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刘氏孤儿
刘轩凤亦步亦趋地跟在爷孙两人身后，打量着身上从老人那暂时借来的破旧长衫，心中哑然无语。
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俩爷孙没听过座机、没听过手机，更不知道蜀地，甚至是不知道龙夏！
口口声声说此地乃是大炎王朝的南宁州内。
拜托！
大青都亡上百年了，还大炎王朝呢！
匪夷所思的知识面，直让刘轩凤倍感茫然，笃定这地方太过偏僻，交通太过艰难，信息太难传递，所以才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
刘轩凤坚信，只要他找到出去的路，那便可以找到他的钱，回到他的沙滩，开上他的淫乱大趴题！
“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摸清这地方的情况，多看多听少说话！”
刘轩凤暗自决定。
另一边，爷孙俩人似乎认定刘轩凤是脑子出现问题，也不再有意避开，反而正大光明地讨论起对方的底细。
毕竟傻子是不会生气的！
“爷爷，你说哈儿大哥到底是从啥子地方来的哟？
咋个一会飞机，一会手机，难道是啥子最新的灵器迈？
我咋个听都没听说过？”
小问一脸好奇看向老人，期望对方能够解答自己的疑问。
可是这问题老人又怎么知道，只能将自己的猜想给说出来。
“小问，你说这个灵器我也不晓得是个啥子东西。
爷爷是个乡下人，就是偶尔去城里的时候都不得见过所谓的灵器，哪个晓得他说的飞机手机是啥子哟？
不过，看他的样子，这娃儿确实病得不轻！
等回到家后，我带他去张瘸子那看看，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至于他从哪点来，这我哪里知道。”
“刚刚听他说好像是姓刘，隔我们村子稍远的地方倒是有个刘家村，听说那地方不久前才被一些杀千刀的窜匪给洗劫了！”
“不但如此，那些歹毒的畜生在离开前，放火烧村，听说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当老人义愤填膺地感叹那些窜匪该下地狱时，小问似乎发觉什么，轻拉老人的袖子，朝着刘轩凤的方向努努嘴。
见势，老人下意识地顺着孙子示意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旋即将所有的消息联想起来，眼睛大发光芒，食指中指并拢伸出不停摇晃，学着曾经见过的说书人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没错，没错，小问，就是这个样子！
你看这娃儿时而说话有条有序，时而又胡言乱语，定是受到极大刺激的缘故！
这样想来，他应该就是来自刘家村。
窜匪作恶的当天这个造孽的娃儿就在现场，目睹杀千刀的暴行之后昏迷过去，侥幸躲过窜匪的屠杀，待歹徒放火离开后他就醒过来。
发现自己的亲人已全都惨死，心中悲痛欲绝，所以脑壳出现问题，才变成这样憨不憨痴不痴的状态。
你看他头发没得，眉毛没得，连腿毛都没得，定是在那场大火中给烧没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
老人一顿脑补，越分析越觉得有理有据，语气中的坚定仿佛亲眼见证刘轩凤的死里逃生。
“爷爷，你好棒哦，这都能分析出来！
你刚刚的样子跟城里的说书先生一样，好帅哟！”
老人刚说完，小问满脸崇拜，完全相信老人煞有其事的分析。
“那是当然！
走快点，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回村子了。”
小问的赞同极大地满足老人的虚荣心，傲娇地点点头，发现时间不早后赶紧催促。
爷孙俩旁若无人的讨论让刘轩凤的眉头瞬间皱成川字状，本想出言反驳，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嘴边装满苦涩与无奈。
“算了算了，让他爷孙俩说去吧，反正我在这待不了几天。
等我出去拿到钱后，一定带爷孙俩出去转转，见见世面，省得连飞机手机都不知道是啥！”
没过多久，三人就来到一个较小的村落里。
村子口立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写“张家村”三个字，字上的漆已几乎看不大清，不难知道这个村子早已经存在一段时间。
此刻时间正好是饭点，家家户户的房顶都升起袅袅炊烟，饭菜香顺着空气弥漫整个村子。
行走半天山路，刘轩凤早已饥肠辘辘，贪婪地吸着空气中的香味，肚子也适时咕咕叫起来。
“哈哈哈，饿了吧？
你等会，这饭得现做，一时半会吃不上，你跟到我先去张瘸子那看看。”
听到刘轩凤肚子的抗议声，老人哈哈大笑，随后转身吩咐道。
“小问，你先回家做饭，我们等会就回来。
对了，把你那天抓到的翠焰兔整上，给你刘大哥补补身子！”
小问接过老人背后的竹篓，转身就往村子里的一个角落跑去。
“哎，好咧爷爷，你快点带刘大哥去吧，我可不想他这么一直傻下去。”
看到小问的背影，老人微笑着点点头，嘱咐刘轩凤跟在他后面，朝着村子另外侧走去。
刘轩凤一边跟随老人的脚步，心中一边埋吐槽。
“说我傻，我看你们才傻！
电话飞机不知道就算了，连兔子都整个这么浮夸的名字。
呵呵，还翠焰兔，它莫非还能喷火不成？”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该这样腹诽好人，不由地唾弃起自己的心态。
“呸，别人一番好意，我咋能这么想。
看样子这个翠焰兔对他们爷孙俩还挺贵重，应该不是常见之物。
