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在闹,她在笑

凤羽灵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弯腰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祭眠，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祭眠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露出安心和感动的神情“神女大人……”

凤羽灵见他如此反应，不由得更加心疼，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嘘，别说话。”然后轻轻亲吻了他的额头。

祭眠闭上眼，感受着她温柔的吻落在自己额头上，心跳逐渐加快“大人……我好开心。”

凤羽灵忍不住笑出声，抚摸着他的唇神情冰冷“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祭眼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因为神女大人对我好啊。会教我练功，会给我做饭，会教我看《春风图》。”

听到“春风图”三个字，凤羽灵赶忙捂住他的嘴“以后这个事莫要再提！”

祭眼微微一笑“好。”

一千年过去，凤羽灵被安排去天道盘看守天道命数去了，而她养的那只小狐狸已经成长成了一名腹黑病娇疯批美男子。

只因一千年前的救命之恩，他甘愿为她堕落。他的神女生来高贵，不应被困于这四四方方的寺庙。

他因她醉酒后一句“小狐狸，以你的天赋来说，你更适合长戟。”便改掉了用剑的习惯，也因她一直不喜红色，便从未在她面前穿过红衣。

祭眠听见她房门打开的声音，知她回来了，便赶忙跑向她的房间，见她要关门。

祭眠急急抓住门边，低头欲言又止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她“求你了，带我一起去吧！”

凤羽灵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便又恢复了平静，口吻柔和“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同意呢？”

祭眠愣了一下，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沉默半晌后抬头与她对视“我不想离开您……”

凤羽灵眼神冰冷“你的条件？”

祭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条件。”内心却在想：条件，条件当然是你本人了。

凤羽灵语气平静“你觉得我会信？”

祭眠抬头望向她，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你不信我，那便杀了我吧！”

凤羽灵语气平静“我确实想杀了你，但杀了你，谁又能代替你？”

祭眠眼眶泛红，几乎发疯“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愿看到别人替代我！”

凤羽灵见他如此，心中不由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过来“乖，近日天宫的织女被拐走了，我去看看。”

祭眠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大人是在乎我的对吗？”

凤羽灵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我留下你，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忠诚的信徒。”

祭眠苦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那我便做大人最忠诚的信徒。”

凤羽灵突然皱起眉头，随后身子一软，倒在了祭眠的怀里。

祭眠愣了一下，随后将人打模抱起“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凤羽灵神迷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把桌上的那瓶药拿给我。”

祭眠闻言，连忙拿起桌上那瓶药，把她抱到床上“大人，是你自己上，还是我来。”

凤羽灵的声音从他耳边冷冷传来“我自己来就好。”

凤羽灵脱下蓝衣袍子，露出香肩玉背“别愣着，药给我。”

祭眠不敢靠近，但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她“需要我帮忙吗？”

凤羽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需要！”

祭眠随意地点点头，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开口道：“把这个喝了”

凤羽灵好奇怪的看着玉瓶“这是什么？”

祭眠轻咳了一下“九尾狐精血，有助于你的伤。”

祭眠见她毫不犹豫的喝下去，玩味地看着她，伸手接过瓶子，打量了一眼瓶子里的东西，随口问道“好喝吗？”

凤羽灵点了点头“好喝！这个味道很特别，我从来没有尝过！”

祭眠闻言，笑得愈发开心，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凤羽灵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和狡黠，故作好奇地开口问道“那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把它喝下去的？”

凤羽灵没有察觉到异样，低下头仔细回忆片刻“味道甜甜的，喝下去后只觉得浑身舒畅。”

祭眠紧紧抱着她，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好似这样便可以忘记身上的伤痛。过了许久才闷闷的开口“大人，我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会有人觊觎您的美色。”

凤羽灵只觉得有些好笑“我的美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宠溺“你倒是机灵，也确实有人觊觎我的美色，不过已经让我解决了。”

祭眠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语气阴森“那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对您抱有不轨之心的人呢？”

凤羽灵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双手环抱胸前，语气懒散“怎么处理？我自然是先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之后再慢慢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祭眠眨了眨眼，手掌抚摸过她额前的发丝，语气残忍“既然如此那大人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们呢？”

听了祭眠的话，凤羽灵摇头表示不用，自己能解决。

她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是她养了一千多年的小狐狸。只不过是他在闹，她在笑罢了。

朱雀府，朱雀看着白虎“我们真的要让她经历着新三生劫吗？”

白虎无奈道“没有办法，天道书下了这个死命令。”

朱雀不由得有些担心凤羽灵“我真怕我的这个徒儿也被你们玩成恋爱脑！”

白虎笑道“凤丫头，什么性格我们还不知道！她若是想要成为恋爱脑，谁也拦不住，只怕某个人要被反杀哦。”

朱雀没了办法，只得将二人打晕，扔进了天道盘。白虎表示：你以前都是这么对待你的弟子们的吗？

朱雀无奈表示：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白虎在内心吐槽：难怪你的徒弟这么凶狠彪悍，都是随了你。

凡界，玄天宫。

绵绵细雪无声无息飘落，狭窄小院破败不堪，风拂动枯叶，发出轻纱似的摩挲细碎声。

没有炭火的小屋是冰冷的，这个寒冬对他并不友好。

今早还被宫人推进寒冷的池塘，现在只能颤抖地蜷缩在并不温暖的单被中，全身发抖发出幼兽般可怜无助的呜咽。

凤羽灵化成一只猫，扑向他的怀中“喵。”

祭眠垂眸打量着怀中的小奶猫，它周身雪白，像冬天里一团雪白的雪团子，一双红色瞳孔在阳光下闪着琉璃般的光华，优雅又美丽。

凤羽灵蹭了蹭他的脸“喵”

