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坐而论义
对于峨眉静玄等人的离去，张老道并没有阻拦，似乎也是对峨眉有些失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郭襄往后开始，除了风陵师太以外。无论是孤鸿子还是灭绝，都已然忘记了当初郭家的那种侠义。
灭绝为何深恨抗元主力的明教？不过是因为其师兄孤鸿子与杨逍一场比武，输了因度量狭小而被自己活活气死。
此事在外人看来～双方比武约定，都未违规喊什么帮手。你孤鸿子还拿了一把倚天剑，既然输了心服口服便行了，自己气死了干嘛还找别人？
陆明与摇头不止的张三丰进了静室，而小芷若则被殷素素领了去，说是带着玩一会儿。
那张无忌这会儿也是个大小伙了，从小到大除了他娘也没见个美女，没一会儿便对着小芷若献殷勤了起来。
不过如今的小丫头一颗心全拴在了陆明身上，自然也就打着哈哈，应付着这小子。
…………
“张真人，八年前我便与您说过明教。如今看来，您觉得如何？”
陆明是小辈，砌了杯茶递了上去。
张三丰又是一声叹息，抿了抿茶水回道：“小明子，八年前你所说民族大义老道铭记于心。至今回想，也觉得此言不错！”
“明教教众遍布天下，树大枯枝自然有那么一些歪瓜裂枣。但也正是如此，明教之下的起义军才能够一呼百应。老道虽待在这武当山足不出户，但天下的大事也闻得一二。”
“毫州义军如今势如破竹，虽还没能一举定下乾坤，但想来若是元廷再不作为，也就数年光景便可一举而下。而现今～现今六大派若是围攻光明顶，于百姓不忠，于民族不义！”
闻得此言，陆明也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不想与这个前世已然神话的人物拼杀，打不打的过犹未可知，但却会违心。
陆明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笑着回道：“有张真人这番话，明心中安稳了许多。实不相瞒，就武林六大派而言，明着实不怎么喜欢。就是武当，也是如此！”
这话虽然有些过了，但张老道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武林之中六大派于这天下而言，做的却是没有明教多，也没有明教好。就算是老道这武当山，七大弟子下山行侠仗义，又能除得了多少暴？安的了多少良？老道心知肚明，明教之事，我武当不会参与！”
此话一出，陆明便得到了来武当山需要的答案，当下也是心中安定。
六大派中，除去这张老道，其余人皆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况且光明顶上，还有那小赵敏会帮自己做下一回恶人。
六大派，还是只余武当就好！
此时张三丰接过茶壶，亲手替陆明到了一杯茶。
而后问道：“小明子～你与老道说个实话，三个月后其余五大派围攻光明顶，你会不会放过他们？”
陆明看着他，顿了顿回道：“上的光明顶之人，皆可杀！但是张真人既然开口了，那明自然会卖几分面子。但若不是我动的手，他们可就与我无关了！”
张三丰微微摇头，这话里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看来这围攻光明顶一事，肯定还有元廷的手段在里面。
因为无论是明教还是五大派，任何一方的损失对于朝廷来说都是有益的。
“孩子～当知以德报怨，以理服人，才是正途啊！”
陆明同样微微摇头，看着张三丰一字一顿的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小明子不知道其他，只知道以直报怨！”
“况且～张真人认为，这天下要是重归于汉，侠以武犯禁，新朝会允许太多的武林势力存在吗？不会的，武林凋落，便是百姓安稳的时候。”
闻言张三丰抬眼看了看陆明，凝重问道：“你～对那位置一分兴趣也没有？”
陆明笑了笑，回道：“有时候探囊取物般容易得到的东西，会让人失去好奇。万万百姓系于我手，九五之位太累，我与许多人说过，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张三丰微微点头，笑了笑突然又问道：“小明子，今日若是老道不答应你此事，还与那峨眉一同前去光明顶～你会如何？”
话音落地，一时间静室之内安静的异常。
半响之后，陆明微微抬头，对视着面前这年过百岁的武林神话。缓缓开口说道：“若武当冥顽不灵，光明顶一役之后，张真人便会变得孤家寡人。元廷针对六大派，包括少林武当的阴谋也能得逞。而我～除了明教，其余一概不管。”
“孤家寡人吗？”
张老道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八年前那种神芒毕露，反而混浊了许多。神华内敛，返璞归真，不外如是。
“小明子～武当于你而言，究竟有多少分量？这武林于你而言，又有多少分量？”
陆明摇了摇头，有些哑然失笑。看着面前的老头子回道：“武当之恩因果已了，分量谈不上，只是张真人比起其余五大派的掌门来说，要更加明事理一些罢了。”
“至于武林？若五大派便能算作整个武林的话，那这个武林，微不足道！明的时间，并没有充足到可以随意浪费的地步。要我去一步步感化五大派，让他们与明教化干戈为玉帛，我没那耐心。故此，索性便全留给元廷灭了就是。”
“没有五大派，明教起义之事可能还更加方便。反正这些年来，他们也没做多少正经事～不是吗？”
此言一出，张三丰颇有一些伤感。在他面前的这个徒孙，如今看来已经越来越看不透了。
并且以民族大义来说，他无从反驳。但无论是少林还是武当，亦或者当年昆仑派的祖师何足道，都与他颇有渊源。
若都被灭了派，当真是可惜的紧。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他张三丰阻止不了陆明，也不想去阻止。有什么？能够比让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更重要的呢？没有！
…………
“罢了～小明子，这些年我创下一套拳法与剑法，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学一下。”
张老道是守信之人，这武当的功夫哪怕是这几年创出来的，他也没有藏私。
不过陆明却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拳法剑法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是想听听您这几年对阴阳相济的理念。那太极图，您的理会终究比我深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