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刘表之死
曹操得到蔡瑁的回复,非常高兴,决定提前南下,趁你病要你命。也许是诸葛亮的这次北上攻曹,对曹操的触动。
也许是看到合肥城的坚固,先谋荆州,得到荆州江陵后,据江的上游,再得到荆州水军。
到时两路下江东,江东将无险可守,一鼓而下,卧龙也就只能卧着了,曹操心想。
曹操亲率十五万大军号三十万伐荆州,令荀攸、张颌、于禁、张辽、乐进领军十万,号二十万直击合肥、广陵。
曹操这次南下攻伐荆州可以说势在必得,三十万大军威逼于外,内有荆州军师蔡瑁第二号人物为内应,还有荆州人物主动写信归附,甚至继承人刘琮也愿意投降。
唯有两个因素有变,一是屯兵新野的刘备算是枭雄,可他只有一万人马。
第二个因素就是扬州诸葛亮,已经有二十万军队攻合肥与广陵在牵制,将能做事做到最好,再加上郭嘉的死士混进了荆州州牧府,可以说多重保障。
曹操三十万大军南下,荆州震动,主动投降的言论在个别世家的鼓动下甚嚣尘上。襄阳流言蜚语,各种说法,纷繁复杂,谁对谁错,莫衷一是。
刘表最为苦恼,他肯定不希望投降,可抵抗又力不从心,更加让他恐惧的是他的身体日渐衰弱,他想了一会儿事就觉得累、困、痛。
他想传位给刘琮,又怕他被蔡瑁、蒯越他们架空,成为傀儡。传给刘琦,又觉得他太软弱,近来表现越发的不好,当然他更不希望两兄弟自相残杀的地步。
蔡瑁、蔡夫人听说曹操已经起兵三十万南下,并传递信息过来,让他们尽早动手。
他们两个是既高兴又紧张,还有点忧愁,刘表已经用药一个多月了,身体日渐不好是真,可就是不死,难道还要用鸠酒。
那么最后一点遮羞布就都撕下了,太血淋淋了吧,好像刘表对他们俩还特别的好,言听计从,高官厚禄,真要这样当面灌鸠酒,两人心里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刘琮现在是紧张的,他知道父亲每天都在他们用毒下,身体日渐衰弱,可他还得每天装孝子去请安问好,每次都尽量装得浓情厚意,出来后汗湿后背,晚上又有些后悔与恐惧。
可看到旁边的夫人娇爱有加时,想到自己是荆州牧时,想到自己一人在上万人在下时,又兴奋难耐。
每每刘琮显示出后悔恐惧时,小蔡夫人都会给他爱的拥抱,给他画权利的甜美。
却说诸葛亮议事完毕,贾诩、刘晔一一落实。诸葛亮启用他的五层楼船出云号。
带着贾诩、刘晔、魏延、黑尚、刘邕、黄承彦、熊尚、刘巴、董袭、陆逊、华佗等一干人。
逆流直上江夏,带着刘琦一同前往襄阳。同时,让人护送刘毅、黄红英去南昌暂避。
可当他们到达襄阳时,一个噩耗传来,刘表死于州牧府。诸葛亮携刘琦赶紧前往州牧府。
这时州牧府已经挂出白幡布与白花,蔡瑁闻知刘琦回来,令蔡中、张允拦阻,不让他进府吊丧,最好让他回江夏。
诸葛亮与刘琦到州牧府时,蔡中、张允以刘表有遗言,大战之前让刘琦回江夏备战,不要进去吊孝,且以州牧新丧,不接待贵客为由也不让诸葛亮进。
诸葛亮一个眼色,邢道荣、胡车儿从左右齐出,邢道荣拉着蔡中,胡车儿扯着张允,三扯四推就将他们拉开,还大声啷啷喊着:“一个外甥还敢拦阻嫡长子吊孝,这是哪门子规矩?懂不懂礼数!”
