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步兵打扫战场
镜头转到莫日根这边,大战前,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麾下的骑兵,这是两支由精英组成的千人骑兵队,此刻已经摆出了经典的冲击队形。
尽管两淮地区长期和平,军队中许多人已经懈怠与腐败,但作为淮西路的最高指挥官,莫日根深知,手中必须握有足够的力量。他苦心经营的这两支千人队,不仅是为了军事力量,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莫日根对待这两支部队慷慨大方,从不克扣军饷,又严格训练
此次剿匪行动,莫日根本意是借此机会是带着这支嫡系部队立立军功,打打秋风。然而,短暂的骑兵交锋后,莫日根迅速察觉到,这股匪徒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装备的火器尤为棘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这支部队,希望他们能扛过火器的第一轮猛烈打击下后,凭借骑兵的速度与冲击力,一举突破敌阵,将敌方队形彻底撕裂。
历史上不乏骑兵克服火器威胁的成功战例,如拿破仑时代的骑兵冲锋,尽管面对枪炮的洗礼,但凭借着无畏的勇气和精妙的战术,仍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在莫日根的印象里,火器在战场上只能短暂地使用,其射程与装填时间都有非常大的限制 ,即便是连发的火器,四十米的距离也不过是骑兵冲锋一瞬间的事
然而,当骑兵的冲锋号角响起,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就在骑兵即将跨越四十米的距离时,敌方阵前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黄红色光芒。瞬间将冲锋在最前、队形尚未完全展开的精锐骑兵前排吞噬,仿佛被一股巨力往后一推,骑兵们队形顿时大乱。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般巨响轰然炸响。骑兵们冲锋的步伐被彻底打断,原本势如破竹的气势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与恐慌。
“火炮!这怎么可能是火炮!”莫日根失声惊呼,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在他的传统观念中,火炮这种笨重的武器怎么可能出现在野战之中,更别提还能随着部队灵活机动。
就在莫日根震惊之余,匪徒中军再次传来令人心悸的炮响,十枚炮弹划破长空,砸入骑兵队伍之中。
整个骑兵部队像沸腾的水一样,随着黑点的砸入,似乎可以看到一些肢体状的物体,在骑兵队上空飞溅。莫日根看到这些开始眼前发黑。但是他扶住了什么,在旁人的搀扶下。站立起来。接下来就看到了骑兵队的溃散。
好戏接着上演,随着骑兵的溃败,对面的步兵方阵移动起来。东翼的火枪步兵并未采用传统的斜行队列,而是以一种长方形阵型亮相,这是空心方阵,2000名士兵如同精密的机械部件,他们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仿佛一座移动的山脉,在战场上缓缓推进。
目睹这一幕的共和军将士,无不涌起豪情与振奋,而莫日根及其讨伐军的将士们,则更多的是震撼。作为久经沙场的军官,他们深知维持如此庞大队伍的一致性和协调性,背后需要付出多少汗水与训练。摆臂、出腿,每一个细微动作的同步,都是对指挥官能力的极致考验,更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体现。此刻,他们不得不承认,对面的匪首,在带兵之道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如臂使指的境界。
而关于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接下来的一幕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随着指挥官何成的一声清脆哨响,东翼军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静止不动。紧接着,一系列口令响起,第一排的火枪兵们如同被同一根线牵引,整齐划一地抬起枪口,直指八九十米开外的敌人。
元军的东翼本想借助骑兵的迅猛冲击,为后方的步兵创造收割机会,岂料骑兵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猛烈阻击,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四散。在这片混乱之中,步兵大队的指挥官——一位才智过人的千户,挺身而出,以雷霆手段斩杀数名逃兵,稳住了即将被冲散的千人队伍。
然而,正当千户重整旗鼓之际,共合军的火枪队以严整的阵型发起冲锋。千户虽有几分将才,却因不善逢迎而饱受排挤,幸得莫日根将军慧眼识珠,才得以施展抱负。此刻,望着对面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千户不禁想起了《孙子兵法》中的“风林火山”,但眼前的共合军,而对面的军队只有一种气势,那就是山。定如山,行如山,攻如山。
正当李将军准备下达迎战命令,对面突然停在了他们一箭之遥的地方。他误以为这是对方意图正面交锋的信号,正欲下令迎战,却见对面阵中一排黄光闪过,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是火枪齐射的威力,科学的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李将军只觉眼前一黑,耳畔回响着最后一声轰鸣,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自何成下达开火的命令后,只是第一排枪,就消灭的对面的指挥官。本就因恐惧而摇摇欲坠的敌军,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几位忠诚的亲兵,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发起无谓的冲锋,却在第二排枪声响起时,也随之倒在了血泊之中。
