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日常

清晨，子彧早早地便起来烙好了饼，还炒了一盘马齿苋。两人匆匆吃了些，就开始干活了。早上吃得太干，要是有点奶就好了。

“什么奶？马奶吗？那个好腥啊。”

“你们喝的当然腥了，我说的是我们家的，除了奶，还有豆浆、果茶、奶茶，可好喝了！”清瑶话刚说完，突然想起来，是啊，可以做豆浆卖啊。

“那用黄豆磨出来的奶，你喝过吗？”

“豆酪，喝过没什么味道，我不是太喜欢”有豆浆不加糖那我加点料应该能卖

“你在家干活，我出去一趟，找下李婶。”清瑶说完，用篮子装了些蘑菇就出了门。

子彧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满脸都是担忧：“怎么就不能在家好好待着呢？”

清瑶出去后，子彧便接着修起了篱笆。

这时屋外来了一人“你们是刚搬过来的。”

“是，您是？”

“我是甘泉村的村长，这屋子虽长久不用，但你们住也是要付银钱的”村长听村民说有两个人来村子里住在这边的茅草屋里，所以过来看看

“原来是村长，您说的对，到我们身上现在没有银两，能不能用这个玉佩先抵着”子彧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那是他娘就给他的唯一遗物了

村长看到这玉佩眼前一亮，他虽然见过的好东西不多，但差东西见的还是挺多的，这个玉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

“当然可以。”村长一脸高兴的看着子彧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对我来说还是挺重要的，现在先放在村长这里，等我以后攒够了银子在去您那赎回，您看可行？”

“原来是这样，当然也行！你腿脚不便，老夫先回去给你写个抵玉佩的契约，你等会老夫。”村长跟子彧说清后就转身回去写契约了

虽然李婶说过她家在哪儿，但清瑶是个路痴，还得一路问人。

“姐姐，你为什么穿着我阿娘的衣服？”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歪着头，十分疑惑地说道。

清瑶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可奈何腿不争气。没事，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嘛，有什么好怕的，她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清瑶一边四周看着，一边祈祷可千万别碰到上次那么凶悍的老人。

“阿娘！阿娘！”清瑶见状，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可千万不能把大人喊来啊。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进了男孩的嘴里。

“小朋友，别叫，这糖甜不甜啊？姐姐遇到了点困难，所以借了一下你阿娘的衣服穿。姐姐会还的，你看，那里的茅草屋就是姐姐家。你跟姐姐回家，姐姐把布料拿给你带回家，好不好？就当是姐姐还你衣服了，好吗？”

男孩吃着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挺开心的点着头

清瑶带着男孩回家时正好看到村长过来把契约和玉佩互相交换

“子彧，这位是？”

“这是甘泉村的村长，这是舍妹。”

村长笑着跟两人点头，离开

“怎么回事？”

“我们是外来的，住在这里需要付钱，我们身上也没有了多余的银子，所以我把一块玉佩抵给他了”

“那玉佩对你很重要吧？”

“没事，它现在好歹还能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而且村长给我写了契约，等以后攒够了银子，我再去赎回来”

“我们一起攒。”

“好，这孩子你从哪带回来的？”子彧看着清瑶拉着的孩子

“这是我们借衣服那家的小孩儿，我去拿布料给他”清瑶把布料交由这孩子带回，随后两人又出了门。

在美味糖果的“利诱”下，小孩对清瑶知无不言，甚至将自家“底细”都全盘托出。原来这孩子叫小石头，他爹爹会打人，奶奶很凶悍，家里还有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姑姑，他的阿娘则天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小石头整天在村子里四处乱跑，对这里的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

很快，小石头就把清瑶带到了李婶家，清瑶让他把布料拿回去，并嘱咐他，这是还给她阿娘的，千万别让其他人看到。小石头开心地连连点头，然后就回家了。

“李婶，李婶，你在家吗？”

“清丫头，你怎么来了呀？快进来！”李婶格外热情，一边说着，一边把清瑶拉进了屋里。

李婶家的房子是三进三出的格局，院子很大，外面养着鸡鸭，种着蔬菜，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的腿怎么了？”李婶关切地问。

“上山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不碍事。”

“你一个女孩子，可得小心点儿啊。”李婶心疼地说。

“李婶，咱们村里有卖石墨的吗？”清瑶把带来的蘑菇放在桌上问着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这么客气干啥。石墨村里倒是有人做，不过离这儿有点远。这东西也不常用，你要买它做什么？”李婶笑着接过蘑菇。

“婶婶不用与我客气，石墨我确实需要它。您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可否带我去一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腿不方便，就在家好好休息。我替你跑这一趟就行了。”

“那真是太感谢婶婶了！这是三十文钱，您拿着，不知道够不够，要是不够您再跟我说。”

“行，婶婶明天去帮你买。”李婶热情地回答。

“对了，婶婶，您知道哪里有淘换下来的桌椅板凳吗？”

“这旧桌椅，村子里可没有，估计得去镇上，有些富人换下来的旧桌椅能便宜买到”

