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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微澜02

从玄关一路吻到客厅,两人都吻得很凶,很激烈。

昂贵的西装就那么扔到地上,被沉重蒙住的凌绝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面退出来,随后泄愤似的在上头踩来踩去。

小狗犬齿尖锐,却未用力,而沙发里的两个人却各怀心思,近乎撕咬。

等到发泄完,两人躺在一起平息余韵。孟宴臣支着脑袋,手指摩挲她的眉眼鼻唇,目光亦缠绵描摹着这张年轻鲜嫩的容颜。

纵然内里有着三十岁的灵魂,可无法否认,容纳灵魂的这具皮囊就是花一样的年纪,二十四岁,正是青春靓丽时。

他犹豫发问:“云致,你觉得,我老了吗?”

玄学归玄学,心理归心理,论生理年龄,现实就是他们之间差了六岁。

“你每天工作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东想西想的?”凌云致叹息一声,懒懒抬起一条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问道:“谁又刺激你了?我去打他一顿好不好?”

说完,她掀起一只眼皮,凑近稍许,似是确认一般在他隽秀的脸上转了一圈,又满意地躺了回去,拍着他的肩道:“你才三十岁,开得正艳呢!”

这话听得孟宴臣高兴了一点,但又没完全高兴。

片刻后,他笑容敛住,挑起她的一缕头发,语气微微怅然,“就是在想,你在大学里,会不会也会遇到年轻优秀的男生。”

“打住,我建议你别想。”

凌云致打了个呵欠道:“你说的那种男生,有你好看吗?”

孟宴臣低头吻她一下,“也许。”

“有你大方吗?”

“可能。”

“有你性格稳定吗?”

“说不定。”

“有你富有吗?”

“大概。”

“你找茬是吧?”凌云致猛地睁眼,“你以为像你这种条件的男人是地上的沙子吗?到处都是。”

孟宴臣的影子依然罩着她,在不停地亲吻。

唇吻眷恋不舍,嗓音低沉伤感。

他说:“或许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存在比他更好、同时也更年轻的男人。

“哦。”凌云致听完敷衍一应,然后手抵住他胸膛,推了一把,“那你走吧。”

“我不走。”他忽然抱紧她,执拗地啄吻。

吻得磨蹭又酸涩,凌云致撑起他的脸,只见他委屈得皱皱巴巴的,眼眶都红了。

“谁又挑拨离间了?他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天天盯着你干什么?”

孟宴臣瓮声瓮气,说没有谁。

“你再说谎试试?”一进家门,她就看到了他的林肯车钥匙,两把都在,反而是宝马车的钥匙少了一把,说明他去燕大了。

明明去了,却撒谎说没去。

凌云致问:“上来之前,删行车记录仪了吗?”

砰的一声枪响。

孟宴臣慌乱地瞪起眼睛,却被卡住下巴,扭不开脸。

他没删,他都不记得。

“你居然敢晾我?”

“不是的!”

“不是什么?回家后呢?”

凌云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又问:“四十多分钟,你在车里坐着呢吧?”

她太聪明了,根本就瞒不过,他从头到脚都是纰漏,她早就看出来了。

“我——”忽然,孟宴臣瞄一眼她领口,找补道:“你洗澡呢。”

“还敢顶嘴。”凌云致是真生气了。

她理解他常年生活在高压环境里,性格被扭曲塑造,改变不是一朝一夕。

可她还是生气。

前几天是这样,今天又这样。

孟宴臣知道自己做错事,红着眼睛怯怯看她一眼,“对……不起,不生气好吗?你身体不好。”

凌云致一气之下狠狠咬住他的嘴,孟宴臣吃痛地搂住她的肩膀,手掌却轻抚她后脑,任她发泄般地在唇上乱咬。

很痛,但没关系,她能消气就好。

但没过多久,那怒气便朝下走了,点过下巴,蹭过肩颈,吻过喉结,然后牙齿轻咬住,湿湿热热地舔了一下。

孟宴臣瞬间理智全无,“云致——”

他低头吻去她的耳朵,抖着手指拨开那该死的浓密的头发,用力掰她的肩膀,想要寻找发泄地。

却被一巴掌推开,“不许动。”

凌云致黏连地吻着他的脖子,急喘道:“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他只能忍。

可这并不好忍。

他对压力,疲劳,痛苦,孤独等等都已产生耐受,轻易达不到那个临界点,唯独情欲没有。

而且她并不太会吻。

虽然凌云致早前形容他吻技稀烂,但其实她本人水平也不怎么样,后来他努力钻研此道,日精夜进,技术蒸蒸日上,便由他主导着,她只要享受就好,即使吻得胡乱又糟糕,不过助兴而已,他也从没说过什么。

但要他单方面无动于衷的话,不可能,这种七上八下的半吊子水平反而更让人抓心挠肺。

“我想吻你,让我吻你。”他实在没办法忍受她的胡作非为。

凌云致忙着吻他肩颈的软肉,并不回应,直到一阵轻微的刺痛钻进大脑皮层,引来无数神经的兴奋。快感袭来,孟宴臣浑身颤栗不已,他喘息着猛地扣紧怀里的人,又是刺激又是欣慰。

他的小姑娘终于会种草莓了。

刺激还在蔓延。

孟宴臣急切地吻她发顶,“让我吻你好不好?”

凌云致却回答他:“好腰。”

她双手紧紧地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胡乱地摸着,然后将他的衬衫从西裤里抽出,又一把撩开,就那么探了进去。

如游鱼在皮肤上撩拨而过。

孟宴臣简直要疯了,“求你,云致,求你……”

“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应该说什么。”

凌云致仔细地抚弄他两侧的腰线,她体温稍低些,手脚平日也冰凉凉的,乍然一碰,刺激得不得了,更别提那一双巧手时而捏捏,时而轻滑,时而指甲刮蹭,时而用指腹重重揉蹭腰窝。

孟宴臣在快要崩溃的欲望中艰难地寻找理智。

终于,在凌云致重新吻上唇角的时候,他找到了。

“对不起——”他最先要做的事情,是道歉。

“我不该骗你。”

他哆哆嗦嗦地从下班开始讲,讲他兴奋激动地回家换车,高高兴兴地开往燕大,在门口小憩等她。又讲一个陌生女生误上了他的车,骂他老牛吃嫩草,道貌岸然。

“就这?”

“……嗯。”

孟宴臣趁机偷吻她两下。

凌云致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眉心一蹙,“谁让你亲我的?”

孟宴臣懊恼地移开脸,乖乖低头伏在她肩上,他浑身轻颤,已经忍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热气氤氲,凌云致盯着他微湿的鬓角,问:“你说的那种年轻的男生——”

音调拖长,顿了一下。

“怎么了?”孟宴臣囫囵亲着她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又提起这个问题。

下一秒,那半截话问了出来:“有你这么听话吗?”

光靠嘴巴说说而已的话,没有任何威慑力。只要孟宴臣想,他可以轻松制服她,强迫她。

可是他没有,他忍得辛苦,宁愿觑着眼色瞅准时机偷偷吻她,也没有真的动她。

凌云致咬他的耳垂,“说话。”

继容貌,财富,性格,大方程度之后,这次孟宴臣的回答是:“没有。”

不会有的。

不会再有人像他这般愿意伏低做小,只为取悦她,让她发泄,让他高兴。

那天在私厨后花园里碰到的男人,穿得也不错,身高也不矮。但他不会让凌云致那样踮脚的,也不会故意弄出动静给别人听的。

“求你,云致。”他低声恳求她:“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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