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并非不懂

这话不对，那是相对而言。法律仅允许社团存在，而非默许黑帮。实际上，那些黑帮社团表面合法，但犯罪同样会受制裁。你听过这样的你发送的内容含有敏感词或整体内容敏感。 第七十三章 并非不解风情

世间规则，犹如梦幻泡影，黑帮亦有其生存之道，虽在法则之外，却不能触及禁忌之地。如今，伊万...奈奈加的父亲，似乎已触及那不可触碰的边缘。

\越界...莫非是...\

\此事与你无关，奏，只需你专心修炼，守护自我便足矣。\

铭修截断了奏的疑问，他知道透露过多只会徒增困扰，更不愿让她过早涉足险境。

\近日来事务繁重，奏，你有好好进食吗？身心有何不适，须直言不讳，切勿忍耐。\

他轻抚奏的秀发，略带力度地摩挲，指尖轻轻掠过少女娇嫩的脸颊，感受那份独有的温暖。

\哥哥近来忙碌？是去执行任务了吧？\

\呃...这个...\

疲惫的铭修无意间泄露了真相，连这聪颖如她的少女也察觉到了异样。在修养期间仍忙碌奔波，且明显与奈奈加父亲之事有关，任谁都无法忽视。

奏的目光落在铭修手中的信封，指向它。

\这个，我能看看吗？\

\不行，这是...\

\警界密函？\

\....嗯。\

铭修尴尬地看着她，一贯冷漠的表情下难掩尴尬，迟疑地点了点头。

\抱歉...我又欺骗了你。其实我早在出院第一天便已复工，不过现在这份差事，可是能领特殊补贴的。\

\......\

\要不...下次我们去品尝佳肴如何？附近新开了家高档西餐厅，找个时间一起去？\

面对静默的少女，铭修一时犯难，随即想出一个看似不错的方案——毕竟，他对奏的喜好一无所知，唯有用美食讨好孩童的心。

每个孩子都向往美味大餐，等补贴到账，他便有钱去满足她，虽然会有些不舍，但毕竟她是妹妹，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不至于心痛。

然而，他错了。

奏在他眼中是孩子，实则也是，但她不在意这些...

\那种东西，若是哥哥带伤所得，我宁愿不要！\

\....我只是想弥补，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奏看着铭修，摇头，深知言语无力，转过身，轻声细语。

\哥哥，你还是不懂...道歉，我不愿听见...\

没等铭修回应，奏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铭修望着门缝中她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卧室门后。

\....并非不解，也许理解有误，即便明白，我亦无能为力。\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调查案件并非他所喜，尽管他缺钱，但并非为那补贴，更多的是无法安心养伤。若是其他事，还可交予他人，但这次涉及奈奈加的父亲，他实在无法放手。

看完最新的报告，铭修躺到床上，抬起右手，凝视手上的伤口。现在虽无法写字，但轻微活动手指已无疼痛，或许再过一周就会好转。

铭修并非超人，他凭才能、努力与些许运气，晋升职业组，借助官僚体系快速晋升，如今也算位高权重，虽非唯一，但也寥寥无几。

他年仅二十一，许多人还在校园，而他已经当了三年警察。然而，日复一日的工作并未改变，一如十二岁起就开始的职责。

当然，养父母离世前，他也被困家中学习，无从比较哪个更好。十二岁因特殊原因，他申请兼职，毕业后脱离兼职，成为全天候的全职警察。

多年高压，谁能保证神经不崩溃？想抱怨疲劳，当然想，但儿时的他喊累，换来的是拳脚相加，他明白，即使喊破喉咙，也无法换来休息，只会招致鞭挞。

养父母去世后，他得到解放，但那时无人可诉，后来收养春日野穹，两人相依为命，他作为兄长，怎可能向穹示弱？

如今奏亦是如此，作为兄长，他是她们的避风港，但他也有压力，却只能默默承受。就算哭泣，也不会有人同情，更不会得到安慰，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自给自足，因为事实上，他只能依赖自己。

此刻，他在黑暗的卧室点燃一支烟，静静望向窗外，眺望着远方未知的夜色，或者，他并未真正去看，只是将视线投向远方。

\真是...我又在想什么呢...\

铭修深深叹息，试图甩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用力摇摇头。

结束一天的工作，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无尽的压力，不仅来自工作，还有生活。他相信，大多数家庭的支柱都如此，怪不得每年都有许多人选择解脱。

然而，与他们不同，他的两个妹妹虽然性格古怪，却极其可爱，他怎舍得离去。

\还是找个机会，等工作空闲，就请假吧。\ 第七十四章 月影下的窥秘者

\如是言，铭修仅止于言，毕竟，首要之事乃解决奈奈加之危局。他时常念及休憩，却总无缘此幸，唯有口头之愿得以宽慰。\

夜幕降临，窗棂间并无叶语轻响，帘幕亦静若湖面，今晚，风息悄然。

次日。

铭修辗转难眠，疲惫不堪，两夜未眠的他来到港城的秘境侦查总部，亲自审问那两名深夜涉足幽林的金狮教众。二人坚称无罪，宣称死者在他们抵达前已消失，电话无人接听，便离开了。