“娘，巧燕又跟我抢东西，讨厌死了！”随着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一个女孩走进门，只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鹅蛋脸儿，说话时嘴角边跳动着两个小酒窝儿，大黑眼睛的外眼角微微上挑，眼光笔直地射到人的脸上，有股大胆调皮的味儿，穿一身有些宽大的破旧蓝布衣裳

“哪来这么漂亮的姐姐啊？”

“她是刚搬来这边的，你叫她清瑶姐姐，记住，离巧燕远点，她们一家都很会算计。”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清瑶姐姐长得可真好看！”

“清丫头，这是我闺女，叫秀兰。”李婶高兴地给两人介绍着。

“妹妹长得也很好看啊，让人一看就喜欢。”清瑶微笑着说。秀兰摸着自己的脸，心里美滋滋的。

“婶婶，我先回去了，我哥还在家呢。”

“好好好，秀兰，你送送清丫头，她腿脚不方便。”

“好嘞，姐姐，我扶着你走，你的腿怎么了？”

“婶婶，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没事的姐姐，我送你回去，这样我娘就不能叫我干活了。”

“这丫头就喜欢四处乱跑，不过有她送你，我也安心不少。”

“快走快走，我正好去认认姐姐家。”秀兰连声催促着。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自家走去

路上清瑶问了关于小石头的事，这一家子可是狠心的很呢，钱基本上都把握在老太太的手里。丁贵一般在田里做活，不过脾气暴躁，有一点不顺心的就会对婉娘进行打骂。而婉娘在他家就跟个佣人一样，什么都事都要干，老太太有钱就顾着自己儿子和她女儿，根本不管婉娘母子。至于小石头人家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可以上学堂了，可他却只能在村子里瞎晃，身上的衣服穿的都是打补丁的，老太太连一身新衣服都舍不得给他做，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一家人

到家后，看到子彧还坐在院子里，篱笆已经围好了，此刻不知在削着什么。

“姐姐，这就是你哥哥吗？”秀兰询问的同时，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对啊，他叫子彧。”

“终于舍得回家了。”子彧微微一笑，秀兰的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

“这是李婶家的女儿，叫秀兰。”子彧向她点头示意。

“子彧哥哥好。”秀兰轻声喊道，声音如蚊蝇般细小。

清瑶拉着秀兰进了屋里，拿了糖给她。

“姐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你直接叫我就行，我可闲着呢。”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

“姐姐，我先回去了。”说着，秀兰便离开了，路过门口时，还特意跟子彧打了个招呼。

“你在做什么东西？”

“送你的。”子彧将一个刻好的木簪递给清瑶，木簪的样式是一朵祥云。

“你送我木簪，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清瑶看着木簪，眉头微皱。

“你难道不喜欢？”子彧有些尴尬，伸手想要抢回木簪，清瑶却身子一让，让他扑了个空。

“不是不喜欢，主要是我不会盘发啊。”子彧原本以为清瑶只用一根丝带扎头发，是因为没有首饰，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会盘发。

“你身为女子，难道连盘发都不会吗？”

“我不会盘发，也不影响我挣钱，哼！”清瑶有些气恼地嘟起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教你盘发。”子彧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你一个男人，竟然会盘发？而且还会做木簪，你的技能点是不是点错了？”清瑶一脸惊讶地问道。

“这有何难，看一遍不就会了，还用得着学？来，你过来坐着，我给你盘。”子彧边说边把清瑶拉过来，轻轻解开她的发带。只见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自然垂落，只是略微有些发黄。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当作梳子，将头发编成了好几个小巧的辫子，然后交叉盘绕，最后用木簪固定。

“好了吗？”清瑶迫不及待地转头问他，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便摸着自己的头顶，感觉似乎还不错。

于是，清瑶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飞快地跑到河边，对着河面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倒影。只见一头长发垂至腰间，宛如瀑布倾泻而下。那支木簪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停落在发间，将原本凌乱的头发收拢得整整齐齐。而那几个精心编织的小辫子，则像顽皮的小精灵，绕在木簪上，为清瑶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清瑶回到子彧身边，子彧已经在做饭了。

“真没想到，你还挺有一手的啊！”

“我也没想到，你还挺笨手笨脚的。”

“去煮你的饭吧！”清瑶笑着嗔怪道。

“阿娘阿娘，你过来”小石头悄悄扯着自己母亲的衣角

“怎么了，是不是你奶又打你了”女子俯下身看着孩子

小石头摇着头，拉着他母亲进了小屋，将布料拿出来了

“一个姐姐穿着阿娘的衣服，让我把这个还给阿娘”女子听着儿子的话瞬间就明白儿子说的是之前家里衣服丢了的事

为了那事，婆母可是发了好大一顿火，骂的很难听，应该是有人遇到困难，借去了，现在还了布料

“小石头，姐姐家在哪，你知道呢？”

“知道，姐姐还给我糖吃了，那糖可甜可甜了”

“那晚上你带阿娘过去好不好”男孩高兴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