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露锋芒
“我哪也没去。”黎清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邰不凡又是一剑刺来：“撒谎！”
剑光交相辉映，黎清手腕轻转，剑身光芒暴涨，高处的一轮弯月月华正盛。
紧迫的攻势，让她的脑子越发清醒。
声音在她耳中逐渐减弱，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异常。
赤眸中月华倒映，她的思绪仿佛飞离在星海之中，日升月落四季变换，生死之道，轮回之理。
黎清眼眸微睁，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灵力。
她脚尖轻点，长剑握于手中，悬于半空，与头顶之月相称。
一声声的心跳声，与这一轮月华相融。
黎清长睫轻颤，缓缓将剑高举过头，猛力向下劈砍。
“斩！”
这一剑犹如星辰坠落，划出一轮弯月，剑式威猛惊人。
随着亮光闪过，一道横亘地面的裂痕骤然出现，隐隐有灵力波动。
邰不凡半跪在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眼眸惊诧。
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才筑基，怎么会有这么纯粹的剑意。
而且这剑法……他从未见过。
黎清脸色微微苍白，手腕颤抖，这一式剑法耗尽了她的灵力，虽然勉强了些，好在威力不错。
两人闹了如此大的动静，住在山腰上的人都被惊醒。
甚至黎千城也披着衣服出来查看。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丁渔小跑过来扶起邰不凡，担忧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
“我没事。”邰不凡语气低沉，不发一言地抽出手转身离去。
黎千城看着地面上出现的痕迹，眉头轻皱：“门内禁止私斗，这次我全当没看见，下不为例，都回去吧。”
“是，师父。”
丁渔乖巧应下，余光瞥了眼黎清，双拳缓缓握紧。
先天剑骨，果然强的离谱。
身为音修的宿白，对剑术并不了解，只是沉沉地看了眼黎清就回了院子。
可同样身为剑修的景沐，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黎清，她自己创造了一式剑法。
即便是当年的黎清，也没能做到，可她做到了。
景沐心中越发不安，头顶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如影随形。
即便她如今只是筑基，他却已预料到将来的她，必将会是宗门第一人。
黎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关上门那刻，才缓缓靠着门滑落在地。
如今她身处玄光峰，再无从前那般肆意。
她开始怀疑起和华曦待在一起的日子了……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门楣上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往上看去，有一间屋子还亮着光。
暗处窸窸窣窣的穿梭声在夜晚更添诡异，他们似乎在朝着客栈靠近。
哒！
一声轻响在夜晚尤为清晰。
那些隐匿于暗处之人，像是遭遇了重击，在一阵闷哼声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屋内，华曦手握茶杯，缓缓放在桌面。
修长的指尖滑过桌面，衬得他肌肤白皙，他缓缓抬眸，薄唇轻启：“聒噪。”
“嗯？什么？”灵霄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嘟囔。
睡意将他淹没，他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华曦盯着倒映着烛火的茶杯愣神，他摩挲指尖，却再也感触不到她的体温。
莫名的失落席卷了他，他缓缓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一句微不可察的呢喃从他口中吐出。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她一直在一起……”
清晨的玄光峰被云雾缭绕，路上都是准备去修习课程的弟子。
黎芷柔伤好之后，便被顾知远勒令不许出门，她只好来明泽殿修习。
“昨晚你听到动静了没有？”
“好大一声巨响，听说是有人在练剑，把宗主的院子都劈烂了！”
“我还听说，是宗主新收的弟子劈的！也太厉害了！”
“厉害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无耻之徒，有什么可吹捧的！”
黎芷柔放慢脚步停在殿门外，在钟声响起时，才看到一道倩影从远处而来。
是黎清。
黎清见到黎芷柔一愣，朝她点点头，进了大殿就一个人坐在了后方角落。
不一会，黎芷柔也坐在了她身旁。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坐前面。”黎芷柔冷冷解释，没有要和她继续交谈的意思。
黎清嘴角上扬，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担心她受到其他弟子排挤。
还是和以前一样。
女子轻柔的嗓音从前方传来：“今日我来教你们阵法。”
黎清抬头看向前方，和褚钰的视线对个正着。
她朝黎清笑了笑，紧接着道：“布阵与布阵者的灵力、法宝、以及布阵者自身的感知能力与绘制能力密不可分，自古以来，有上万阵法流传下来，有些阵法简单易行，而有些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
课程结束后，黎清坐在原位没动。
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弟子偷瞄了眼黎清，和旁边弟子对视一眼。
两人朝着后方走来。
黎芷柔本打算离开，见他们来者不善，皱着眉坐了回去。
“喂！你就是黎清？”瘦弱弟子不客气地踩上黎清面前的桌案，“我听说你喜欢仗势欺人？”
黎清一脚将桌案踢翻，瘦弱弟子脚下没了支撑，瞬间身子一歪。
“你干什么！”另一个弟子召出法器，朝黎清攻来。
攻击没碰到黎清分毫，就被她的灵力震开。
两人惊疑不定的后退几步，语气忐忑：“你……你……宗门内禁止私斗！”
“你们说我仗势欺人，”黎清松了松筋骨，“难道你们就不是以多欺少了？”
“我们说不过你！你仗着与宗主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刺伤丁渔师姐，根本不配留在三愿宗！”
吵闹声吸引了周遭的弟子。
眼见谩骂声越来越多，两人的神情也逐渐得意起来。
“够了！”黎芷柔冷冷喊道，看向众人，“你们明明是今年刚入门的弟子，为何会知道她们相似？”
“这件事师兄师姐都知道，我们是听说的！”
黎清拔出寒蝉，发出一声嗡鸣。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语气冷冷：“第一，我与谁相像，我都不在意，第二，我没有刺伤丁渔，我这话只说一遍，若是下次谁再在我面前提起，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