之中，然后就是立功，被高瞻看中，引荐给了重耳。

此事在此时对绛城内的人影响不大，便按下不表。

申生征战顺利，班师回朝。

三军都回了绛城，太子党四处宣扬太子初次征战便大捷，申生的威望得到了提高。

骊妃得知之后，气得在屋内扔东西。

小骊妃赶紧让采灵采桑将奚齐和卓子抱走，她上前安慰道：“姐姐不必如此生气。”

“如何能不生气！”骊妃转头两手抓住小骊妃的肩，怒目圆睁道：“好不容易将他赶到了曲沃，本是想着远离绛城好让大王疏远他，可如今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回来，还立了功劳，若是让大王心生欢喜，那我们之前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小骊妃微微皱眉，骊妃的手劲太大，指甲抓得她的肩膀有些疼，她轻轻将额头靠到骊妃面前，与她头碰头，轻声道：“姐姐你听我说。”

小骊妃性子稳当从不着急，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正是小骊妃的稳定情绪才能让易怒的骊妃平静下来，好听她说下去。

“据我所知，太子此番回绛城并未带妻子，这说明他本身是没有打算在绛城长住。此番立功并没有什么打紧，姐姐何不顺势在大王面前为太子美言，借此献计，让大王给太子在曲沃建城……”

细说了接下来的打算，骊妃果然听得眉目舒展，她伸手捏了捏小骊妃的脸，笑道：“我的好妹妹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