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圣节

日来月往，昼夜交替。

霍格沃茨转眼已经入秋，落叶把古老城堡衬托出一种如诗的气氛。

玛西亚坐在树下，挥动魔杖，似乎正在尝试着什么。她旁边还放着一个被掏空了的南瓜，不过这应该是个失败品，南瓜笑得有种歪七扭八的狰狞。

最近玛西亚的生活让她十分满意。随着伊芙琳.莱斯特兰奇的败北，其它斯莱特林认可了她，以薇薇安娜.塞尔温为首的纯血女孩们和她来往密切。

她在魔咒课、变形课上的表演无可指摘，斯拉格霍恩盛赞她在魔咒上的天赋“和西弗勒斯在魔药上的天赋”一样突出。

美中不足的就是来自格兰芬多的男孩们，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以及他们的朋友——当玛西亚三人在一起时，他们持之以恒地过来搭讪，并且还找西弗勒斯的茬。

前者玛西亚可以容忍，后者玛西亚忍不了一点。

波特四人因此格外讨厌西弗勒斯。他们散播西弗勒斯的流言，大声叫他鼻涕精，爱炫耀的詹姆.波特在收到自己第一把飞天扫帚后骑着它冲过走廊——

他当然是有目的的。西弗勒斯的习惯是两人并排时走在外侧，毕竟和他一起行动的小伙伴眼神不好使。

詹姆.波特就冲他直愣愣地撞过去，幸亏玛西亚听到走廊另一头的大笑声，提前回头看看，拉了一把西弗勒斯；不然西弗勒斯的下场可能和被詹姆撞碎的天文钟一样。

自此他们更加相看两厌。

斯莱特林内部对西弗勒斯一人单刷詹姆四人的行为褒贬不一，有的认为他有种，有的觉得他实力不济，不能对格兰芬多造成压倒性优势。

艾伦.罗齐尔属于前者，他现在别别扭扭地承认了西弗勒斯的能力，不过嘴上还不愿意说。

卢修斯.马尔福也属于前者，他总是觉得这个小学弟和他身上有着诸多相似之处——比如天赋异禀、沉默寡言、自尊心强和英俊潇洒。

玛西亚听到右边小路里传来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西弗勒斯：“怎么这就回来了？没找到跳跳伞菌吗？”

西弗勒斯表情有些臭：“再往里就到魁地奇球场那边了。我可不想看到波特的那副嘴脸，好像被提前预订进魁地奇球队是他可怜的一生中唯一值得庆祝的事。”

玛西亚想象了一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我也没去。”

和对这场魁地奇选拔赛敬而远之的西弗勒斯不同，玛西亚是拒绝了斯莱特林球队队长的邀请。

那位队长完全不像斯莱特林，热情得让玛西亚不适应：“真的不来看看吗格洛恩！你在飞行课上飞得又快又好，霍琦夫人向我们夸过你好几次，你肯定很有魁地奇天赋的！”

“不了，谢谢你，学长。”玛西亚笑了笑，“我不太喜欢在天上打球。”

学长仍不放弃：“没关系！你可以当找球手，就是只要骑在扫帚上，找金色飞贼的球员。只需要飞行技术和眼睛，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玛西亚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学长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一下。

他结结巴巴：“哦，梅林，我忘了……格洛恩，那个，对不起。”

玛西亚熟练地安慰道：“没事的，学长。没关系。”

这位高大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仓皇地跑了。

他走得匆忙，把后背麻麻的感觉当作是自己惭愧的反应，自然也没看到西弗勒斯暗中的眼神。

西弗勒斯：一听到魁地奇天赋我就浑身难受。

“对了，今晚是不是有万圣节晚宴？”玛西亚一挥魔杖，把那颗南瓜重新变回石头，“我还是很期待南瓜布丁、南瓜馅饼、南瓜汁的。”

“南瓜全家今天都上餐桌了。”西弗勒斯吐槽，他坐在玛西亚旁边，见四下无人，才悄悄凑近，和她咬耳朵说小话。

“马尔福和我说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玛西亚配合地压低声音，她朝西弗勒斯的方向歪了歪头，微卷的发梢拂过他的脸颊。

