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名侦探莉莉

早饭时间他们和莉莉碰头，西弗勒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昨晚的情况，把莉莉吓得够呛。

“梅林啊。”莉莉看起来一脸担忧，“玛西亚，如果是那个封印不让你回忆，那你暂时别和它对着干。万一再有什么意外……”

玛西亚原本想说没事不用担心，一看两个小伙伴不赞同的眼神——虽然西弗勒斯的眼神更像是“再乱想你就死定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们商定下午在图书馆碰头，便各自前往教室。西弗勒斯和玛西亚白天只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晚上是天文课；今天玛西亚刑满释放，西弗勒斯还有三天的禁闭，所以他下课后还得去图书馆。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士。

“珍妮弗.史密斯。我曾经供职于美国魔法国会，是名前傲罗。”

“哇哦——”台下的赫奇帕奇们发出惊呼，十分捧场。

史密斯教授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受用：“以我个人的观点而言，我认为黑魔法防御课程既需要防御，也需要对黑魔法以及危险的魔法生物有一定的了解。今天我们就来了解一些分布较为广泛的黑暗生物……”

珍妮弗是个很好的老师，她在介绍这些黑暗生物的时候还会讲自己傲罗生涯中与他们打交道的故事，趣味横生。

西弗勒斯原本听得聚精会神，他无意间往旁边一瞥，就看到玛西亚托着下巴，笔尖在书本上写写画画，显然没在听讲。

西弗勒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用胳膊肘戳一下这个坏学生，就看到她在“狼人”上打了个圈，用独具特色的飘忽笔迹往字缝里塞下一句话。

“狼是神人的影子。”

或许是失忆失猛了，玛西亚总觉得狼的左手应该是假肢。

她晃了晃头，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史密斯教授的课堂中。这位美国甜心外表和实力显然并不相符，她不管讲到什么黑暗生物，都有细节丰满的抓捕故事……

中午吃完饭，他们就在图书馆找好了位置。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两人还带来了作业，一边写变形课论文一边等小伙伴。

红头发身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锁定了目标，一路小跑过来：“西弗，玛西亚，你们在这里。”

玛西亚挥了挥手，等莉莉坐下，她一挥魔杖：“悄声细语。”

她矜持地一点头：“自学不久的咒语。”

莉莉轻轻踢了她一脚：“没人问你。”

玛西亚把小册子放到桌面上。原本就没剩下几页，莉莉一会就翻完了：“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西弗勒斯：“完全没有。我找了图书馆魔法史的藏书，除了《传说时代》，就只有这一本提到相关的信息。”

他摊开一本厚厚的书：“在这里。《魔法史》第一版，提到过‘在文明的蒙昧时代，流行过许多关于古史的传说 。’”

莉莉还在等他的下文，半天没看西弗勒斯说话：“就没了？”

“就没了。”西弗勒斯有些无奈地点头，“顶多补充了‘ 这些古史体现了人们对于起源和来处的思索’这种句子。”

“好吧。那我们用麻瓜的推理来看。”

莉莉唰唰几笔，把《传说时代》上的几行字抄下来。

“第一句，‘历史之前的历史 ’，说明这本书一定是在传说时代之后所写；交界地更直白，我们的世界在那个时候被称作交界地。”

“第二句，黄金流星的到来。流星出现，因此后面有了生命的诞生和随之而来的死亡……”

“第三句，字面意思，生命死之后会被死亡的火焰带走，回归熔炉；熔炉又会再诞生出各种生物。”

她大笔一挥，在字句上不停画着表示关系的箭头。

“永恒女王，唯一一个明确出现的人名，我们把它理解成黄金律法的代言人，这里提到女王降下赐福，后面提到黄金树的恩惠，也就是——”

她在空白处写下：

黄金流星=律法=永恒女王=黄金树

赐福＝恩惠

“双指是明确的律法解释者，不过这条线没什么延伸。后面是律法破碎，根据等式，永恒女王本人死去或者失去了履行自己职责的能力，因此半神们开始自相残杀。”

“后面又提到失去赐福的战士，说明赐福和恩惠是可以被收回的；这里说重返故土，说明他们被驱逐出交界地之外。”

“法环，这是一个新名词。但能被冠以伟大之名，不妨大胆地假设：黄金流星、律法、永恒女王、黄金树、法环，都是代指的一个东西，顶多是不同的表现形式。”

“而战士和半神都处于战争状态，最后的目标又是觐见法环，说明他们的目标是恢复已经损坏的律法。”

“玛西亚回想起来的，‘黄金律法剥夺了亡者死亡的权利 ’，其实也是一条线索。说明交界地的律法不止一种，那么律法的代言人也不止一位……只是这本书只有这几行字，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这就是我的推理。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莉莉把垂下来的头发甩到身后，自信地看向两个小伙伴。

玛西亚满脸呆滞，西弗勒斯盯着那张全是箭头的草稿纸不说话。

“我的大历史学家，魔法界的福尔摩斯，要是早来找你就好了。”玛西亚喃喃道。

“我早说了，你俩没我不行的。”莉莉一脸骄傲。

“天衣无缝的推理。可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传说故事和玛西亚有什么关联呢？”

西弗勒斯抬起头，认真发问。

桌子上的空气一下停滞了。

过了一会，莉莉才满脸犹豫地解释：“呃，或许玛西亚家里是研究传说时代的历史学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玛西亚想了想：“两位，去外面吧，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三人从城堡里走出来，越走越靠近禁林。玛西亚挑了棵高大的树，他们就像从前一样坐在一起。

“看好。”玛西亚拔起了一棵格外高大的野草。

她没有用魔杖，黑色火焰凭空出现，跳动在她的掌心里。一被火焰所接触，野草就急速地枯黄、凋零，最后变成失去生命力的一把干灰，轻轻一碰，就碎在了草地里。

两人都沉默了。

莉莉有些不确定：“它的生命力被烧尽了，这是……”

西弗勒斯没说话，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

玛西亚把手上沾到的灰尘甩干净：“想到什么了吗，莉莉侦探？”

莉莉犹豫地说：“玛西亚，你不会活了好几千年吧……？”

“这还不如我死过一次的解释呢。”玛西亚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