于是，铭修再度召开探秘会议。

\......金狮教众之口供，非伊万在暗中操纵，便是无辜受诬。当然，也可能是金狮教设下的迷雾。无论何解，我们都不可忽视其余疑点，不能一味将疑虑投向金狮教，而失焦于其它可疑之处。\

\课长，您意下如何？\

\与昨昔同理，对金狮教的监视不可松懈，加大对纳新会与福冈团的追查力度，同时，封锁案发林园，掘地三尺，树梢之下，逐一搜查，灌木丛尤其要详尽翻查，说不定有人事先藏匿于树梢或草丛，趁金狮教众未至，下手行凶。\

\了解！即刻...\

\不急，尚有之事。\

铭修截住队长的话语，续道：\查明死者生前性情与交往，与两名嫌疑人之间有何瓜葛，对这两名嫌疑人也要重新调查，以免遗漏任何线索。\

\......\

铭修环视台下，见众人因他过早的回答而陷入沉默，等待他的激励话语，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旋即看向他们。

第七十四章 林间窥秘者

\罢了，讲至此，速去执行，为何还在此？此刻我无心散会之言，连日的训词已乏善可陈，难道要我带着伤，单手拖着摇晃身躯，陪你们走访现场，攀树探查？我仅剩一手，又能爬上何树？\

\不，我们只是...\

\......罢了，不怪你们，是我血压低，情绪不稳，况且...有些话确乎不应省略。\

铭修审视着下方略显尴尬的警员，起身扫视一圈。

\此案不仅针对我，更向整个执法机构挑衅。对此挑衅，我认为警视厅第一侦查科与各分局应合力迎战，这才是警察的使命！因此，我要借助诸位之力，查明真相！\

\遵命！\

闻言，部下们鼓足勇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应，铭修满意点头，心下却暗自思忖。

....果然，激励之词虽啰嗦，多数时刻仍不可或缺。

随后众人散去，各自奔赴岗位，会议室中仅余铭修一人。发号施令后，他并非无事可做，除却这最严峻、最牵挂的案件，还有其它事务需他处理，毕竟，东京一年内有三千余恶性事件落入第一侦查科之手。

日均近十件，而这些事大多无法一日解决。他虽无法一一细察，但重大事件必须留意，审批逮捕与搜查令等文件。

拘留令可由警视级别的官员签发，但搜查与逮捕令仍需他过目，久而久之并不妥当。

一如往常，唯一变化是，他需用左手翻阅文件，身旁多了一位本职为司机，却莫名兼职倒茶送水的少女。

正午时分。

当铭修与艾拉在办公室共餐之际，案情在警方的二次探秘及深入挖掘下，显现新线索，这是决定性的突破，也是重要转折。

事发林园常为情侣幽会之地，其间的隐蔽摄像头多次遭夜深人静中大胆情侣破坏，尽管管理处通常及时补装，但事发之时，恰逢一轮大肆破坏，几乎每个摄像头都被摧毁。

警方不漏丝毫线索的二次搜查，不仅找到了使用弹弓毁坏摄像头的蒙面人，还逮住一名常夜不能寐，潜伏林园草丛，用相机偷窥情侣的失业中年男子。

损坏摄像头者并非情侣，而是受雇之人。他无意中被人拽入暗处，被迫用弹弓击打摄像头，所谓雇佣，实则是被敲诈，事后得一笔封口费。

雇佣者尚在调查中，但与预想的情侣恶作剧截然不同，而那藏身林间偷窥的失业男子才是关键，因他在偷拍中捕捉到两名死者遇害的瞬间。

虽是夜视摄像，因距离关系影像模糊，但仍能明显看出并非金狮教徒，要知道金狮教徒皆为俄人，东欧血统与亚洲人相异。 在神秘录像中，看似与罪犯熟识的同样是两位，正是这二人斩杀了金狮党那两位于幽邃河畔港口的警督父子。这两名杀手并非东欧人士，而是东方人的面容。

录像中，他们将亡者拖入草丛深处，自己亦潜伏其中，不久后，那两名被召唤来的金狮党成员方才现身。

“待金狮党的两人离去后，录像中的中年男子——板仓广野，与那两名杀手一同在公园草丛中度过了整整一夜。板仓广野极度恐惧，担心外出亦会遭逢不测，直至天明也不敢拨打报警电话，直至人潮涌动，那二人混入人群消失后，他才胆战心惊地返回家中。”

“你们是如何寻获这位名为板仓广野的男子？为何他不在离开公园时立即报警？难道是害怕被杀手报复吗？”

铭修审视着复制的影像，向重回侦查前线并揭示这一重大线索的特别搜查第二系系长，堀井拓己提出了疑问。

“他混入人群离开时，由于毫无防备，加上整夜恐惧，神情恍惚，衣衫不整，格外引人注目。经过多方调查走访，我们发现了这个行为怪异之人。”