何成望着这一幕,心中很无语。他原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至少能让他们手中的枪刃见血,体验一下白刃战。毕竟,战前最高指挥官那番关于“打白刃战”的动员,全军上下都听得热血沸腾,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连红绸都准备好了。但现在看来,一切准备都显得多余,对方这么不堪一击,让他有种力量无处使的感觉。
就在这时,远处再次传来熟悉的炮声,这次攻击的是元军的西翼。何成凭借丰富的战场经验迅速判断,何成确定了这次的共和军的伤亡不会超过个位数。他立刻调整战术,果断下令全军上刺刀,队列变换为冲锋阵型,如同饿狼扑食般,迅速向元军中军东侧逼近。
在战场的西翼遭受敌方猛烈炮火袭击的那一刻,莫日根将军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败局已定。那些来自敌方中军的火炮,其射程之远超乎了他的预料,它们没有直接瞄准象征他指挥权的帅旗,而是针对他所在的西侧,显然,敌人意图不仅仅是击败他,更是要活捉他。这份屈辱与不甘如烈火般在莫日根胸中燃烧,他无法接受自己几乎倾尽所有,却连敌人的皮毛都未触及的残酷现实。
就在这绝望之际,莫日根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却关键的记忆——大都火器军统领某次酒后吐真言:“火炮虽猛,却非无懈可击,连续三炮之后,必须静待其冷却,否则炮膛过热,必将自毁。”这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让莫日根看到了逆转战局的一线生机。
他迅速召集麾下将领,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将火炮的这一致命弱点公之于众。他分析道:“此刻,共合军两翼已展,中军空虚,且火炮因过热无法即时发射,正是我们反击的绝佳时机。若有一支精锐骑兵,直捣其主将所在,或许能一举扭转战局,化败为胜!”莫日根的言语中充满了激情与希望,但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将领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接下这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见状,莫日根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终于有一位百户挺身而出,带领麾下仅剩的三百名精锐骑兵,如同决死的勇士,向着敌方中军那面标志性的镰锤旗帜发起了冲锋。
原本中军的人看到对面的军队被炮弹犁过一遍,又被两翼的友军队赶鸭子般的打散。本来对进一步的军功不抱啥希望了。哪知道在战争快结束时来了这么一出三百斯巴达冲锋。
这时朱自筹不合时宜地对中路的军官说,三炮之后暂停发射是为了延长火炮使用寿命,一式火炮的最大发射量是十发,我还能打几发。然而,这番话立刻被苏星云的禁卫军长官陆海马上以“浪费火药为由驳回,他调侃道:“若真让你随意挥霍,一排霰弹下去,敌人岂不成筛子了?抢功也得讲规矩嘛!”
苏星云,出于经济的考虑,决定让麾下的一千名火枪兵成为主角。他们以斜线阵型,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弹雨,迎接着那三百名冲锋者。最终,没有士兵能突破至距离火枪阵列前40米。
莫日根,作为敌方将领,目睹这一切后,心中残存的一丝胜利希望彻底熄灭。即便没有火炮的轰鸣,仅仅是这些火枪所展现的恐怖威力,已经无法抵抗。莫日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而他的手下,面对这无法逆转的局面,无暇顾及莫日根的情绪,纷纷拉着他准备撤退。战场上,蒙古士兵伤亡数字急剧攀升,尤其是两侧的弓箭手部队,在火枪兵的绝对优势面前,几乎被单方面屠杀。要知道,能在百米外精准射击的弓箭手已是凤毛麟角,百里挑一,但此刻,他们面对的却是成百上千、射程同样可达百米的火枪兵,密集的火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战场上,军旗倒地瞬间仿佛抽走了剩余元军的全部斗志,他们纷纷放弃抵抗,跪倒在地,乞求宽恕。这场战役,因其发生在巢湖东北岸的地理位置,被后人铭记为“湖东会战”。
战斗结果令人瞩目,元军一方遭受重创,共计有2450名士兵在战斗中死亡或受伤,另有1232人成为了俘虏,而他们的主帅莫日根,仓皇逃离。反观共和军军,他们的损失微不足道,仅有8名勇士受伤,其中5人是在与元军弓手激烈交火时,不幸被箭矢穿透四肢,展现出了无畏的英勇;另有一人,在疾驰冲锋中不慎扭伤脚踝,;至于最后两位炮兵,则是大炮打的太嗨,被炮身烫的,这一幕让炮兵总指挥朱自筹苦笑不已,他玩笑地称这场战役中炮兵战损比最高。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了广大非炮兵基层军官们的一致鄙视。
对于战俘的处理愿意留下的,可以改换姓氏,加入集体农场,成为新的家庭成员;选择离开的,则发放一两白银作为路费,确保他们能够安全返乡。所有人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放下武器,领取银两,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