诸葛亮立马拉着刘琦的手闯了进去,两边的士兵见是大公子刘琦,也不敢真动手,只能面面相觑的让他们一行人进去了。
诸葛亮、刘琦进到大堂时,蔡瑁、蒯良、蒯越、刘先、韩玄、韩嵩、伊籍、邓羲、傅巽、刘琮、文聘、王凯、吕介、霍笃、刘阖、李严等一干人都在,他们在谈论让刘琮继承刘表的州牧位和投降曹操的事了。
蔡瑁见诸葛亮及刘琦竟然闯进来了,马上就来一个下马威,“州牧新丧,概不接客,请扬州诸葛亮州牧先去客舍,以待荆州牧安葬时再来上香。”
“蔡军师,吾是刘州牧嫡长子刘琦请过来的,难道刘琦不是嫡长子么?”诸葛亮立马回击道。
刘琦一进门就抢过一孝衣穿上,进门就立马大哭,扑向刘表的棺椁,将棺盖拍的啪啪响。
刘琦顺势就要推开棺盖,边推边哭,哭的一个伤心,哭的一个悲情,哭的一个感天动地泣鬼神。
刘琦这么一哭,大家也要有所表示,均纷纷哭泣起来。刘琮还傻傻的站着,被蔡瑁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扑倒在棺椁上,死死压住棺盖,假悻悻的哭了起来。
蔡瑁看着大家都在哭泣,知道这不是事,可不能让他们一直哭下去,要先立刘琮为主,再论其他了。
赶紧给蔡和使眼色,蔡和一看,就来劝哭,让大家先不要乱哭,大家要办正事。
劝了一下,没有什么效果,就直接去扶刘琦,一把抓住刘琦的胳膊,就想拽他起来。
刘琦没见诸葛亮信号,手脚乱舞,反而抽了几下蔡和,一副哭的死去活来,觅死要活的架势,死死地抱住棺盖。
这时蔡中、张允进来了,见到蔡瑁的眼神一瞥,头朝刘琦一摆。他们两人双双会意,伸手去扶刘琦,使劲地拽他起来。
刘琮看蔡和来劝,就主动停止了哭,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衣服沾到地上的灰。蔡瑁看到直摇头,蒯良、蒯越见到也是四目相对。
这时,“哐!”一声巨响。
棺盖被蔡中、张允拉拽刘琦,刘琦又死死的抱住棺盖,两人一齐用力,竟然连人带棺盖,全部拽落地上。
蔡中、张允两人也是大吃一惊,发现用力过猛了,立马丢开刘琦,后退了几步,以示惊扰刘表可不是他们本意,遇事就躲的心态非常明显。
刘琦赶紧爬行几步,起身趴在刘表的棺边,边哭边去看刘表。这时,看见刘表嘴角竟然流出了黑色的血。
大吃一惊,连连后退几步,还真被诸葛亮半途中说中了,父亲刘表是被毒死的。
那时他还不信,但也没反驳,现在看到了,真是吓的不轻,嘴里大叫,“阿爹呀,汝怎么被人毒死了呀?”
这一声毒死了,惊呆了众人。
蔡瑁一个趔趄,扶住后面的人,才勉强没倒地。
这时,众人纷纷向前查看,刘表嘴角确实流出了黑色的血。
蔡瑁有急智,赶紧也向前,俯身去看,顺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刘表的嘴角,将黑血擦掉了,“哪有黑血,姐夫是病死的,刘琦,汝是哭晕了吧。”
“啊,对,对,州牧大人是病死的,病了几个月了,襄阳人尽皆知的事。”蔡和赶紧附和。
张允也开口了,“舅舅就是病死的,我们是守在床边,尽孝到最后一刻的。”并且来了一个现身说法。
刘琮身体在抖动,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哭着,抽泣着,尽可能去掩饰些什么?
