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献祭之人
[碎肉块：沾染不明液体的肉类，不建议食用。]
我取下物品栏中的肉块——鼠标靠近阿夫尔时出现了“喂食”的选项。在确认选项后，屏幕中的阿夫尔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情，他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
我再次点击“喂食”，阿夫尔依旧不肯松手，对话框也出现了他的话语：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抱歉，但吃不吃可由不得你。
我仍旧确认“喂食”的选项，一股无形的外力忽然扯开了阿夫尔的双手。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试图离开此处，却发现双腿仿佛被禁锢般无法挪动。阿夫尔慌忙低下头用胳膊挡住嘴巴，一边朝莉莉安娜投去了祈求的眼神……后者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默默转过身去。
[莉莉……不，你怎么……]
他的语气低沉而绝望，但依旧在负隅顽抗。
这种努力又有什么作用呢，他终究不过是游戏里的一串代码罢了。一味的抵抗并不能带来希望，只会让绝望越发渗透内心。在第四次点击“喂食”后，屏幕中阿夫尔的左臂突然间被扯断了……
[！！！]
鲜血喷涌而出，被恐惧袭上心头的他，甚至没能有心思发出痛苦的哀嚎。随着第五次点击，阿夫尔仍在反抗的右手也被无情折断……
紧接着是第六次。
第七次。
他的下颚被硬生生撕开，试图咬紧的牙齿也被颗颗剥下，直到他没有任何手段能抵抗。在第八次选择“喂食”后，肉块被塞入阿夫尔的食道，强制吞了下去。
只不过在这一切结束后，他也没有了动静。
阿夫尔死后，我也逐渐冷静下来了。一旁的莉莉安娜背对着阿夫尔的尸体——她最终选择相信我的判断。即便她没有目睹阿夫尔的惨状，但那骨头折断的清脆声音以及阿夫尔最后绝望的惨叫……她会怎么想呢？
或许我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但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念头发生的太突然，一切的行为都像是……有人在指示我这样去做。
在我眼中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我也并不会为阿夫尔的死而愧疚。
在阿夫尔的尸体上，我找到了“拿取”的选项。那颗眼睛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凸起，血管也已破裂染红了整颗眼球。我将眼球丢回了水池，原本平静的水面渐渐泛起波澜；阿夫尔倒在地上的遗体忽然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进水池，最终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跃入水中……
这样一来，应该差不多了。
“你还好吗？”
对话框旁莉莉安娜的神情有些恍惚，只是微微点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太过复杂，我不由担心她是否会因此而精神崩溃。
[……没关系，那个祭坛还需要什么吗？]
祭品已经悉数准备完毕，接着便是那颗“虔诚者的心”。这应该是整场仪式中最难收集到的物品——我们现在所处于地下深处，想要找到那位神明的信徒谈何容易？更何况获取心脏这种事情……
我下意识再看了一眼莉莉安娜。
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洞察者之眼”消失后，即便是发现了新的符文我们也没法获取上面的信息——或许当时应该先确保所有符文翻译后，再寻找阿夫尔？不过现在反悔也没什么意义了。至于所谓“虔诚者”，信奉那位神明的人……不知这些遭到献祭的人是否也属于“虔诚者”的一员？
但如果这样想的话，弗拉德先生完全可以选用其他人的心脏。从笔记上来看，他坚信自己才是最忠诚的那位，坚信只有自己全然信奉狄拉索斯。只是他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
祭坛上的祭品和其他内室的祭品不同，一旦启动仪式后祭品就会被消耗。不然的话，或许还可以考虑重复利用之类的事情。
线索中断。我看向屏幕中的莉莉安娜，她似乎在默默地看着地上的符文。我很清楚她并不在关注这些，但我也没有询问什么。
我拉动视角在祭坛室周围寻找线索，一具怪物的尸体重新出现在屏幕上——这是莉莉安娜的“母亲”。我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疑惑：为何莉莉安娜的“母亲”会离开它的祭品室？
既然当下也没有其他线索，我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回忆起关于右下角内室的情况，当时捞出的祭品是“肋骨”——祭品保存完好，也没有离开水池……不知为何我隐约察觉到异样，一个新的猜想浮现脑海：
水中还有其他东西？
我再一次来到那间内室，尝试在水池附近寻找新的交互点。很显然，出现在水池上方的只有“打捞”一个选项。或许是需要多打捞几次？但这个猜想在后续的多次尝试后，被证明无用。
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我看向自己的物品栏，里面还剩下这些东西：
浸血的纸条，潮湿的纸条，满是污泥的钱币，老旧的油灯，几近腐烂的皮囊，缝合布料，干面包，老旧的猎枪，三枚霰弹，斑点蘑菇。
虽然不太有可能，但我还是尝试用各类物品寻找和水池的交互键。令我意外的是——当取出最后一件物品，也就是斑点蘑菇时，水池上方的字体不再是“丢弃”，而是“引诱”。难道说水池深处真的藏着某种东西……或者说，某种生物！
[你在做什么？]
屏幕左上方的门口处出现了莉莉安娜的身影。我正想告诉她找到了可能的线索，忽然水面上漂浮着的蘑菇似乎被什么东西扯入池中，随即大量的气泡带动浑浊的池水开始翻滚！
“退后，小心点！”
我意识到有个东西要现身了，立即切换出猎枪对准水池的方向。随着水面一阵剧烈翻涌，从那浑浊的液体下忽然探出一只粗壮的黑色手臂！它猛地扒住池边的地面，随后是另一只手……直到整个身体从水中浮现，我才辨认出这只怪物的样貌，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
等等，这是弗拉德先生变成的那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