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假期快乐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聚集在壁炉旁，围绕着暖烘烘的烛火；平时特别受小巫师们欢迎的落地窗旁空无一人，黑湖的寒气从那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

假期即将到来的慵懒让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原本讲究精神焕发、衣冠楚楚的贵族小孩们也没了原先的派头，一个个缩在宽大的袍子里，拼命往外甩保暖咒。

玛西亚推开宿舍门，艾琳娜果然在里面。她把一条毛绒绒的毯子披在身上，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冬天的布莱克特别黏人，它缩在艾琳娜怀里，露出两只蓝眼睛，惬意地打着呼噜。

艾琳娜看向裹着一层寒风进来的玛西亚：“这个假期你要留在学校吗？”

“是的。”玛西亚把冷透了的外袍脱下来，搓搓有些麻木的手：“摩金夫人要闭店。”

“好吧，一个人在宿舍其实也很舒服——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第二天的礼堂更加美轮美奂：槲寄生和彩带组成一条壮观的装饰带，点缀在墙壁上；又有六颗冬青木被拖进来，其中最大的一棵被放在前端的空地上。

麦格教授的魔杖尖喷出一片闪耀的金粉，它们落在那棵大冬青木上，让它从枝干到针状的叶梢都在发亮。其它小圣诞树有的挂着亮晶晶的冰凌，有的被学生们挂上乱七八糟的装饰，有的挂着闪烁着荧光的彩带。

“明天就要放假了！”

这是满脸兴奋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

“明天就要放假……”

这是咬牙切齿、满脸晦气的艾琳娜.罗齐尔。

她忿忿地戳着盘子里的南瓜蛋挞：“我真不想回去……得想个办法被开除族谱……”

这话让坐在她对面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愣了一下，随后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对付盘子里的食物。

玛西亚动作一滞：“我感觉你会和西里斯.布莱克有共同语言。”

“早知道我也去格兰芬多了……”艾琳娜阴暗地嘟囔着，“不，不，还是斯莱特林吧。至少得等到毕业……”

她或许筹划着某个让标榜血统高贵的罗齐尔家族集体震怒的事件。

雷古勒斯.布莱克瞄了她一眼，似乎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整天，城堡里的小巫师们都没什么学习的兴致；西弗勒斯也难得地没有一头钻到书里，反而盯着一处愣愣的发呆。

玛西亚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了？”

他像是突然惊醒：“没什么……在想魔药……”

西弗勒斯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玻璃瓶，里面的魔药是一种波光粼粼的蓝色。

“这是我根据清醒药剂做出来的，等到……做梦的时候，和香药一起用。”

玛西亚真的很佩服他这种钻研创新精神：“那么它有什么效果呢？”

他的语速飞快，带着些显摆和得意：“可以让你睡得浅一点……或者说，在睡莲带来的深眠里也不会过于沉溺，不会和上次一样昏迷一周。”

玛西亚觉得这种发明有点刁钻，应该没人想要在睡觉的时候睡浅一点。

但它确实迎合了他们现在的需求，她还是非常捧场的鼓起掌。

第二天一早，该回家的小巫师们提起行李各回各家。

莉莉拎着自己的箱子，依依不舍：“你们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记得给我写信！”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挥了挥手。

整个城堡似乎都安静下来，平时熙熙攘攘的走廊此刻只有脚步声荡起的回音。

至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简直成了他们的专属休息室，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可以舒舒服服地窝在离炉火最近的、软绵绵扶手椅里看书吃饼干。

一副巫师棋摆在角落，他俩对这种贵族们热爱的技术一窍不通，只是拎着棋瞎摆。

棋子们操碎了心：“按规则我只能走两步！”

“你不能把国王挪到那里，只有骑士才能跳过去！”

玛西亚手里的白王后尖叫起来：“你不可以挪动我！不会玩就别玩！”

玛西亚面无表情地把尖叫不止的白王后提到黑棋面前：“快，西弗，吃掉她。”

西弗勒斯自然笑纳，黑色士兵手起刀落，漆黑的木头小脸上还有点不真实：“我居然能有如此战功……”

两个人乌七八糟乱下一通棋，西弗勒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玛西亚托着腮：“随时都可以，只是有一个问题：这一次我们在哪里进行仪式？”

棋盘上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西弗勒斯仿佛要把棋盘盯穿：“……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

玛西亚想了想，痛快地答应了：“反正你们宿舍也没人——走吧。”

他们来到西弗勒斯的宿舍前。他似乎有些紧张，肩膀绷出僵硬的线条：“可能有点乱……”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魔药清苦的味道扑面而来。舍友们走了个一干二净，西弗勒斯干脆把坩埚架在寝室正中间；里面并不凌乱，顶多有几本时刻被翻阅的书没有整齐摆放，而是和瓶瓶罐罐的草药放在一起。

玛西亚打量一圈，最终决定坐在地毯上：“我把睡莲拿来了。”

她拿出那朵淡紫色的睡莲，两人分工明确，十分熟练地开始进行前置处理工作——又是一次魔药学复习，玛西亚觉得下一次期末考试她没准能拿o。

她这次的祈祷没怎么上心，只是意思意思让托莉娜带路；效果却十分显着，那些香药粉末还是变成了紫色。

“好了。然后把这个喝掉。”

玛西亚接过西弗勒斯递过来的魔药，一饮而尽。带着珠光的蓝色魔药随着血液奔涌着，玛西亚精神一振，受紫色睡莲而产生的困意消失无踪。

“好了！点火！”

她兴致勃勃地举起魔杖，一簇火光掉进紫色粉末里，瞬间变成笼罩整个寝室的雾气。

玛西亚一头倒在地毯上。这次她的头没有发出咚的一声，西弗勒斯眼疾手快，往地毯上扔了一个枕头。

他自己没来得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好在睡晕过去的前一秒钟，西弗勒斯给自己找了一本书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