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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像个外人

许大茂靠在过道的墙边,越想越气。

虽然通过骗秦京茹结婚暂时摆脱了催婚的压力,但没想到她这么泼辣,钱和威胁都不管用了。

“贱女人,早晚让你哭个够……”

许大茂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句,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极度的愤怒之火腾腾升起。

不由自主地紧握拳头。

阎解成,刘光天,早晚有一天……

暗暗愤恨着。

许大茂心里更是一团乱麻,怒火中烧。

阎解成废了,刘光天又不知所踪,这一圈看下来,好像只有自己最倒霉。

不对,还有那个家伙。

何雨柱,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商量着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庆祝时喝了酒,更不会喝高了打架。

所有的事情,源头都在何雨柱身上。

许大茂越琢磨越觉得对,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报仇雪恨。

叮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起来。

许大茂在过道里好奇地歪头一看,见何雨柱带着一个姑娘回来,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何雨柱应该还没结婚吧,

就因为这事儿,刚才还挨了顿打,记得很清楚。

许大茂脸色一沉,计上心来。

前院里。

三大爷刚吃完晚饭,正在摆弄收音机。

三大妈擦着湿漉漉的手跑进来。

“当家的,柱子又把前年来的那个姑娘带回去了。”

“真的!”

三大爷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拍了下手。

“这事儿成了,于莉那丫头的事,你不用再担心了。”

“啥意思?怎么就不担心了?”

三大妈有点摸不着头脑。

三大爷笑了笑。

贴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三大妈顿时满脸喜色,轻轻拍了他一下。

“当家的,你可真行,悄无声息就办了件大事。有了这层关系,柱子跟咱家更亲近了。柱子现在是副主任,以后咱们家的好处可就多了。”

“好处肯定有,但更重要的是人情。”

三大爷悠然一笑,解释道:

“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靠两张囍字,请动于新调到食堂的吗?这份人情,在柱子那里可是越来越值钱;”

“囍字只是锦上添花,牵线搭桥才是雪中送炭,人情更大;

”这次不一样,不光柱子会记得我们的好,冉老师也不会忘,人情双份,但也正因如此,咱们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平时呢,就像没事人一样,以后咱家有啥需要,这张牌就派上用场了:”有这底牌在,于莉就算常去柱子家,也不怕,有冉老师在呢……”

中院里。

一大妈一脸愁云。

“当家的,柱子又把那姑娘领回来了,淮茹和柱子的事,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没指望了?”一大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柱子有他自己想法,他说不结婚,我们帮着撮合淮茹和他,也只是顺水推舟,总不能看他孤零零的,连个家、连个孩子都没有;

“他要是想结婚,自然是好事,我们也省心;

“至于淮茹和他的事,只能随缘了。”

大妈神情惋惜,期盼地问: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淮茹原本就没那心思,我们提了,淮茹也同意了,现在又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淮茹说,也有些不好意思见她。”

大爷想了想,安慰道:

“柱子带那姑娘回家,不一定就怎样;前年三十,带回家吃年夜饭,后来这一年多也没啥;这次可能也差不多,别太担心;

“淮茹和柱子,还是有机会的。”

大妈唉声叹气,“但愿吧,淮茹和柱子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柱子和那姑娘成了,也不知道那姑娘人品怎么样。”

“老太太看人准,让老太太帮忙看看。”

大爷提到这事,又关心起别的:

“最近,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

一大妈忧心忡忡,“自从蛾子走了之后,老太太就像有心事似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雨水倒是常过去,柱子一次都没去过;

“我看老太太很想柱子,就是嘴上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柱子提。”

“唉......”

大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蛾子是在老太太那儿走的,这事老太太心里肯定明白;

“柱子虽然没说,但他心里多少能猜到,老太太是知道的;

“有的事,一念之间,就成了另一个样子;

“这家人也不知咋想的,在这儿过得不好吗,为啥非得走;蛾子拦不住,不想拖累柱子,没办法,只能跟着走;

“老太太知道,也拦不住,不想柱子去拦蛾子,免得惹祸上身,所以什么也没说;

“柱子最难受,他什么都知道,但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这看起来是为了他好,却没有问他意见,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却让他不得不接受;

“就像父母为了孩子好,把孩子送到别人家,不问孩子愿不愿意,悄悄离开了。”

“孩子是该恨,还是该感激这样的好;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们这些旁观者,心情复杂;

“柱子作为当事人,又是什么心情?

“如果他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也许就没啥影响;

“但他不是那样的人,只会更难受;

“没经历过别人的苦,就别劝别人善良,外人说什么,都难以宽慰他;

“只能期望,不管是那个姑娘,还是淮茹,能把他拉出来……!”

“怎么又来了!”

秦淮茹紧咬着嘴唇。

透过窗户望着隔壁的眼神,满是悲伤。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又来了!

