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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谓不恣意

萧山肃神情自若的吃了他的一颗子。

“二皇子言重了,或许正因为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尽被困顿于教条顺从当中,一个女子能有自己的主张,敢为他人所不为,亦是十分难得的。”

萧山予玩味的一笑:“世子这是被伤了心,参禅了?所言竟是超脱凡尘俗世了。”

“哪里的话,尊重别人的选择嘛,难不成还要因此成为仇人吗?”

萧山予轻轻落子:“换个其它人家,这事一出可不就举家结仇了吗?”

“人生在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何必将自己囚禁于一段不能给自己带来欢愉的姻缘中呢?

我都已经淡然了,二皇子倒像是还要替我打抱不平似的。”

萧山予还想说话,回廊那边立即传来玉罗惊喜而又激动得尖叫声。

“啊,陶姐姐好厉害,就知道你会。”

陶夭夭笑着把灯谜递给玉罗:“喏,送给你了。”

玉罗凡事都想赢,哪怕这个游戏的奖品是一根鸡毛,她都会使出全部的力气去争取。

现在她猜出的灯谜已经是所有人里面最多的了。

玉罗握紧自己手里的灯谜,把陶夭夭准备递给她的推了回去。

“我要赢就得光明正大的赢,你的给我,那不就胜之不武了?给我我也不要。”

张如莺和苏洛洛相视一笑。

萧山予只见陶夭夭抬起头来和她们一起笑着,那一排雪白的贝齿在烛光和月光的照耀下晃得他眼睛有点晕。

大家闺秀都讲究个笑不露齿,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牙。

所以那些从来笑不露齿的姑娘,她们的牙会是龅牙,虫牙,甚至缺牙吗?

咦?想哪去了,萧山予赶紧收回思绪重新将视线落在了棋盘上。

一边下着棋,一边心里思忖着。

上回见她还是赛龙舟那日,那时只知她是个从来不苟言笑的闷葫芦,所以根本没多看她一眼。

但是后来听说她在清影寺救助患了疫病的流民立了功,对美人蛊案也有很大的助力。

还不顾自身危险跳入正在涨水的停云河里救了两个人。

这样的女子,不可谓不恣意。

萧山肃意味深长的看着有些灵魂出窍的他。

“二皇子莫非在打什么坏主意?”

萧山予闻言才反应过来,看着棋盘道:“哎呀,我输了。”

萧山予一抬手,命身边的人收拾棋盘。

“世子,我们也去猜猜那灯谜,如何?”

“二皇子若是想去,我奉陪便是。”

两个人在那些假意观灯赏月,实际上目光却不断往这边瞄的大家闺秀的偷偷注视下,潇洒的向回廊走去。

这四个疯狂猜灯谜的姑娘里面,只有张如莺会偶尔瞄一眼萧山肃。

其余的时间都一门心思扑在灯谜上。

玉罗看到他们两个过来,一把就抓住了萧山予往外走去。

“二皇兄,我今日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萧山予这边走近后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个人,就被莫名其妙的拽走了。

一脑门纠结:“又要耍什么鬼主意?”

“一会我要出去一趟,父皇和母后问起你只说我在你书房温习功课,如何?”

“这话会有人信吗?”

“怎么不信呢?明日太傅就要抽查了,我怕背不出来,温习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拜托了。”

说完回头过去对着陶夭夭她们几个说了几句悄悄话,人就拉着萧山予跑没影了。

萧山予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任由她拽着。

这两兄妹走了,回廊上又剩了他们四人。

三个人同时对萧山肃行礼:“见过世子。”

“不是早说了今日过节,不分大小吗?怎么还如此多礼?”

苏洛洛指着醉花亭里王妃身边的一个命妇打扮的妇人,看着萧山肃打趣。

“这一晚上少说也有十来个了,想来王妃今日都累得头晕眼花了,不知这么受众人追捧的世子殿下,将来会花落谁家呢?”

萧山肃微微蹙眉,回道:“十来个?你还数上了?”

苏洛洛一听完了,本来想打趣他一下,他这一问反倒让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了。

“这还用数吗?我就胡乱这么一猜,你看王妃笑得都有些乏了,可不就是应付了太多人了?”

萧山肃无言以对。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本是二皇子拉我过来猜灯谜,现在他又被玉罗拉去当挡箭牌了,你们还要玩吗?”

张如莺此时已经脸红到了耳朵根。

苏洛洛对陶夭夭使了个眼色。

陶夭夭立马会意:“洛洛,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落了个东西,你陪我去找找吧。”

苏洛洛推着她的轮椅对张如莺眨了眨眼:“如莺,你先陪世子猜灯谜吧,我们去去就回。”

苏洛洛推着陶夭夭说:“想来如莺也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爹娘,都甚少管她的,

婚姻大事估计他们也不会给她合计,只能靠她自己了。”

陶夭夭道:“是啊,若是她和世子之间互相有意,就用不着他爹娘参与了,王妃会替他们做主的。”

“那就最好了,只盼世子能懂她,你别看如莺平日里和我们在一起话很多,

她一见了世子就结巴,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正常交流。”

“哎,洛洛,你尽操心如莺了,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嫁一位什么样的夫君?”

“我?”苏洛洛指了指自己道:“我心目中的夫君,一定是像爹爹那样,英勇无双,能保家卫国的铁血男儿......”

见张如莺低着头红着脸一句话不说。

萧山肃轻声问:“张小姐,可是热了?还是刚刚玩累了?去那边喝点凉茶吧。”

张如莺以为他要邀请她一起去喝凉茶,便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朝茶水那边走去。

拿起一杯凉茶转过身,萧山肃并没有跟来。

而是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上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出了神。

张如莺自顾自的喝了一杯丝毫无味的茶后,再也没敢走到他身边去了。

而是找了个石凳坐下来,等那两个人回来。

她能感觉得到,世子待她,纯纯的彬彬有礼,不带任何男女暧昧。

此时花容不顾一屋子的奇臭无比,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关上门来把金松狠狠地打了一顿。

金松只差跪地求饶:“公子,我都说了我没见到什么帕子,什么绣花锦帕,根本没见过。”

“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我要那玩意干啥?你这衣裳里面真没有你说的什么帕子。”

“我对天发誓,我用我的脸发誓,要是我撒了谎将来被毁容......”

花容心想,或许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弄丢了也不一定,看他这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的确不像在撒谎。

再加上实在是受不住屋子里的味道了。

他怕在这屋里待久了,自己就被熏入味了。

一会见了玉罗,会臭到她。

思及此,立马开门闪身出去了。

玉罗把萧山予推进了书房后交代他不许出门,自己就回去换了身衣服。

半个时辰之后,出现在了那个她谎称是她家的小巷子。

“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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