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二十五层
办公室外是一条长廊，两侧有一些房间，露予径直走向长廊的尽头搭乘电梯。
目前所处的楼层是三十一，露予想了想，按下二十五层的按键。
叮咚——
露予走出电梯，迎面的墙上贴着【净水】两个大字，角落摆着两盆绿植。
就是这吗？露予想。
这层楼很安静，安静到露予觉得只有自己。
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看看，一旁走廊的角落就出现了一个人。
很巧，这人露予认识，正是刚从副本出来时给自己面试的HR，幻烟。
幻烟长的很漂亮，披散的秀发像是海藻一样柔顺地搭在肩头，嘴角微扬，笑着同露予搭话，“很高兴你能成为我们的伙伴，需要我陪你参观一下这里吗？”
“好。”露予没有拒绝。
“右手边是休息区，包含游戏厅、健身房、餐厅等休息设施，左手边是办公室以及会议室，没有通知的话一般来说是封闭的——你想去游戏厅还是餐厅？”幻烟看向露予。
露予垂眸思索，“这里吃饭要花钱吗？”
幻烟掩住嘴唇偷笑，“你已经是【净水】的成员了，当然不需要付钱，这里的游戏机等娱乐设施也都对你免费开放，算是我们组织的一些福利。”
“那我要去餐厅。”经历两场面试还有签合同的露予早就饿了。
“随我来。”
长廊中，露予走在幻烟身侧，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滚轮声。
声音愈发清晰，露予下意识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这声音似乎是从幻烟裙底传出的。
“你……”露予整理了一下措辞，“为什么要带着玩具车？”
“什么？”幻烟愣了下，“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
露予看向幻烟的裙摆处，“我听见有滚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闻言，幻烟“啊”了声，伸手拂过裙摆。
下一刻，幻烟已经由站立，变成坐在一张轮椅上。
这轮椅很高，坐在上面的幻烟同露予处在差不多的水平线。
“幻术？”联想到幻烟的名字，露予蹙眉，“那场面试也是你设置的？”
“嗯？我还以为你会问这是什么情况，或者我是怎么学会的幻术。”幻烟道。
比起这些，露予更在乎与季盼搭边的事。
“那场面试里的季盼，也是你弄出来的吧，你是怎么知道季盼的？通过我的记忆？你有在我的记忆里发现什么可疑的点吗？”
幻烟摇了摇头，“那场面试确实是我的手笔，但你的记忆不是我看的，是【官方】提供的，就目前而言，玩家获得的【技能】中，并没有类似于‘获取记忆’方面的。”
“【技能】是怎么获取的？像【精华】一样随机掉落吗？”露予收回视线，重新走向餐厅。
由于被露予发现自己坐着轮椅的事实，幻烟也不再费力掩饰，大大方方地操控起轮椅。
“不，【技能】的获取比【精华】要更为复杂，需要拥有技能的【主宰】主动赠予，否则只能通过【商城】去购买一次性的道具。”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餐厅的门前。
幻烟坐着轮椅不方便，露予便主动上前开门。
“你怎么在这？”
“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露予与九觅异口同声。
九觅正坐在餐厅长桌旁啃着三明治，看见露予跟幻烟到来有些惊讶。
幻烟控着轮椅开向开放式厨房，微笑着解释，“露予加入【净水】了，以后就是我们的伙伴了。我刚刚在跟她说【技能】的事，既然你们俩相熟，剩下的就让九觅代替讲解吧，我来给你们做些吃的。”
“噢，好。”九觅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幻烟姐跟你说到哪了？”
露予看了眼在灶台前忙碌起来的幻烟，“讲到【技能】需要【主宰】主动赠予。”
“对，技能的获取条件很苛刻，需要获得主宰的认可，但拥有技能的主宰本身就位于高级，或者半步高阶。中高阶的主宰与玩家属于正派与反派的关系，如果不是【官方】限制，他们巴不得你前脚刚进副本后脚就让你嘎在里面。”
露予点点头，“对了劳伦说第一个正式副本会在五天后开启，我需要做哪些准备？”
“练练跑步，有必要的话能跑的快。”九觅道。
“劳伦有说带你的前辈是谁吗？”幻烟端上两盘现煎牛排，插了句话。
露予摇头，想了想又问，“逃生币在哪获取？”
“哇幻烟姐，你手艺也太好了，”九觅迫不及待地拿来刀叉，伸手递给露予一份，“逃生币是系统奖励，正式副本都会有，一般来说十到五十不等，也可以用来换现实世界的钱，一枚一千。”
“不建议换，”幻烟提醒，“逃生币可用于购买道具，道具在游戏里是很重要的保命神器。”
“知道了。”露予点头，然后坐到椅子上，用刀叉将餐盘上的牛排切成小块，“对了，【鸢尾花】是什么样的组织？”
“【鸢尾花】啊，”九觅吃的很快，露予刚切好，他已经吃完了，“一个垃圾组织，喜欢仗着人多欺负别人，恃强凌弱无恶不作，特别是他们那个灰……”
幻烟听不下去，用一片面包堵住九觅的嘴，“别听他瞎说，我们同【鸢尾花】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再怎么样也同属玩家阵营，彼此之间不会太过分。”
九觅白了一眼，将面包吃掉。
露予也吃完了牛排。
幻烟将碟子收走，回头叮嘱九觅，“九觅你送一下露予，她可能不太认识这个地方，还有别忘了把她拉到我们组织群。”
“知道了。”九觅捞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肩头，冲露予道，“走吧，我送你。”
露予没有拒绝，跟着九觅离开了餐厅。
二人搭乘电梯离开，走出这栋楼后，露予开口道，“幻烟为什么会失去双腿？游戏中受的伤会带到现实吗？”
九觅被问的一愣，好一会才道，“你怎么知道幻烟是在游戏里受的伤？”
露予耸肩，“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