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意外的火灾

长乐市公安局局长吴为接待了李钢、关仁川四人。

关仁川大致了解了生物工厂失火的状况。

生物工厂厂长高登岳以及属下员工共92人全部被困火场，目前明火已被消防队扑灭，现场发现了91具烧焦的尸体，由于遗体受高温损毁严重，认尸工作难度重重。

“92人被困，只找到了91具遗体，也就是说有一名幸存者？”

关仁川仿佛见到了希望，他多希望这名幸存者就是铁线虫。

“很遗憾，没有发现幸存者！”吴为叹息道，“有可能是人数统计出错，也有可能是尸体被烧成灰烬了。唉，太惨烈了，无情的火灾啊！这一事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消防安全，马虎不得！不然，就是这样群死群伤的惨剧呐！”

“事故？吴局长，你说错了，这不是事故，而是赤裸裸的集体谋杀！”

关仁川愤恨地说道。

“谋杀？”吴为惊讶万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这么多人？虽然火灾原因还在调查中，但已初步认定是生产过程中引燃了车间内的可燃性气罐才酿成大火的。”

“吴局，你不觉得奇怪吗？”杨小艾问道，“就算火灾猛烈，从起火点蔓延，直到烧遍整个工厂也是需要时间的呀！在这期间，就没有一个人能逃出火场吗？”

“这是另一个意外。”吴为解释道，“火灾发生时，生物工厂内置的消防系统突然失灵了，将四面的消防门关死，因此没人幸免。这一点，从遗体主要重叠地分布在消防门附近，就能证实。”

“吴局长啊，既然火灾原因还在调查中，咱们就不要草率地下结论。毕竟，你还没见识过那帮人的凶残！”

孙大海说道。

之后，吴局长向李钢他们介绍了长乐市刑侦大队队长赵莽和副队长何啸林。

“李队长，久仰大名！”

“赵队长也是声名远扬啊！”

两人互相客套起来。

此次紫藤市警方与长乐市警方携手办案，李钢觉得底气足了。

“听李队说来，这火灾着实可疑！”赵莽说道，“假如这不是意外，而是故意杀人，我们长乐市警方一定一查到底！管他什么炎黄基因！”

“好！有赵队长的承诺，我相信我们肯定能查清真相！”

之后，赵莽和何啸林就带领李钢等人到达了火灾的废墟。

搜救人员仍在瓦砾中寻找可能的幸存者。

旁边的水泥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91具白色担架，担架上的黢黑遗骸大多被烈火烘烤地变形扭曲，怎一个惨字了得。

鉴识人员正一具一具地确认死者身份，由于表层皮肤和肌肉组织已碳化，他们不得不提取深入骨骼采集未被破坏的dNA。

李钢看了看生物工厂的原貌图，工厂地上四层，地下一层，占地面积约2.9公顷，此时能见到的只剩满目疮痍。

据现场法医勘验，91名遇难者的死亡原因大部分是吸入燃烧产生的有毒气体后窒息而死，只有极少数人是直接被大火的高温烤成人干。

负责救火的长乐市消防队大队长瞿涛通过火灾废墟的遗留痕迹，判断起火点位于工厂西北侧的危险化学品存放区。

那里曾经存放着大批实验用的氯丙烯、环氧乙烷、1.2-二氯乙烷等气体罐。

但是令人费解的是，除了起火点燃烧程度最高外，整个地下一层基本也被烧个一干二净，那里面原本是没有易燃物的。

此外，工厂其他的过火位置燃烧程度相当，似乎是有人在精准地控制火候。

炎黄基因长乐市分公司负责人马德斌被警方拘留来到现场。

马德斌对于火灾颇感意外，因为生物工厂每年都会进行消防演练，就在两个月前，工厂还采购了一套全新的消防设备，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就在这时，关仁川在搜查地下一层的残骸的时候，发现一处地漏的底部似乎有一层油性物质。

杨小艾趴下去一闻，十分肯定这就是汽油。

也就是说地下一层在着火前，曾经被淋洒过汽油，所以才烧得如此干净。

有了这一发现，足以证明火灾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纵火，杀人灭口，企图用大火湮灭证据。

