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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回国

8月22日,周四,下午五点整,凌云致和同事一起下了班。

同事名叫莫如芊,本地人,比她晚来小半个月,毕完业才入职。

面对周围已婚已育,已婚未育以及马上就要婚育的前辈们,作为部门里唯二的新人,她们没有家长里短和婚育烦恼,又都爱吃爱玩爱八卦,熟悉起来后,迅速地抱了团。

上周两人一起去了凌云致推荐的炸酱面,今天又一起去了莫如芊安利的烤鱼。饱餐一顿后,又一起去做了美甲,做完后稍逛一圈,便各回各家。

家里依然只有狗,但下午上班前,凌云致收到了孟宴臣已经出发去机场的信息。她很激动,表示想去接机,但孟宴臣说公司会派车,还叫她别等他,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她只好歇了心思。

到家已快八点,凌云致按部就班地喂狗、浇花、遛狗,又去书房剪了一会儿视频,但实在无法集中,便早早洗漱躺进被窝里,抱着熊玩偶一边等人,一边回复微博评论。

孟宴臣在凌晨一点落地,身边无人。

陈铭宇他们这时候应该刚登机,他归心似箭,改了签提前了几个小时。没告诉凌云致是不想她大半夜跑这一趟,万一延误晚点,时间难熬。

他为她累点麻烦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但要换过来,就舍不得。

因为是提前回来,且只有自己,孟宴臣也没通知公司耍那个派头,自己取完行李,就到机场出口拦了辆出租车。

家里留了灯,一片亮堂堂,他换了鞋,把箱子留在客厅。

这几天凌云致觉得寂寞,就在主卧放了一个狗窝,孟宴臣看到自己回来这么久狗都没过来迎接,且落地窗那边也没影,就猜到凌绝顶肯定在主卧里睡得四仰八叉。

于是他也没急着去卧室,而是先到厨房揣了几块冻干,然后才推开了卧室虚掩的门。里面光线很亮,床上床下两道呼吸交错。

孟宴臣盯着床上那团看了一会,然后在门口蹲下,对着地下四脚朝天毫无警惕心的那个发起了冻干攻击。

当第一块冻干砸到身上的时候,凌绝顶毫无所觉,第二块砸到脸上时,它鼻子嗤了一声,脑袋抖了抖,迷迷瞪瞪看了一眼,又躺下了。

三,二,一。

忽然一颗狗头猛地抬起,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确认半刻,凌绝顶激动得蛄蛹了半天才四脚着地,劈着叉冲了出去。

孟宴臣接住狗后,立刻托住后腿抱进怀里,然后站起关上卧室的门,转身朝客厅走去。

走远几步才小声问:“顶顶,有没有想爸爸?”

回应他的是一阵猛蹿猛嗅,乱蹭乱舔,凌绝顶两只爪子扒着他的肩膀猛踩,嘤嘤直叫。

孟宴臣抚抚它的后背,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爸爸也想你,爸爸给你带礼物了。”

到沙发前,孟宴臣把狗放下,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几只在德国买的玩偶玩具,颜色艳丽,造型特别,做工精致,而且很有欧洲风情。

但是made in china.

凌绝顶摇着尾巴叼了满嘴。

更深夜静,孟宴臣陪它玩了好一会儿,等亢奋平静下来后,又开了一个罐头,看它吃完,才把客厅的灯关了,东西全搬到次卧,然后去公卫快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凌绝顶趴在门口,前腿圈着两只玩偶在咬。

孟宴臣蹲下来跟它说话,“明天早上吃狗粮知道吗?别挠门,爸爸妈妈要睡觉。”

说完他站起来,把过道的灯关了,次卧的灯也关了,然后进到主卧,把狗挡在了门外。

黑暗中,凌绝顶对着紧闭的房门歪了歪脑袋,终于后知后觉,爸爸回家,自己就不能跟妈妈一个房间睡觉了。

“嗷呜……”它细细地呜咽一声,等了半晌,没等到门开,等到了熟悉的喘息。

它终于死心,垂着尾巴走到公卫门口,叼起玩具回家了。

孟宴臣关上门后,便轻手轻脚到床边坐下。

刚到家那会儿,凌云致还面朝外睡着,这会儿又翻身朝里,整张脸都埋进了那个占据了他位置的熊玩偶里。

他只能遗憾亲亲她的耳朵。

起身时,撑在床上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机,一看,还有一半被她压着,孟宴臣当下扬了扬眉。

因为每天晚上睡觉前,无论充不充电,两人都会把手机放到同一侧的床头柜上,很少会出现手机在床上乱跑的情况。

他把手机捡起来,由于彼此的手机都录入了对方的指纹,所以一碰就开,孟宴臣看到界面是未发送的微博回复,应该是回着回着就睡着了。

他叹了一声,眼底怜爱起,明明说过不要等他。

孟宴臣保持原样息了屏,放到床头柜上,又小心翼翼地一边安抚着,一边将那只熊也抽了出来,放到远处的椅子上,然后才走去关灯。

今天没拉窗帘,灯一关上,卧室里难得没有漆黑一片。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孟宴臣不自觉就要找遥控器拉窗帘,但窗外明月斜照,浅薄的光线正好落在凌云致身上,即使在站在床脚,也能看清她的轮廓。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继续,而是轻悄悄地上了床,慢慢地,将朝思暮想的人捞进怀里抱住。

刹那间,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当当,像是漂泊了很久很久的船,终于在港湾停泊。不再是聊以慰藉的枕头,而是真真正正的心爱的人。

月光点亮眼底隐隐的水色,孟宴臣拨开睡到凌乱的头发,低头吻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嘴唇,“想你,好想你……”

原想浅尝辄止,却不想舌尖相抵时立刻就得到了回应。

他微怔,稍退半寸,“什么时候醒的?”

“熊。”凌云致言简意赅。

她眼中也有泪光,追咬着与他拥吻。

积攒了七个日夜的浓烈的念想,在触摸对视的一瞬便急不可耐,海潮般泛滥。

孟宴臣闭上眼,扶搂着将人带到身上,又很快压到身下。喘息渐起,衣服很快几乎是被暴力撕扯而下。

秒针数着节奏,月光在背上颤动,情吟与哽咽交错,泪水混着汗水。

“想你……”他想她,心里想,身体想,爱欲想,情欲也想。

他的炙热,他的身体,他的呼吸,他的力气,全都给她,也只给她。

“爱你——”

一室旖旎,比从前任何一晚都要暧昧荒唐。

汗水渐渐打湿鬓发,凌云致呜呜咽咽地回应着、也索要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滚烫爱意,直到月亮西沉,夜色远去,天微微亮。

筋疲力尽的最后时刻,她吻住他脖子上的小痣,抵在他的喘息中唇瓣微启,悄声说:“……喜欢你。”

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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