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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将被鸩杀的聂慎儿 7

虽然大臣们都很聒噪,七嘴八舌的,把朝堂彻底变成了一个菜市场,但是中心思想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1·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民心,老百姓们昨晚上都被自家的母鸡们给吓坏了;

2·皇后娘娘有很大问题,陛下你得好好看着她,诸吕之祸才平息没几年呢,我们真的再经历不起一次外戚之祸了;

3·陛下你看要不要祭个祖,再顺便向老天爷求点预言和庇护啥的,这点钱您勒勒裤腰带,还是出得起的;

4·这事儿忒吓人了,陛下你得想办法镇一镇啊!要不然大家都不敢继续吃鸡了!

天天吃羊肉,我们会上火的!(这时候的猪肉很难吃,勋贵们一般不吃。)

这件事的传播范围实在是太广了,刘恒心知无论如何也是压不住的。

但是,一国皇后也不可能说废就废,主要是以前也没出过废后的例子。

刘邦那老小子倒是想过要废,但不是也没成功嘛,所以,这事儿并不具备参考意义。

当然了,在汉朝以前压根也没有皇后这个职位,发明“皇帝”这个工种的秦始皇他老人家就完全没想过要分权给别人。

也就是大汉在开国之时,吕雉、以及吕家的功绩实在无可争议,这才最终定下了以王后的职责为基底,权力只比皇帝低一线的“皇后”之位。

正是因为皇后这事儿不好定性,也不好处理。

因此,满朝文武在吵吵嚷嚷了大半天之后,最终还是默认了刘恒先搞祭祀安抚民心,暂且冷处理窦皇后的方案。

不管窦漪房如今在宫里这么尴尬,日子还能不能继续过好下去。

但可想而知的是,窦家在宫外的那零星的几口子人,日子肯定是没法好好过了。

尤其是化名为窦长君的刘盈了,朝臣们一下朝就组团来给他送温暖了,那阵仗,大有他稍微动弹一下,就会立刻被人摁在地上直接砍了的趋势。

刘盈作为大汉的前任皇帝,虽然政治敏锐度很低,还特别任性。

但他毕竟曾经站在过高位上,故此,一看朝臣们这死动静,他心里就有数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在他的心里,此刻最担忧的,还是身在未央宫中的窦漪房。

尽管知晓刘恒与窦漪房之间有真情存在,但他也太过于深知权力对于一个人的改变究竟有多大、多可怕。

所以,他会忍不住地去害怕。

怕刘恒对窦漪房的感情,会输给权力的倾轧,还有来自天下人的众口铄金。

想到这里,刘盈便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到时候真有刘恒为了天下而舍弃窦漪房的那一天,那他就一定会把她给带走!

就算代价是他的性命,就算在这个过程中,还会死上更多的人,他也只想保住窦漪房的命!

刘盈为了这事儿想得热血沸腾。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窦漪房的感情究竟算不算得上是“爱情”,他只知道,只要能帮助到窦漪房,他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正如他此前愿意为了她,舍弃自己用天下与诸吕之祸并起才换来的自由之身一般。

只要能看到窦漪房在看到他时,眼中闪过的那一缕惊喜之色,刘盈就觉得自己回来得很值。

但他从未想过,他当初那么厌恶吕雉滥杀无辜宫人,然而当作为皇帝的他一走了之后,为了收拾他的烂摊子,诸侯并起,逐鹿中原,最后死了更多无辜的百姓。

说到底,没想过,也只是因为不在乎而已。

明明他的自由是踩在无数枯骨上才拿到的,可刘盈却能心安理得地视而不见。

更让人觉得可气的是,既然他已经决定要走了,那就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可是,为了窦漪房,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就如同当初他任性地说不当皇帝,就不当皇帝一般。

他也压根没想过,回来后的他,如果被人认出了身份,又将在长安城内,掀起多大的波澜。

到时候,又将会有多少人,为他轻率做出的决定而死去。

对于这种只长恋爱脑,而不长真脑子的智障巨婴,不管是原本的聂慎儿,还是现在的聂慎儿,都是十分看不起的。

反正也是搞掉窦漪房的,那搞一下名义上身为窦漪房弟弟的刘盈,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磨刀霍霍向漪房的聂慎儿:我最讨厌双标怪了!尤其是刘盈这种一举一动都能死无数人的傻\/逼双标怪!)

正当刘盈在宫外,踌躇满志地时刻准备着要把当今的皇后娘娘给带走的时候,聂慎儿送给他和窦漪房的第三份惊喜,也终于被曝光了出来。

彼时刘恒才下朝,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然而奇怪的是,今日的饭食却比平时来得更晚一些。

饿着肚子开大会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了,完了下了朝还没有一口吃的,可把刘恒气坏了。

然而,当厨子们全部打着哆嗦,将那一条条染血的锦书给呈上来了之后,刘恒的脑子一懵,人也彻底傻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厨子们打算做鱼糜,因此早早就备好了几大缸的鱼。

谁知今天在杀鱼的时候,刚一剖开鱼腹,就发现里面藏了一卷小小的布条。

没见识的厨子们吓坏了,最后在老大的带领下,这才大着胆子又杀了几条鱼。

可最终的结果就是,忙活了一早上,水缸空了,他们杀了上百条鱼,也取出了上百张布条!

这事儿实在是令人感到惶恐不安,故此厨子们也不敢欺瞒,战战兢兢地排着队就过来上报了。

刘恒注视着那一大堆的布条,沉默许久之后,才让身边的黄门去取了一卷过来。

只一入手触碰,刘恒就已然察觉到了这布条定然来历非凡。

其编织的手法独特,并非横纵交错,仿佛不是人间之物。

撰写在布条上面的字痕更是非同寻常,非金非墨,不似织纹,更非手绣,殷红如血,字字如泣。

仿若……鬼神之诫!

见实在是猜不出来这布条的来历,足足在心里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之后,刘恒才垂眸去看上面镌刻的那行字。

然后,很快啊,他的脸色彻底黑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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