“是病死的,还是毒死的,让张仲景大人一来,不就知道了。”刘先是别驾,他也觉得刘表死得蹊跷。
只是刚才众人说继位与投降之事,他也没多想,这时看到嘴角的黑血,就出声说道,这种说法不偏不倚,却直击要害。
这时,他必须站出来了,一他是别驾,有升恩之情,二他是刘家族人,同族共宗,如果是毒死的,必须有说法,如果不是,他也能有所得。
“始宗,死者为大,怎么汝忍心让州牧大人死后还不得安生,要尸检,破坏他的形象么?况且州牧大人近几个月都是病的,大家都知道,是吧!”蔡瑁最害怕检查呀,只能说好话。
这时,贾诩进来站在诸葛亮背后,不为人知的扯了一下诸葛亮的衣角,诸葛亮知道,万事俱备了。
诸葛亮站了出来,“对呀,死者为大。弄清楚刘州牧大人的死因,还刘州牧大人一个清白,才是最大的尊重,才真正的以‘死者为大’吧?蔡军师是害怕什么吗?”一句话直接将蔡瑁逼进死角。
“万事纷繁,众口说辞,我们还是依据州牧大人的遗训,立琮儿为新州牧,再由新州牧来定祭奠与清白的问题,大家看,好不好!”蔡瑁根本不接招,想先以立刘琮为由,避开这个事。
刘琦一听,才明白过来,赶紧说道,“父亲大人是毒死的,怎么可能还有遗训呢?死都死的不清不楚,何来继承,汝,汝,汝不要颠倒黑白,企图蒙混过关。”边说边指向蔡瑁,他一听要立刘琮就火了。
这时,大堂乱哄哄的,说先继位的有,说先验清死因的也有,各说一词,急得后堂的蔡夫人抓耳挠腮。
一听矛头均指向蔡瑁,也不管不顾礼节,披着孝服牵着小蔡夫人,就哭哭啼啼地闯进议事堂。
一进来就直奔刘琦,耍泼打赖地抓向刘琦的脸面,边抓还边哭着说,“汝个没良心的,汝这个无孝子,父亲病了几个月不来膝下尽孝,一死就带外人来篡位。”
“还恶人先告状,瞎说自己父亲是毒死的。病了几个月,人尽皆知呀!汝床前屋后,没日没夜的照料,还指桑骂槐的说是我们毒死的。”
“天啦,打个雷劈死这个混蛋吧!汝不要活啦,谁敢动老爷尸体一根毫毛,汝这个未亡人就与他拼命,没天理啦!.......”蔡夫人开始撒泼,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蠢妇的办法。
“轰咙咙!”果真几声雷响。
蔡夫人吓得赶紧往小蔡夫人怀里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一点声音也不敢出了,愣了一会才掩面而泣。
她是真吓坏了,心都要跳出来一样,牙齿都咯咯响。蔡瑁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
这时,诸葛亮一转身,将走到诸葛亮身后才不久的华佗让了出来,“华医师,大家都认识吧,让他来验一下,就知真假了。”
刘琦赶紧抢在蔡瑁反对之前,就赶紧一把拉过华佗过去,两人立马蹲在刘表的棺椁旁边。
华佗拿出银针,一把插在刘表的喉咙里,银针渐渐变成黑色,华佗又拿出一根银针,插在食管上,银针又渐渐变成黑色。
众人大惊,蔡瑁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反身大喝道,“谁敢在我们眼皮底下下毒,毒死州牧大人,蔡和去将后院所有奴婢押来。”
蔡瑁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反手就想将后院的奴婢全部处死,来一个奴婢‘临时工’顶罪了事,这才是推托的好手。
可遇上了诸葛亮,他的奸计就不容易得逞。诸葛亮厉声道:“现在立刻封锁全院,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只有大公子刘琦今天才从江夏回来。”
诸葛亮边说边走到刘琦身边,一拱手伸出请的架势,说道:“请大公子下令,将州牧大人府牢牢围住,一只鸟也不要放出去。逐个审问,相信一会儿就水落石出了。”
蔡瑁见阻拦不及了,但也要站在制高点上,立马对刘琦的正当性发出质疑,“全城封禁,只有吾才有权利,一个江夏太守,有何资格发令?”