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此时此刻。

心里的冲动无法抑制。

秦淮茹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何雨柱,对着那个女人宣誓主权。

但理智却让她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如此明目张胆地去破坏,何雨柱和那个女人能不能成,不知道。

但她和何雨柱,肯定是没戏了,没希望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没有比这更大的仇恨了。

一年多来,头一次,这样渴望新的一天赶快到来。

有于莉掺和洗衣做饭,那个女人,肯定过得舒坦。

秦淮茹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更加后悔不已。

什么顺其自然。

就不该等,应该像于莉那样,抓住任何机会,向前凑。

甚至更进一步,比钓鱼更有趣的事,早该告诉他了。

衣服从外洗到里不重要,深夜偷偷过去,从里洗到外,才是关键。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

再次踏足,心情已截然不同。

下意识地侧目,何雨柱神态平和,

而她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激动又黯然。

明明结了婚,两人的距离应该更近了,

却莫名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远了。

一时间,

冉秋叶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房间里静悄悄的。

何雨柱坐在餐桌边,眼睛低垂,盯着手中的搪瓷杯,偶尔抬头抿一口水,心思飘忽不定,不知所想。

到了晚饭时刻。

可并没有人为晚餐忙碌。

越来越懒得动手做饭了。

这样的日子,已有一年之久。

他早已习惯了他的贴心弟子于莉,总是来帮忙料理饮食。

时间,无声无息地溜走。

冉秋叶坐在对面,她清澈的眼眸无论望向哪里,都仿佛能映出他的影子。

心里很想与他交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明明已是夫妻,却好像变得陌生起来。

就像一个原本敞开的贝壳,突然间紧闭,不留一丝缝隙。

冉秋叶心中苦涩,暗自神伤。

但她更清楚,即便贝壳打开,也毫无机会,因为它随时会再次关闭。

如今,门已关上,状况不能再糟了。

正好,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努力争取。

只要找到一丝缝隙,彼此距离这么近,就不会再有机会关上了。

冉秋叶暗暗给自己打气,目光四下转动。

到了晚饭时间,作为妻子,她本应准备餐食。

她渴望去做,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师父,师父!”

于莉拎着菜,欢快地进屋,见到冉秋叶,微感诧异:“师父,这位是……”

念头一闪,于莉看向何雨柱。

冉秋叶也不禁期盼地看着他。

何雨柱静静地喝了口茶,没有言语。

冉秋叶眼神黯淡,却大方站起,微笑道:

“你好,我是冉秋叶,何雨柱的妻子。”

已经登记了?

于莉一愣,之前虽见过冉秋叶,倒也不太惊讶,同样回以微笑:

“我是于莉,何雨柱最疼爱、最贴心的徒弟……”

话说间,于莉心虚地瞥了何雨柱一眼,见他神情平和,未作任何表示,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笑容更加灿烂:“自从娥姐走后,一直是我在照顾师父,洗衣做饭、买菜扫地等等,不多说了,该做饭了,师父会饿的。”

说完,于莉又偷看了一眼何雨柱,见他依旧沉默,愈发自信。

什么妻子不妻子的,只要不是娄晓娥就行。

根本不在意,你尽管挖你的墙脚吧。

心中暗自腹诽。

于莉美滋滋地忙碌起来,先是生火,接着和面、醒面,择菜、切菜。

冉秋叶轻轻咬着唇。

看着淡定的何雨柱,再看看于莉熟练忙碌的样子。

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清楚何雨柱与于莉之间应该没什么,自己这个前任都未能得到什么,于莉又能获得什么。但于莉所做的一切,自己都不擅长,想想就气闷,

连说一句“你休息,我来” 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越看,冉秋叶的心就越不是滋味,感觉于莉比自己更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于莉的到来似乎给这屋子添了几分生气。

不一会儿,小当和小槐花跑了进来。

望着这两个小女孩。

冉秋叶保持亲切的微笑,欲打招呼。

两个孩子,一个左一个右,粘在何雨柱身边,完全没理会她。

冉秋叶的笑容凝固了。

紧接着,何雨水也出现了。

两年前过年时见过冉秋叶,知道哥哥有这么一位疑似恋人。

现在又相见,

何雨水心中好奇,对着她嘀咕了几句:

“你是我哥的对象吗?”

冉秋叶脸红地点点头,“我们今天刚领证……”

“那你就是嫂子了,我哥真是的……”

聊了几句,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也因何雨水的亲切态度,

冉秋叶松了口气,总算找回了一点女主人的感觉。

尤其喜欢听何雨水叫她嫂子,越听越开心。

但这份喜悦很快消散,

于莉做好了饭菜,手擀面也已上桌。

何雨柱自然而然地坐下用餐。

于莉更是大咧咧地坐在他旁边。

两个孩子熟练地占据了另一边的位置。

何雨水也找了座位坐下。

大家自然而然地熟悉,如同排练过上百次。

目睹这一幕,

冉秋叶心里泛酸,感觉自己格外格格不入,宛如一个局外人。

若不是何雨水想起来,拉她一同坐下,

她尴尬得简直无地自容。

餐桌上一片寂静。

三盘菜,一份浇头。

手擀面,于莉并未刻意少做一碗。

菜肴和面条,味道极好,相比这两年,简直是天壤之别。

冉秋叶低着头吃着,却有些难以咽下。

知道重开贝壳的困难,却没料到竟如此艰难。

还没触碰到贝壳,就被一路上的海草珊瑚打得几乎退缩。

在这个屋子里,每个人都像是家人,唯独她像个外人。

“怎么回事?”

于莉心里嘀咕着,目光在冉秋叶和安静吃饭的何雨柱间游移。

总觉得哪里不对。

都已经登记结婚了,为何吃饭时不招呼一声,

也没有什么交流。

同样是妻子。

娄晓娥和冉秋叶一对比,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受待见吗?

不应该啊,如果不受待见,又怎会结婚。

于莉想不通,但她明白一点,只要何雨柱不开口,这家里的情况就跟以前一样,她可以天天来,只是多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实际上不像妻子的冉秋叶。

但不管像不像,

于莉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她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贴心听话,想当师娘的徒弟。

不管怎么说,

冉秋叶毕竟是何雨柱的妻子。

给她脸色看,岂不是自讨没趣。

吹枕边风,只怕也是徒劳。

至于今日这般古怪,

于莉思来想去,觉得大约、可能,是新婚第一天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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