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元始天尊
“……”
“若有缘，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好不好？”
“……”
“我很好啊，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有在努力练习歌唱，练习舞蹈，争取在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可以惊艳到你。”
“……”
“那你呢？我不在的每一天你都过的好吗？”
“……”
韩湘子跪在地上，泪滴溢出眼眶，滑落脸颊，径直滴落在面前的石砖上，形成一小片的泪泊，倒映着他苍白的面庞和发抖的嘴唇。
“若真的有缘……我们这两辈子为什么都不能在一起？”
“你为了我忍受寂寞，独自熬过数百年时光，可结果呢？我竟然亲手杀了你……”
“敖凌，你说……我这个人真的能在爱情中获得一份完好的结局吗？”
韩湘子的语气颤抖，手指用力攥拳，不顾疼痛猛的对着石砖砸去。
咚——
血液自指尖流落，轻轻滴在泪泊之中，掀起的涟漪宛若绽放的血花，极具血腥美感。
“身为神明，我守的住世间苍生，守的住大夏万万子民的性命，到头来……却守不住我爱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东海龙王殿外的深海愈加沉暗，一轮皎洁的明月自地平线冉冉升起，清辉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平静的海平面上，倒影出万千星辰的闪烁。
坐在大殿墙壁处的木涵几人就这么看着韩湘子，眼眸复杂，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清亮的脚步声出现在石门的外面。
几人纷纷转头看去，眼中情绪顷刻转变为警惕，木涵迅速站起身，开始防备起来。
只见一位长簪束发，面若皎月，踩着一双草鞋，身穿一袭纤尘不染的粗布道袍的道人缓缓走进来。
看到这道人的一瞬间，木涵等人不谋而合的一怔，心跳甚至都漏了半拍。
那道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他们几个，一道无形的气息便封锁住了他们的身形，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摁住了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
这是……两位天尊的其中一个？
木涵毕竟是掌握剧本的男人，对于穿这种道袍衣服的人还是能辨认出来大致身份的，猜的不错的话，就是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的其中一个。
道人踏着大殿的石砖，叹出一口气，笔直的朝着大殿中央那跪着的青衣身影走去。
“你这后生，人总是要从那些悲伤情绪里走出来的，想必你那爱人敖凌也不忍看到你这副颓废模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湘子惊愕的抬起头，在确认来人后，拍了拍青色圆领袍上的灰尘，站起身弯腰双手作揖，敬仰开口：“晚辈韩湘子，见过天尊。”
元始天尊双手背在身后，微笑开口：“不知我是称呼你为八仙韩湘子，还是……韩湘？”
韩湘子的眼神青光一闪，面不改色的开口：“守夜人韩湘已死，晚辈乃八仙之一，韩湘子。”
元始天尊走到他的身前，那对深邃眼眸注视他片刻，轻笑一声，拂袖道，
“韩湘子也好，韩湘也罢，总之……回来就好。”
韩湘子抬起身子，迟疑问道：“天尊来此，可是担心我不忍心下手杀敖凌？”
“自然不是。”元始天尊无奈一笑，“你们这些后辈正逐渐从轮回中回归，你的速度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我闲来无事，便来此看看。”
“晚辈明白了。”
元始天尊点了点头，目光从韩湘子身上移开，最终落在身后的木涵五人身上。
见元始天尊的目光扫过来，木涵等人瞬间紧张起来，从韩湘子的言语中也不难猜出来这眼前看似普通的道人，实际上是道教三位天尊之一，元始天尊。
即便木涵早就知道元始天尊的身份，但看到他向着这边走来，还是不由的紧张出汗。
更别提刚知晓他身份的其他四人。
“守夜人木涵，拜见元始天尊。”木涵低头弯腰，恭恭敬敬的作揖。
他身旁的四人即使身受重伤，也同样恭敬作揖。
元始天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木涵，嘴角轻微上扬，“不错，挺有活力的年轻人。”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下木涵的脑袋，随后将手掌收回到袖袍之中。
元始天尊的目光扫过其余四人，微微点头，突然，他的身形不可察的一顿。
他仔细端量着恭敬作揖的李轩诚的胸口，眉头微微蹙起，眼眸中竟诧异的浮现出疑惑。
“没有心脏……”
他小声呢喃了一句，摇了摇头，便抬起袖摆，欲想将几人送回陆地。
在即将挥出的刹那，后面的韩湘子忽然开口：“天尊且慢！”
元始天尊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韩湘子走到木涵的身前，那张儒雅书生的面庞浮现出一抹纠结，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木涵，这次回去见到苏苏和我的队友，记得和他们说……我已经死了。”韩湘子顿了顿，加上一句，“是在和女妖战斗中战死的。”
木涵虽然早就想到韩湘子这么说，但还是踌躇了，因为他不想让柳苏苏和韩湘就这么潦草的结局。
“韩仙子，我不知这话该不该说，但我还是大胆向您提一下。”
“你说。”韩湘子点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见一面柳苏苏，给她一个……不，给您和她之间画上一个完好的句号，别让这段爱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
韩湘子愣住了，他侧头看向云连港市的方向，仿佛透过了万千的路程再次看到了那家乐器售卖店。
那个女孩还坐在台阶上，不顾夜晚的冷风与街寂一直等待着自己的回来。
他犹豫半晌，沉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和你们一同回去，给韩湘和她之间一个完好的结局。”
“谢仙子！”
“不……这是我应该的。”
元始天尊欣慰一笑，转头迈进身前的虚无，消失无踪。
韩湘子最后回头看了眼东海龙王殿，深吸一口气，对着木涵等人抬手一挥。
透彻的青色海水凭空涌出，遮盖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的身影便凭空消失。
空旷的大殿内，这座深海遗迹再次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