另一边，李钢和赵莽询问了火灾报案人，住在附近的村民丁大爷。

丁大爷介绍说，当时他正在放羊，突然就看见远方的工厂升起黑烟，熊熊烈火包裹住了工厂，里面全是哭喊声，他吓坏了，赶紧跑回家打了119火警电话。

“你是第一个报警的？”李钢惊讶道，“不对啊，生物工厂里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报警？”

“这一点确实奇怪！”赵莽说道，“我们找到的遗体身上都没有手机的残骸，而这些残骸都集中在了东南侧的角落。按照出事前的工厂内部地形图来看，那里是厂长办公室和保卫室。”

“也就是说，火灾发生时，他们的手机都被收缴了！”李钢分析道，“那这绝不会是意外了，有人在千方百计地阻挠他们自救！赵队长，咱们现在就要以刑案立案侦查！”

“同意！”

“两位同志，俺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大爷问道。

“大爷请讲！”

“俺也不知道这事儿和火灾有没有关系。就是在工厂冒烟前，俺曾远远地瞧见一辆黑色汽车从工厂大院的后门驶离，停到了半山坡的地方。后来火烧起来了，那辆车就开走了！俺原本还寻思着，他是去报警了吧。可越琢磨越奇怪，车上的人好像是在观望，直到燃起大火，他才放心地离开。”

“丁大爷，这条线索很有价值！”李钢赞赏了丁大爷为警方提供的帮助，“赵队长，那辆车上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纵火者！”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现在就去调道路监控，查明车上人员的身份！”

与此同时，孙大海在检查地下一层北面的墙壁时，突然发现墙壁是脆的，一拳就能砸开。

孙大海三拳两脚下去，就从墙壁上砸出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乖乖，原来是个暗门！”

关仁川听到声响，过来查看，他心头一喜：“如果这个暗门能通往外面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那唯一一名幸存者逃生的出口！”

关仁川本想爬进去，顺着通道前进，然而由于火灾引发的气体爆炸轰塌了地表土壤，通道中断了。

关仁川没有灰心，他马上拜托副队长何啸林找来生物工厂的平面图，眼前的位置，应该是一个废弃的下水道入口，而它总长700米，另一头的出口在山后的响马镇翠萍坡。

于是，关仁川和何啸林商议后，决定带一些警员前往翠萍坡寻找可能的幸存者。

这时，马德斌接受完了问话，被允许回去，但不能离开长乐市，警方需要的话，务必随叫随到。

关仁川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

他抢先一步拦住正要上车的马德斌，问道：“马总，我听说贵公司的董事长秦棣也来长乐市指挥救援了，他目前还在长乐市吗？”

“在啊，秦董现在被我安排在分公司的总经理室休息，警官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见见你们的秦董事长，聊聊最近关于炎黄基因的案件！”

关仁川请求道。

“这个，恐怕不行吧。”马德斌面露难色，“我们秦董的日程安排很紧的，见面必须要提前半个月预约的！”

“麻烦你打个电话过去，就说是紫藤市刑警队警员关仁川求见！”

“那好吧，我不保证能成功哦！”

让马德斌始料未及的是，秦棣欣然同意了关仁川的请求，并让马德斌现在就开车将关仁川警官接到分公司，他会在贵宾室接见关仁川。

“关仁川，你搞什么飞机啊？我们在这儿热火朝天地找人，你跑去与秦棣喝下午茶？”

杨小艾摸不透关仁川的心思。

关仁川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搂住杨小艾，在她的耳畔低语：“我去吸引秦棣的注意力，防止他搞事，为你们争取时间。不管那个幸存者是不是铁线虫，绝不能让他死！答应我，小艾！”

“好，我答应你！”杨小艾明白了关仁川此去的危险性，“秦棣阴险毒辣，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大家等你平安归来！”

“好徒弟，去吧，有师父在，尽管放心！”

孙大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让关仁川不必牵挂。

临上车前，李钢将配枪交到关仁川手中：“带上这个才安心！”

“不用了，队长。我只是和秦董事长喝喝茶聊聊天，又不是火拼。再说了，那是他的地盘，一把手枪，也保不了我的命的！”

关仁川谢绝道。

“好，注意安全！”李钢拍拍关仁川的肩膀，“等你回来，去吃火锅，我请客哦！”

“行了，队长，怎么像交代遗言似的，我知道你喜欢立flag，但这个真不能立。影视剧里，一般立了的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关仁川玩笑道。

就这样，关仁川上了马德斌的车，前去单刀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