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魔药课

比起魔咒课教室，魔药课教室显得有些阴暗冷清。阳光仅能照亮教室两边的一小部分，喜光的格兰芬多们大部分都坐在那里。

玛西亚这次选了最前排的座位，莉莉和她的舍友坐在一起。西弗勒斯对这门课抱着极大的热情，他低垂着头，把课本翻了又翻，右手夹着一支羽毛笔，随时准备往上勾勾画画。

桌上摆着一些书上提到过的草药，还有些处理它们用的小工具；玛西亚东摸摸西看看，满足了好奇心。

他们的院长——也就是魔药课的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来得格外早。有老师站在讲台上，下面的窃窃私语小声了不少。就算是课本一片雪白、现往扉页上写名字的同学，也会装模做样的预习片刻。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挂着他独特的微笑环顾教室。那些对着书发呆，半天不翻页的显然不太勤奋，比如后排的几个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们要么家学渊源——像几个他早就认识的纯血家族后裔，要么最好是天赋异禀，再不济，至少要勤恳好学。

他拍了拍手：“好了，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我是你们的魔药学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和魔咒不同，魔药是魔法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如果说魔咒能让你的杖尖呼风唤雨，那魔药就可以通过酿造与熬煮的技艺，达成任何宏伟的目的。”

“那么首先，让我们检查一下预习的情况吧。”他眨了眨有些狡黠的双眼，“有哪位同学知道，你们桌上的魔药材料分别是什么？”

莉莉和西弗勒斯同时举起了手。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哦，女士优先，伊万斯小姐？”

莉莉回答道：“艾草、水仙、缬草、瞌睡豆，先生。”

“非常完美！格兰芬多加五分。下一个问题：这些材料可以制作什么魔药呢？”

这次是西弗勒斯回答：“活地狱汤剂，先生。它可以使人陷入沉睡。”

“完美的回答，斯内普先生。斯莱特林加五分。”斯拉格霍恩笑得更和蔼了。

“不过这节课，让我们先学习一下活地狱汤剂的草药处理。下面把课本翻到第五页……”

讲完了一些草药处理细节，斯拉格霍恩就让他们自己尝试。玛西亚捏着一小把水仙根慢慢切碎：“为什么魔药不能做成药丸呢？”

正处理瞌睡豆的西弗勒斯让她的奇思妙想说得一愣：“药丸？”

“把草药和苔藓捏在一起，做成苔药。”玛西亚的表情一脸坚定，好像真的见过一样。

西弗勒斯思考了一下苔藓的药性，刚开始头脑风暴，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就在他俩头上响起：“苔药是在魔药学没有出现之前的魔药学。”

他走到了桌子旁边，继续解释道：“在人们刚刚开始探索魔药的时期，就用苔藓来中和没有被完全阐明的药性。随后又出现了香药等粉末状魔药；最终人们发现，药剂能让草药的药性发挥得最充分，因此现在的魔药就成了坩埚里的学问。”

“斯拉格霍恩教授，您真博学。”玛西亚赞叹道。

斯拉格霍恩哈哈一笑：“这不过是一个魔药爱好者的基本功……不过，苔药活跃的年代确实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格洛恩小姐，是你的家人告诉你的吗？”

他精光矍铄的眼睛隐藏在眼镜片后。玛西亚停顿一下，回答道：“是的，先生。”

斯拉格霍恩点点头，看起来心满意足地走了。等他转到教室的另一端，西弗勒斯才轻声问：“你想起来的？”

玛西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下课说。”

两人各怀心事，手下动作倒是很默契利索。水仙根变成碎末，艾草提取出了浸液；缬草根被洗净放置，瞌睡豆被一切两半，玛西亚还富有创意地用刀挤压豆瓣，冒出了更多的汁液。

西弗勒斯一边处理材料一边写写画画，玛西亚特别佩服他一心二用的本领。斯拉霍格恩看完他们的作业，慷慨地打了一个o：“非常好，斯内普先生和格洛恩小姐。下课吧。”

两人随便应付了午饭，就悄悄脱离人群，向城堡另一端的医疗翼走去。

西弗勒斯推开大门，没见到那位校医女士。这里静悄悄的，只有垂下的幕帘和一张张病床，魔药清苦的空气在这里弥漫。

玛西亚的声音有些犹豫：“夫人？”

“哦，我在这里。”庞弗雷夫人从高高的魔药架后面转了出来。

这是位褐发棕眼的和蔼女士。她看到两个小巫师有点畏畏缩缩地走进来，弯下腰问他们，“孩子们，怎么了？”

玛西亚指了指西弗勒斯的脸颊：“夫人，他的脸擦伤了。”

“让我看看……其实它都快好了。我给你用一点药膏吧。”

她转身拿出了一盒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西弗勒斯的脸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原本察觉不到的伤口存在感强烈起来。西弗勒斯把玛西亚拉到身前，刚想说些什么，庞弗雷夫人的手就轻轻落在了玛西亚的右眼上。

“孩子，你就是玛西亚.格洛恩吧。麦格教授向我提起过你。”

玛西亚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看起来比当事人还着急，他语速有些快：“夫人，她的眼睛——能治好吗？”

庞弗雷夫人举起了魔杖，施了一个检测魔法。

柔和的蓝光落在玛西亚右眼伤痕上。几乎是瞬间，一个庞大的野兽黑影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只野兽仰天长啸，随后一爪挥向了玛西亚的面庞。

在触及到玛西亚的一刹那，组成野兽的黑影消散，重新凝结成一把短刀的形状。它似乎在玛西亚脸上剜走了什么，又刻下了什么。

黑影消散，玛西亚脸上的伤痕纹丝不动。

庞弗雷夫人脸上和煦的笑容也随之消散，她一脸凝重。

“孩子，你的眼球完整无缺；但这个封印高深且复杂，我没有全然的把握……”

“其实还有一件事，夫人。”玛西亚挠了挠靠近右眼的脸颊：“我失忆过。”

“准确地说，我失去了九岁以前的记忆。”

庞弗雷夫人的双眼突然瞪大了。

又是两个检测魔咒，庞弗雷夫人排除了睡眠豆和遗忘药水的作用。她皱了眉头：“这说明，眼睛上的伤痕是灵魂上损伤的外露……”

她摸了摸玛西亚的头，掌心温暖又干燥：“很抱歉，孩子，我的能力还不够。”

西弗勒斯的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线。

“但是，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巫师，想必他会有头绪。”

“别太担心，孩子。我们都会帮你的。”

玛西亚点了点头。

庞弗雷夫人送走了他们。当事人看起来比陪同放松太多，玛西亚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西弗，下节课是什么？”

“飞行课。”

小伙伴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