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图书馆禁闭

晚上的图书馆灯火明亮。不少人留在这里看书复习，不过以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居多，毕竟他们要应付o.w.L.s考试与N.E.w.t.s考试。

玛西亚四顾一圈，找到了图书管理员的桌子。平斯夫人坐在一张厚实的木桌子边，她戴着眼镜，正在一本格外厚实的大书上写写画画。

“夫人，我们是来关禁闭的。”

“哦，你们到了。”平斯夫人扶了扶眼镜。她把那本厚厚的借阅记录合上，带着他们走到了书架后面的一个小储物间，拎出了两把鸡毛掸子和一盏照亮的小提灯。

“用升降梯打扫那边的书架吧。”平斯夫人指了指图书馆深处，“小心摔倒，以及——尊重每一本书。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在打扫的过程中损坏了书，那孩子们，你们的禁闭可就不止现在的时间了。”

两人点头如捣蒜。

“好了，去吧。”平斯夫人大手一挥。

两人扶着木梯子走到平斯夫人所指的区域。这儿似乎鲜有学生造访，魔力点亮的灯火也有些黯淡。玛西亚举起手中的提灯，勉强照亮了一排书脊：“《英国巫师与北欧关系史研究》、《17世纪巫师生活考要》……这边都是魔法史的书目。”

玛西亚拎着鸡毛掸子，轻轻扫除书脊上的灰尘。

时间似乎在此刻放慢了脚步，空气中只有飞舞的、镀上一层金边的颗粒，书架间的方寸天地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西弗勒斯有些闷闷的。玛西亚把提灯放在一边，和他并肩蹲下。

她轻声说：“其他人怎么说的、怎么传的，都像这些灰尘一样——”

她一扫，灰尘就纷纷落下，露出原本的书脊来。

“不值一提地落下去。而只有你我手中的力量，才是不会更改、不会动摇的。”

西弗勒斯安静的黑眼睛看向她。良久，他才忽然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

“我的荣幸。”玛西亚站起来，捋了一把头发。

升降梯的确很高，至少玛西亚站在上面往下看，确信这个高度可以让她摔断脖子。

书架旁边的灯有些彻底罢工，让玛西亚本就不好使的眼神雪上加霜。她一看不清就动作慢下来，西弗勒斯打扫完了自己的书架，看她实在是费劲：“你下来，换我上去。”

玛西亚向下摆了摆手，原本想说不用，余光瞥到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

这种感觉玄妙又难以理解。她愣愣地向那本册子伸出手。

忽然，书架剧烈摇摆了一下。在高处的玛西亚被书架撞得一晃，重心不稳，岌岌可危地开始摇晃；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幽灵从书架中间飘了出来。

他恶作剧成功，扯着尖锐的嗓音大叫：“坏孩子来关禁闭！坏孩子要摔下来咯！”

玛西亚原本是能稳住重心的。西弗勒斯对着幽灵怒吼：“皮皮鬼！”

“是我，你能怎样？来抓我呀~”

皮皮鬼大笑着，又撞了一下书架。

玛西亚彻底稳不住了，她和一堆书一起砸了下来。

稀里哗啦一阵响，皮皮鬼一见惹祸，撒腿就跑。西弗勒斯刚想拔腿追，转眼一看小伙伴还埋在底下呢，赶紧跑过去从书堆底下把人拉出来：“玛西亚！”

“我没事……”玛西亚捂着头，一条腿压在书下面，费了劲才拔出来。平斯夫人听见动静，慌慌忙忙跑过来：“怎么了？”

“夫人，是皮皮鬼。”西弗勒斯控诉道。

“皮皮鬼！”平斯夫人咬牙切齿。她没有怀疑这两个关禁闭的学生，毕竟两个小巫师很难撼动通天及地的大书架。她用魔法把书归位，就让西弗勒斯和玛西亚先回宿舍。

玛西亚被砸了一下，走路一瘸一拐；入夜的城堡走廊更加昏暗，她走的更慢了。

西弗勒斯有些不耐烦，他又想拉着玛西亚走，却被女孩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在西弗勒斯错愕的眼神里，玛西亚给他看了掉进长袍内兜的一本小册子。

西弗勒斯：“这是什么？”

玛西亚摇摇头，“我不知道。但看它总觉得很熟悉……”

两人一合计，决定明天找个比较保密的地方细细研究。借着昏黄的烛火，西弗勒斯只看清了封皮上的书名。

《传说时代》。

回到宿舍后，艾琳娜.罗齐尔已经洗漱完，懒懒地倚在床头看书。布莱克缩在寝室中间的地毯上睡觉，玛西亚第一眼差点没看见它。

她看见深夜归来的玛西亚，笑了笑：“格洛恩小姐，你现在可是全院闻名。”

“我还以为我是青春故事里的一个配角呢。”玛西亚耸耸肩，脱下外袍挂起来。

“从魔咒课上就有人注意你了。和你一起的斯内普又在魔药课上出风头，最后你们两个一起在飞行课上出了个大风头。”艾琳娜看起来兴致勃勃，似乎特别喜欢搜集这些传言，“不过，我建议你最近小心一点。整天喊着‘纯血至上’的那群人不会让你这么……突出的。”

“谢谢你，罗齐尔。不过，你不也是纯血家族的一员吗？”

“得了吧。”艾琳娜摆摆手，“我和那群抱着家谱过日子的神经病不一样。用麻瓜的话来说，只有牲畜配种才看血统呢。”

这话对于一个纯血贵族家的女孩来说实在是惊世骇俗。

玛西亚：“虽然我很赞同你的观点，但是这话还是别在外面说吧。”

“我又没那么傻，我只有和你才说。”艾琳娜坦坦荡荡地看向自己的舍友。“说起来，我那血统论入脑的哥哥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是对混血同学俯首听命的性格。”

玛西亚难得地犹豫了一下。“呃，西弗……西弗勒斯.斯内普，和你的哥哥是舍友。然后他们……友善地进行了一些实力上的交流。”

两个姑娘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艾琳娜恍然道：“他挨打了？”

玛西亚：“他挨打了。”

艾琳娜笑倒在床上。她把稳如泰山睡大觉的布莱克都吵醒了，黑猫在地毯上磨着爪子。

笑够了，艾琳娜才坐起身，抹掉了眼角边的泪珠：“他真是活该。我就说，实力不会通过血统传播的……玛西亚，我开始喜欢你们两个了。”

“为您效劳，艾琳娜。”玛西亚谦虚地回应道。

艾琳娜定定地瞧了她一阵，又倒在床上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