西弗勒斯觉得有些痒，他帮玛西亚捋了捋头发：“关于黑魔法……防御课。他说这门课的教授每年一换，跟着学校的节奏不会有所成就。”

“所以斯莱特林内部有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只有经过级长批准的人才能加入，会有黑魔法大师指点我们。”

玛西亚点点头：“看起来我们已经通过入学考验了。”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他扬起下巴：“那当然。”

“这门秘密课程什么时候开始？”

“要等到二年级。实际上，我们的一年级成绩单也是一个门槛。”西弗勒斯补充道。

玛西亚若有所思。她整了整衣摆站起身，拿起刚刚变形咒练习的石头：“这一定会占用很多空余时间……我们怎么和莉莉说？告诉她实情？”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

“等等吧。”

他们并肩走向城堡，夕阳的余晖如碎金一般，洒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城堡里做了万圣节布置，南瓜、骷髅和蜘蛛网随处可见。

一千只蝙蝠在城堡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被换成南瓜灯的吊灯火苗一阵扑闪。

礼堂里群魔乱舞，汇集了各路精心打扮的英雄豪杰；玛西亚一进门就被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撞了一下，这位脸上都是绷带，直接看不见路。

“哦，对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她慌慌张张：“呃，我的绷带被别人施了魔法，现在解不下来，对不起！”

玛西亚摇了摇头，想起来这个女孩现在看不见，抬高了声音：“没关系。我帮你拆开吧。”

她拿出魔杖，女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玛西亚装模作样地念了个咒语，实际上是用魔杖操控着黑焰，小心地烧尽绷带上的恶咒。

绷带瞬间脱落，露出一个褐发棕眼的女孩子。

她一看到玛西亚，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同时，玛西亚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多萝西.布朗？”

多萝西的目光扫到玛西亚校袍上的斯莱特林院徽，像被毒蝎蛰了一样匆匆移开视线。

“谢谢你，格洛恩，还有斯内普……我先走了。”

她转头跑走了。

玛西亚有些摸不着头脑。

西弗勒斯催促她赶紧去斯莱特林长桌上坐下，玛西亚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西弗，我们是不是还没换装？”

西弗勒斯发出响亮的嗤笑声，显然觉得这种行为愚蠢且多余。

不过，还没等他发表高见，他的头就被一个硬硬的物体碰了一下。

西弗勒斯又恼怒又茫然地转头，就看到旁边美丽小女巫的头……变成了一个大南瓜。

这颗南瓜还被掏出了五官，只是技巧不忍直视，西弗勒斯只觉得这个南瓜人形怪丑得有点恶毒。

他陷入巨大的精神冲击，手甚至摸上了魔杖，干巴巴地问道：“你这是扮了个什么？南瓜女王？”

“是南瓜头士兵。”小伙伴的声音从南瓜里传来。

西弗勒斯沉默地松开了魔杖。

晚宴开始，玛西亚巨大的南瓜头实在是引人注目，从礼堂各处投来的视线让西弗勒斯直接拒绝坐在玛西亚旁边——不过他被抓着手腕硬留下了。

餐桌上冒出了各色万圣节特色食物，玛西亚兴高采烈地往自己的巨大南瓜头里送着南瓜馅饼、南瓜布丁、南瓜汁……

西弗勒斯：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同族相残啊。

一阵从骨头深处冒出的凉意把西弗勒斯冻得一哆嗦。斯莱特林的幽灵先生，血人巴罗，在玛西亚面前的南瓜汤里冒了出来。

他的脸颊消瘦、五官冷峻，长袍上还有银色的血迹。

他沉默地盯了一会，突然开口说：“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逼真的南瓜头士兵了，就是五官有点用力过猛。”

“感谢您的赞誉，巴罗先生。我的变形术还不够熟练。”玛西亚顶着南瓜头点头致意，看起来有些滑稽。

西弗勒斯心中的某根弦被轻轻触动了。他突然开口：“巴罗先生，您见到过南瓜头士兵的记载吗？”

血人巴罗突然沉默下去，好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海莲娜曾经和我讲过。”

他留下一个人名就飘然离去，看方向是去殴打想用吊灯砸学生的皮皮鬼。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两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