“事急从权了,刘琦嫡亲大公子,在刘州牧大人死的不清不楚之时,还真有从急权。”蒯越站出来了。
他发现风向变了,诸葛亮太镇定了,他向来知道诸葛亮的性子,他一定是有备而来。
刘琦哭泣时发现刘表是毒死的,又经华佗验证了,现在就只能鱼死网破了,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毒死州牧大人,这在纷乱的时代也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呀!并且矛头指向蔡瑁,弄死蔡家,可是蒯家一直想干又没敢干的事。
刘先也站了出来,“汝以别驾的身份,同意刘琦嫡亲大公子,从急权处置此事。要还州牧大人一个清白,要还荆州一个清白。”说到立场与德行了,还提高到了整个荆州的德行了,就不由得蔡瑁乱来。
这时,一干人一起站出来,异口同声道:“吾等附和,同意大公子从急权处置此事。”
刘琦一看得到了大多数人拥护,立马站出来,“仲业听令,令汝统率襄阳守军与丹阳军一同封锁全院,封闭全城。”
说到此,刘琦加重了声音:“府院不能放进放出任何一个人,襄阳城只进不出,四门封闭,为示公正,请丹阳军协助并公正此事。父亲大人的清白大于天,立刻行动。”
“诺。”文聘立马应诺,也不管其他人出声,就跑出去了。
诸葛亮也是一个眼色,邢道荣也跟出去了。
瞬间,州牧府就被团团围住。
蔡瑁慌了,是真的慌了。
两个蔡夫人也是不停的打抖,虽然嘴上还哭泣着,但声音已经很小了。
蔡瑁思索片刻,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妇人家怎么能冲到议事堂来,不知道规矩了么?滚进去。”
蔡瑁还想自救,或者他已经有了丢车保帅的想法了。
这时,一队士兵端着枪冲进来,随即就守住了各个门口。
一个队正站在大门口,说道:“奉命封锁各个门口,所有人不得进出,不得乱动。”
话音刚落,就又有一队士兵穿着丹阳军服手握大刀,跟着站在各个门口。
蔡夫人才反应过来,抬脚就想进内室,可刚到离门五步,就被几把枪交叉架住去路。
士兵也不出声,就是不让你进,蔡夫人有点怕,后退了两步,回头去瞧蔡瑁。
蔡瑁见此,装作没看见。他也没有招了,想打出去是没可能了,只能寄望家里的老父亲带家兵私将前来解救,还有一丝可能。
不过,他想这个事再牵扯,今天也不会牵连到他身上,他只是给了蔡夫人许昌送来的药,其他的都没做。
并且蔡夫人咬出他来,他也可以以没有证据为由,死不承认,所以他还是平静的。
他不知道的是,魏延已经安排兵马将蔡府团团围住了,围住的还有蔡中、蔡和等所有蔡家的人的住所及郊外宅院,张允府邸也是这个待遇。
至于用文聘,刘琦与诸葛亮都知道,只有文聘忠于刘表,其他人都有各种心思,文聘武力与智力都有,刚好能办这个事。
一柱香功夫,文聘将一干人犯、证人等都带了来。
小蔡夫人的贴身丫鬟,老姨娘及她的那个小奴婢,刘琦的老奴婢,张仲景,小蔡夫人身边的奴婢也就是哪个隐谍,蔡夫人的贴身丫鬟,刘琮的小妾,丫鬟。
黑尚这时也进来了,一手提着一个死人,一手拖着一个遍体鳞伤的青衣妇人进来了。
文聘请张仲景先说,张仲景从药箱里拿出了几包白色粉末的药,还有刘表喝参汤的碗和药罐子。
张仲景说道:“经验,刘州牧大人的碗和药罐里均发现有毒。”
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三包是从小蔡夫人梳妆台里找到的;这一包是小蔡夫人的贴身丫鬟身上找到的。”
“这个老姨娘的小奴婢手指甲里还有残留粉末,经验是同一种毒药末;最后三包是从蔡夫人的穿过的衣服袖里找到的。”说完,张仲景就退后了几步,不再说话。
话音刚落,蔡夫人及小蔡夫人双双跌落地下。
几个丫鬟、奴婢立马叫屈,一五一十的说出谁安排,谁指使的,怎么做的,全部竹筒倒豆子,说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小蔡夫人审问时,她只说了药是蔡夫人给的,其他的话都没说,就怔怔地看着刘琮。刘琮这时跪在刘表棺椁前,不停的磕头。
蔡夫人倒是硬气,就是不说药是怎么来的,只说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早就恨死这个老不死的,对着刘表大骂起来,骂了许久,也没人劝阻。
邢道荣实在听不过去了,一脚就将她踢晕过去。从始至终,蔡瑁都没有开口为她求过一句情,好像这个事与他无关,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