堀井拓己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显然为这一重大突破感到喜悦。讲述完发现原因后，他又迅速解释了审讯后得知板仓广野未在脱离险境后报警的原由。

“板仓广野不仅如课长您所说，畏惧有组织的杀手报复，更因他时常偷拍深夜公园内情侣的私密行为，并保存大量视频，害怕被我们警方发现，同时也担心此事被人知晓后引来情侣报复，甚至曝光，他害怕颜面尽失，从此无法在邻里间抬头做人。”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若能主动提供线索，或许还有转机。如今，一切顺其自然吧。”

对于拥有大量不雅视频的偷拍者，铭修无言以对。这人真是……难以言喻。如今这种局面，也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那么下一步，先派人去金狮党那里，再次详细了解那两位在港口杀害警督父子的金狮党成员，即目前的两位死者生前状况，以及人际关系等。我们需要弄清楚，如果不是伊万或金狮党高层的指使，他们为何违背金狮党的命令攻击我？也有可能是被人收买后背叛了金狮党，现在又被他人背叛并直接杀害，嫁祸给金狮党。”

铭修略感口干，拿起身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

“另外，根据板仓广野描述的素描，迅速从当天的人群中找出混入其中的两位杀手。无论走访还是查看附近监控，务必尽快行动，这件事已经拖延得太久了。”

“是！我马上派人走访当天公园的目击者，询问是否有人看到板仓广野描绘的素描中的人物，以及周边监控中事前事后的画面，争取不遗漏任何线索！”

“很好，此事就拜托你了。”

“这是属下的职责，请课长放心，属下这就告退。”

说完，堀井拓己低头行礼后退出办公室。没过多久，刚离开的艾拉又走了进来。

当然，艾拉并非被驱赶出去。身为搜查一课的刑警，且作为铭修的亲信，她自然有权了解案情。只是当堀井拓己出现时，她正端着盒饭匆匆离开。

原因是……当那些系长或管理层的警官向铭修汇报时，她会感到不自在，旁听也很尴尬，既不能插话，也不能随意走动，因此她选择暂时回避。

“……课长，最近是不是太过劳累？”

艾拉走进办公室，隔着办公桌，忧虑地看着铭修布满黑眼圈的眼窝。

“课长的黑眼圈比昨天更严重了，即使案件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还是赶紧休息一下吧？”

“……我也想休息，可脑子里的事情太多，根本无法入睡，可能是有些精神焦虑了。不然，艾拉……你能帮我买些安眠药吗？”

铭修闻言苦笑，低头揉了揉眉心。他也想睡，但就是无法入睡，于是不自主地想到药物。

“不可以！安眠药的副作用很大！万一产生抑郁或依赖怎么办？”

“怎么会，只吃一次，哪有那么严重。”

“安眠药属于精神类药品，是管制药品，副作用绝不能忽视。这种事情绝不能有开端，一旦开始，再想停止怎么办？课长要知道，你是我们搜查一课的灵魂，还有两个妹妹需要照顾，这种……”

“停停停……你说得对，都对，我错了，我不吃还不行吗？”

面对坚决反对的少女，铭修颇感无奈，只好举手投降。整个搜查一课，也只有这孩子会这样吧？

“可是，艾拉，不吃药，我该怎么办？毕竟，用药是最便捷有效的办法吧？”

“这个……这个嘛……”

这一反问让艾拉陷入了困境，她低头沉思良久，忽然猛地抬起头，拍了一下手。

搜查一课设有一名课长，两名理事官，十三名管理官，下设三十多个系，每个系下又有若干个小组。

理事官负责辅助课长，管理官负责管理多个系，如“第四特别重犯搜查-杀人犯搜查第9~12系”会配备一名管理官，负责管理杀人犯搜查第9~12这四个系。

系下面的班通常由巡查部长担任组长，一般一个系设有3~5个小组。

“领悟了！”

“嗯？领悟了何事？切记，数羊或是奇异物事，皆无助于沉睡哦。”

“安魂曲，儿时我若无法入眠，母亲便会吟唱此曲，只要聆听，我必能安睡，我相信课长亦会因它而沉醉的！”

艾拉仿佛揭示了世纪秘密般俯身越过办公桌，炽热的眼神直盯铭修，后者被她出人意料的话语怔住。

“......”

“课长！听安魂曲吧！”

“呃，不必了...我对安魂曲并无兴趣，而且，看你的样子，莫非你要亲自献唱？”

“正是，让我来试试吧！”

“......”

面对这热情高涨的少女，铭修沉默不语。艾拉的嗓音确实悦耳，但声音动听就代表歌唱得好吗？不...那是常人的误解，嗓音之美与歌艺精湛，两者并不等同。比起听不确定是否动听的歌声，铭修是否应该继续工作呢？

毕竟还有许多事务待处理，睡不着就不要强求，一根烟或许能重振精神...

决定了，铭修起身。

“咳咳，我想还是别勉强自己了，我去查看监视调查的进展吧。抱歉，艾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艾拉的头，走向门口。但刚握住门把，他本能地回头一瞥，这一瞥让他后悔，因为他发现自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