人家初次见面就对我这么好，出去以后是该好好报答，带爷俩吃点海参鲍鱼之类的，别整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兔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听老人的语气，这张瘸子应该是名医生。
虽然我感觉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莫名其妙经历坠机这回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看看为好。”
张家村不大，没有多久老人便带着刘轩凤来到一间稻草屋前，虽然这村里的每间屋子都是稻草屋。
一到地儿，老人就轻车熟路地穿过篱笆，宛如回到自家一般，一点不客气的地向前推开房门，大声嚷嚷。
“张瘸子，你在做啥子？
赶紧来看看这个娃儿咋个唠！”
“催催催，催个啥子嘛催，你要蹬脚升天迈？”
一个与老人年岁不相上去的老翁从后房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嘴边还不停嘟囔着。
老人似早已习惯张瘸子的玩笑，一点也不以为意，咧着嘴反打趣。
“你张瘸子瘸了条腿都没死，老子好胳膊好腿的能比你先死迈？”
说完顿了顿，脸色一板，指指自己的脑袋后朝刘轩凤的方向努嘴示意。
“张瘸子，说正事，你帮这娃儿看看。
他好像受到些打击，这点儿不是很清楚。”
听完老人的话，张瘸子抬起头看向刘轩凤，一脸疑惑地问。
“这娃儿是哪个，咋个看起这么面生。应该不是我们附近村子的人吧？”
似觉得当着病人的面讨论病状不太好意思，老人拉着张瘸子来到后房嘀咕起来。
由于木屋并不太隔音，模糊中刘轩凤还是听到“刘家村、幸存者、孤儿、手机、脑子有病”等字眼。
老人必定又在后房内传播他的无端推断！
刘轩凤的嘴角再次止不住抽搐，低声长叹一口气。
“哎，随他吧，老人家高兴就行。
如此也好，免得刘秃子来这后，查到我的踪迹。
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相信对方也不会与我联系起来。”
这样想着，刘轩凤果真好受不少，不再抗拒刘家村死里逃生的孤儿身份。
片刻之后，两人终于嘀咕完，老人和张瘸子先后从后房中出来，只不过张瘸子的眼神比之前多上几分怜悯与叹息。
轻咳几声后，张瘸子摸了摸没有几根胡子的下巴，扬声道。
“你放心，我虽然不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但是在我们张家村周围这片地儿，我对医术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的，定会治好你的病！
现在先让我来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说完，便吩咐刘轩凤来到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只见张瘸子伸出右手往刘轩凤的头上轻轻一按，指尖竟发出一点点微不可察的白光。
这点白光淡薄得厉害，稍不注意便会被风吹散，刘轩凤自然也看不到，否则他也不会笃定自己仍旧身在地球。
白光刚起，刘轩凤只觉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天灵盖渐渐向身躯四肢蔓延，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宛如浸泡在薄荷当中。
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极短的时间，短到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刘轩凤怀疑是否自己精神错乱时，背后传来张瘸子的轻咦。
“奇了怪了，没得啥子问题啊！
这娃儿的身体虽然单薄点，但也没得啥子大碍，到底是咋个回事呢？”
话音刚落，刘轩凤还未来得及说话，老人就先急了眼。
“你说啥子？
经历这么大的事，咋个可能没得影响？
是不是你医术不精，没有查出来！”
听到有人敢质疑自己的医术，张瘸子也不甘示弱，立马吹胡子瞪眼。
“旭老头，你说啥子？
老子这辈子医好这么多人，有没得问题我还不晓得？
你厉害你来啊！”
见两人火气越来越重，刘轩凤赶紧跳出来打岔，安抚双方的情绪。
没过多久，两人果真平息不少，回想起适才的检查流程，心中也不大肯定张瘸子的诊断，轻声试探性问道。
“医生，你啥子时候给我检查的？
我咋个没看见你把脉，也没看到你的听诊器呢？
还是说，你有其他仪器？”
话音刚落，原本赌气地两人极有默契地四目相对。
老人双手一摊，示意你看吧，张瘸子见状不敢再行争辩，一张老脸满是愧疚。
似觉得不好意思，特意转过头背对着老人和刘轩凤，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道。
“旭老头，你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他的病我医不到。
不久后教头会带小问去参加启灵殿测试，到时候你请他顺便领起这个娃儿去城里检查吧。”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当医生不拿仪器你诊断个灯儿啊！
刘轩凤眼如铜铃，在老人的长叹声中被拖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