祭眠轻轻抚摸它柔软又顺滑的毛发，动作很轻很温柔，指尖仿佛怕将它碰碎了一般，因为动作小心翼翼而显得有些僵硬，他发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

凤羽灵化成人形轻唤了一声“祭眠。”

祭眠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位穿着鹅黄色襦裙，纤细又娇小，肌肤如雪，唇若桃花，仿佛三月春光般温暖美好的女孩。

凤羽灵敲了一下他的头“好久不见，太子殿下。”

祭眠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位女孩，凤眼弯弯，笑容灿烂又温暖“你是小猫儿。”

凤羽灵与他开玩笑道“是我，我听见了你的心声，所以过来了。”

祭眠困惑的看着她“说来听听？”

凤羽灵笑道“你渴望被爱，渴望有人能在这无尽黑夜中温暖你。”

祭眠安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膝，一脸悲凉“无人爱我、没有人愿意来温暖我，现在的我只希望这漫漫长夜快点过去。”

祭眠渴望被爱，也渴望有人能在这无尽黑夜中温暖他，有人能够给他偏爱，让他不再孤单。

他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自己冰凉的额头。

凤羽灵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受了风寒，要喝药才行。”

祭眠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可以不喝吗？”

凤羽灵将碗递到他手上“将药喝了，会好受些。”

祭眠盯着那药碗皱了皱眉，却依然将那药喝得干干净净“猫儿，谢谢你！”

凤羽灵微微一怔，随后低下头“你不必谢我，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祭眠摇摇头“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听了他的话凤羽灵放下碗后，径直走出房门，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

祭眠看着凤羽灵离开的背影“又剩我一人了。”

祭眠本以为这丫头只是走了，没想到凤羽灵又端了碗肉粥进来。

祭眠接过肉粥“没想到在这皇宫里还能遇到你这样善良的人。”

凤羽灵愣了一下“我只是不忍心罢了，以后我来当你的师傅，教你帝王术。”

祭眠愣了愣，震惊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凤羽灵冷冷吐出几个字“灵云山，帝师后代。”

许多年后，一位高挑俊逸的少年，身着华服，腰悬玉佩，浓墨般的眉毛下眸子深邃，头发高高束起，周身弥漫着淡淡寒气，脚步却沉稳有力，踏雪无痕。

凤羽灵看见祭眠脖子上的新伤皱了皱眉“太子殿下，您的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祭眠淡淡地回道“不小心摔的罢了。”

凤羽灵略带心疼道“殿下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然风寒入体就更加不好了。”

祭眠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羽儿，有劳你费心了。”

凤羽灵心疼地看着他“殿下不必如此客气，殿下若是需要什么，大可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尽全力去做。”

祭眠微笑道“羽儿，你可否为我取些吃食？”

怜惜地看向祭眠“殿下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取。”

祭眠思索片刻道“一碗清粥，一个馒头即可。”

凤羽灵见他并无大碍，松了口气“殿下放心，我这就去拿。”

祭眠看她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心中一暖“羽儿……”

过了一小会，凤羽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和两个馒头走了进来“殿下，趁热吃吧，小心烫。”

祭眠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多谢羽儿。”

凤羽灵见他接过粥，欣慰地笑了笑“殿下不必客气，您是皇子，这是臣应该做的”

祭眠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嗯……这粥味道不错。”

凤羽灵见他吃得如此满足，欣慰地笑了“殿下喜欢便好。”

祭眠此时已经吃得差不多“羽儿，你可否为让我靠着你睡一会？”

凤羽灵心中一紧，不知如何是好“殿下，这怕是有些不妥吧？你是皇子，而我是臣子……”

祭眠看她紧张的样子，轻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凤羽灵想了想，还是坐到他身旁，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殿下请吧。”

祭眠靠在凤羽灵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轻声说道“羽儿……本殿很困了。”

凤羽灵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哄道“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祭眠嗅着从凤羽灵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安心地睡着了。

看着祭眠安静的睡颜，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凤羽灵看着他的睡颜，不禁想到了小时候的他，那时也是这样的可爱。

祭眠梦中呓语“羽儿……”

凤羽灵听到他睡梦中喊自己的名字，心中像是有一阵清风轻轻掠过湖面，泛起丝丝波澜。

祭眠直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睁开眼，见天色已晚。又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凤羽灵，喃喃自语“这辈子，只有你对我好。”

凤羽灵感到心酸，却又无能为力。祭眠双手紧紧攥住被子，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眼神凶狠的盯着她“羽儿，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凤羽灵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却被他握住手，她本能想抽出手。

祭眠紧握着“羽儿，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母亲与侍卫私通，被父皇斩杀，父皇嫌我是个废物从不管我，我只有你了。”

几天后，太子祭眠因护驾有功，成为了祭皇最得宠的皇子。

天元十一年，祭皇驾崩，太子祭眠登上王位，他刚一登基就下令斩杀所有宫中旧势力，凤羽灵因为是帝师所以也被送入了“天牢”。

凤羽灵被锁在床上，男子走近，跨坐在她的小腹上，目光灼灼，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少年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阿姐，我对你可是真心一片。我自十一岁被你救起，就把你视作救赎，如今我熬了十一年才登上皇位。”

凤羽灵扭过头去不看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挣脱开他的束缚。

祭眠见她如此，故作伤心，轻叹了口气“阿姐还是这般不听话。”

凤羽灵想喊出口，却被他用手帕捂住了嘴，她只能无奈的挣扎着。

祭眠看着她“阿姐乖一点，不要伤了自己的嗓子。”男子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威胁“阿姐若是继续反抗，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凤羽灵只好点点头，不再喊叫，也不再反抗，现在她为鱼肉，面前人为刀俎，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