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富贵命
说到钱她就犯愁，破空间不能生财，难道以后她就过兜比脸干净的日子么？
还是能伸手管贺老四要钱？
不行，她必须搞点马尼，不然人生太被动。
院子里，徐桂枝还在干着每天必须重复的活。
看见春晓也没嫌弃她起晚了，和和气气唤她进屋吃饭。
“婶，我今天干点啥？”
“你嫂子跟你四哥去供销社了，你大哥一早去地里没带干粮，中午你给送点？”
“好嘞。”
春晓答应着，又瞅了瞅山坡，“昨天草还没薅完，我去接着薅。”
临上山之前，她特意拿了个筐和镰刀。
薅草只是借口，她还想再去空间捡点什么，兔子不可能天天撞树，但野鸡蛋应该还会有。
上了山坡，春晓跟贺战南一个套路，先猛干一气，省下时间干别的。
她又进空间里了……
——
贺战南跟嫂子到了供销社门口。
“老四，你来是想买啥？”
柳燕见小叔子一副想跟她说点啥、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还是自己主动问吧。
贺老四啥也没说，从兜里掏出一摞钱，打底是十块的票子，塞到了嫂子手里。
柳燕这还不明白么，她明知故问：“想给春晓买啥呀？”
眼瞅小叔子脸都红了，她憋着笑把钱给他塞回去，“行啦，我去给她里里外外买套新的，钱我带了。”
“用我的。”他坚持，“人是我捡来的。”
柳燕又推让了两下，见老四态度坚决，就没再见外。
全家就属老四最有钱，不仅国家年年给发钱，而且他一得闲，就去山上打野味，再让翠翠牵线卖给城里人。
翠翠是贺家老三，她嫁了人的小姑子。
“那行，就花你的钱，我的钱留着给妈和你大哥买套新的。”
柳燕扭头要进供销社，小叔子又一把抓住她。
“咋了？”
“给春晓多买几件。”
哎哟呵！
“剩下的我去买。”
贺战南说完大步先进了供销社，耳根都通红。
柳燕心里五味陈杂，老四这么实在，要是个好结果咋都好，万一春晓这丫头配过人家，或者娘家再起幺蛾子，以后可有的闹了。
但愿老天保佑，一切顺顺当当的。
她叹口气，跟了进去。
——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进空间，春晓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进去以后，她先拿镰刀清出一片空地。
杂草湿漉漉的，昨晚这里大概是是下雨了。
山里下过雨后会有什么？没错，蘑菇！
手里的镰刀随着念头一起停住，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大片的鸡腿蘑。
蘑菇不能乱拣，有的有毒，他们管有毒的蘑菇叫“天老星”。
春晓小时跟爷奶上山，认识几种好吃的蘑菇，比如黄盖、红盖、鸡腿菇、松伞蘑、榛蘑……
爷奶教过她一个最简单的辨别方法，凡是那些长得过于工整好看的蘑菇，基本都是天老星。
鸡腿菇是野生蘑菇里仅次于榛蘑的，即使不炖鸡肉，就那么干炒一盘，也滑溜溜的贼鲜灵。
眼前这一大片蘑菇，别说炒一盘，简直可以炒半锅。
发了发了，她又跟废物空间相恋了！
春晓低头猛捡，嘴里哼着采蘑菇的小姑娘身上背着大箩筐……
唉，筐带小了，一筐装满，连三分之一都没采完。
这么多好蘑菇，不给扫荡干净，那不是暴殄天物么！
春晓火速闪出，把蘑菇在地头藏好，又回来继续捡。
来来回回，也就三四趟吧。
后来不是蘑菇捡没了，是快把自己捡废了……
这不是上山捡蘑菇，这是在蘑菇种植场采收啊！
这片刚捡完，前头又发现一片更大的。
捡的她都绝望了！
最后，春晓捶了捶快要累断的腰，决定放弃。
累死她也不可能把这里的蘑菇采干净，再说捡太多，回去都不好解释了。
现在已经够夸张了！
眼瞅快到中午，她还得去给大哥送饭，赶紧回去吧。
春晓拎着最后一筐蘑菇从空间出来，再瞅瞅之前捡的，这也太多了……
她怎么往家拿？
正犯愁，徐桂枝挎着个筐也上山来。
她喊春晓回去送饭，顺便想割点草喂猪。
家里今年抓了两头小猪仔，现在已经养挺大了，再养半年就可以出栏。
“春晓？春晓？”
徐桂枝抬眼一看，丫头咋没在地里呢。
“婶，我在这儿！”
春晓从树丛后面探出头。
“都晌午了，回去吃点饭吧，吃完给你大哥送点饭过去。”
“好嘞。”春晓答应着，“婶啊，草我没薅多少，刚才寻思去那边看看再有没有兔子，结果发现有蘑菇。”
徐桂枝笑，“你这孩子，兔子再傻也不能天天撞树啊！这附近的蘑菇都让人捡光了，剩下那一块半块——”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吓了回去。
徐桂枝走到春晓近前，使劲挤了挤眼睛，她看见了啥！
那摞成小山一样的东西，是……蘑菇吗？
“这……这……”
“婶，你帮我瞅瞅，这是不是鸡腿菇，我咋记得是呢。”
可不就是么！
要说山里人能被蘑菇惊到，那是扯淡。
赶上连雨天，大家一起往深山里走，捡它一麻袋蘑菇的时候也有。
关键最近也没下雨啊，还是在家门口，咋能捡出这么多蘑菇？！
“丫头啊，你这是在哪捡的？”
“就那片。”春晓又顺手一指。
徐桂枝更加迷茫，她都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咋不知道那片山坡出蘑菇呢！
“你确定是那片？”
“是啊婶，你看我薅草薅了一半，忍不住过去瞅了一眼，就捡回来了。”
地里还有一堆她薅的草。
徐桂枝一想，她上山统共也没多长时间，走远根本不可能。
大概最近大家都忙着下地，谁也没上山捡蘑菇，蘑菇就长起来了。
这玩意可是盘好菜，多少都不嫌多！
瞅瞅这小山似的鸡腿菇，够吃好几顿！
吃不完直接晒干，能存老长时间了，下次吃之前拿水一泡，一点不耽误吃。
“春晓啊，你这丫头是富贵命啊！”
徐桂枝眉开眼笑。
“咱俩赶紧给拿回家，今晚我就给你们炒一盘，老好吃了！”
她俩都拿不了。
徐桂枝怕把蘑菇留山坡让别人看见，愣是让春晓在原地看着，自己送回家一筐，又背了个大背篓来，俩人才都给运了回去。
看着这些蘑菇，徐桂枝眼睛都红了。
趁着大家没发现，她想再上山捡一筐回来，到时候晒干了给三姑娘送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