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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一顿看似普通的家常饭,暗地里却潮流暗涌。

每个人都在心照不宣地玩着心计,明里暗里互相试探,小动作频频,却都在竭力掩饰。

赵守正装聋作哑,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一顿饭吃下来,赵守正觉得自己得少活几年。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紧握着张绾的胳膊,无奈地叹道,“谁说多子多福,可我如今连一个儿子都没有,光是两个女儿就弄得我焦头烂额了。”

张绾静静地看着忙碌收拾的丫鬟们,心中同样五味杂陈。

她看向大女儿赵蕴的眼神中,已经开始流露出失望。

先是赵蕴在瑞王上门退婚时,故意透露赵稚不在家且夜不归宿的消息,试图将赵稚推向风口浪尖。

再就是今日的蟹黄狮子头事件,更是让张绾对赵蕴产生了怀疑。

她觉得赵蕴的性格越来越偏执,行为也变得越发难以捉摸。

此时,沈含山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赵大人,皇上只许你中午回府用膳,可没说你下午就能翘班哦。”

赵守正闻言,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不劳瑞王费心提醒,我自然记得!”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张绾的手,转身走向门口,“夫人,我这就进宫去了。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

张绾轻轻点头,示意他快些上马车,以免误了时辰。

好在皇宫离赵府并不算远,赵守正也不必太过匆忙。

沈含山的马车与赵守正的马车在官道上交错而过,不久后,沈含山的马车却突然来了个急转弯,竟然掉头沿着原路折返。

赵稚与崔笙鹤正刚踏上台阶,准备回府。

远远地,又传来了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响。

赵稚起初以为是父亲遗忘了什么重要物品,才折返回来,于是她停下脚步,打算等待父亲。

等马车近了,看到马车上瑞王府的标志,她一下子沉下脸来。

赵稚望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沈含山,疑惑地问道,“王爷下午是打算翘班吗?”

沈含山在马车里已经换过了便服。

此刻他一身朱色常服,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玉带,玉带扣上雕刻着精致的瑞兽图案,栩栩如生。

他径直朝赵稚走过去,带着一丝得意说,“本王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上不上班倒是无所谓。

可赵大人可就不一样了。他是内阁大臣,需要准时点卯的。”

经沈含山提醒,赵稚想起夫子曾告诉她,大宣朝自文宣帝开始,削弱了亲王的势力,大部分王爷是没有什么实权的。

下了早朝后,他们的主要时间都用在社交和娱乐消遣上。

于是,她没好气地说,“我爹已经进宫去了,我们府里没有什么供王爷消遣的地方。王爷请回吧!”

沈含山见赵稚一副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态度,有些生气。

他正要把赵稚强行拉走,崔笙鹤往两人中间一站,凌厉的目光对上沈含山说道,“怎么,瑞王要在青天白日下强抢官家女眷吗?”

沈含山好整以暇地看着崔笙鹤,笑道,“本王与只只有事相商,何来强抢一说?倒是崔公子,似乎对本王与只只的私事有些过于关心了。”

崔笙鹤冷嗤道,“只只是朝廷命官之女,更是我的义妹,她的事情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王爷若是有事相商,大可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何必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赵稚见状,皱着眉头想,这俩人怎么哪一次见面都得掐起来?

她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快步走到沈含山面前,压低声音问,“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沈含山不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崔笙鹤,质问赵稚为什么可以把崔笙鹤留下来,却不肯多跟他待一会儿。

“你们不一样。”赵稚眉头紧锁,显得颇为烦躁。

沈含山附耳过去,亲昵地说,“我和他,当然不一样。咱们俩可是同床共枕过的,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呼吸之中。

赵稚瞧见沈含山戏谑的神情,心中又羞又恼。

她秀眉紧蹙,低声骂道,“沈含山,你就只癞蛤蟆!粘上了就叫人恶心!”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抬腿,向沈含山的裆部踢去。

这个总用下半身思考和威胁她的男人,她得让他尝尝教训。

沈含山虽在谈笑风生,但眼神犀利,早已察觉到赵稚的意图。

他眼疾手快,迅速伸手,一把将赵稚连腿带人紧紧抱在怀中。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同时让崔笙鹤与赵稚大吃一惊。

崔笙鹤心中焦急,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力量,猛地一记扫堂腿朝沈含山下盘踢去。

沈含山猝不及防,下盘一空,身体摇晃着向后倒去。

赵稚瞧准时机,手腕一翻,一枚银针准确地扎向沈含山的手背。

沈含山吃痛,手上一松,赵稚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

崔笙鹤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揽住赵稚的腰肢,将她带离沈含山的攻击范围。

他转身面对着沈含山,眼神冷冽,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瑞王殿下,年纪大了,动作也慢了许多。今日承让了。”

沈含山看着赵稚和崔笙鹤并肩而立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然冲赵稚笑道,“只只,你觉得雪色与绯色相比,哪个更耐看些?”

赵稚的脸色一下惨白。

她在心里骂道,沈含山这个疯子!

两人在山洞那一日,她穿的是雪色的肚兜。

赵稚有些抓狂地质问沈含山,“沈含山,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把人折磨疯不罢手是不是?”

“那倒不是。本王只是想让只只帮忙参考意见,买身常服而已。”沈含山老神在在地说。

杜衡在一旁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王爷的常服都是私人订制,哪用得着再去逛街买去?

王爷摆明了是吃醋未来王妃与崔公子走得近,想制造机会同王妃多亲近亲近罢了。

可追人哪有这么追的?

王妃不是敌人,王爷用战场上对付敌人的那一套对付她。王妃自然也把他当敌人一般对待,时刻防备警惕。

这两人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崔笙鹤看着赵稚与沈含山也是非常苦恼。

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赵稚肚子里的孩子定是沈含山的。虽然他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但从赵稚现在对沈含山的态度来看,她非常讨厌这个男人。

赵蕴送走李淮安后,本来准备回府了。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便隐在门后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形。

她在心里恨恨地想,好你个赵稚啊,一边是清贵无双的崔公子,一边是大宣朝的风流王爷,两个男人为了你在府门口大打出手,真是好大的脸面呢!

“我跟你走!”赵稚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含山。

沈含山笑嘻嘻地看她上了马车,心情大好。

过程不重要,是他想要的结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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