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战场上的心跳

凌啸天大步走向战场的方向，坚定的背影消失在帐篷外，程雨薇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失落与担忧。她靠在床上，心跳仿佛加快了几分。

这场战争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但更让她困惑的是，凌啸天的每一次离开都会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焦虑。她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却始终不敢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副官轻手轻脚地走进帐篷，为她递上一杯水，声音低沉而关切：“程小姐，您需要多休息，接下来的战斗并不会轻松。”

程雨薇接过水杯，淡淡一笑：“我知道。但我更担心凌啸天，他现在又要独自面对那些敌军……”

副官微微一愣，随后轻声说道：“大帅在战场上从来都无所畏惧，他的战略眼光和军事实力都无可挑剔，您不必太过担心。”

程雨薇点点头，却感到心中依然无法平静。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对一个人的牵挂如此深沉。凌啸天虽然是个军阀，行事霸道冷酷，但他对她的信任、对战局的执着，已经逐渐融化了她心中那层自我保护的坚冰。

一阵轻风从帐篷的缝隙中吹来，程雨薇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望向远处的天空，仿佛想象着凌啸天此刻正身处的战场。心中的情感像是层层波澜，无法控制地泛起。

她回忆起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最初，那个冷漠无情的军阀大帅，与她势不两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冷酷无情，反而有一颗坚韧而柔软的心。尤其是在她决定冒险破坏敌军补给线时，凌啸天的担忧和关切，一次次让她动摇了对他的判断。

想到这里，程雨薇的心跳加速。她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合作，更是她对凌啸天逐渐加深的依赖。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让感情影响判断，但每次他离开，她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紧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程雨薇喃喃自语，手中的水杯微微颤抖。

副官见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轻声告退，留下她一个人陷入沉思。

战场上，凌啸天策马飞奔，手中的指挥刀闪烁着寒光。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敌军的下一步行动。他刚刚接到消息，敌军的主力部队正集结于山谷，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这场战斗将决定胜负，所有的压力压在他的肩上。

尽管如此，他的思绪却时不时飘向程雨薇。她的聪慧、她的勇敢、甚至她的固执，都深深吸引着他。尤其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营，破坏补给线的那一幕，至今还令他心绪难平。

凌啸天在战场上向来冷静果断，鲜少为个人情感所动摇，但程雨薇不同。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以独特的方式深深扎根在他的生活中。他甚至开始思考，如果战争结束，他们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并肩作战。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笑，却又很快收敛了表情。他知道，战场无情，现在还不是沉湎于情感的时候。

凌啸天拉住缰绳，马儿停在山坡之上。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山谷中的敌军阵地，心中迅速形成了一套作战计划。他低声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从西南侧包抄敌军，他们的火力分布有漏洞，我们必须尽快拿下。”

副将领命而去，凌啸天却依旧驻足原地，望着远处燃烧的战火，心中渐渐升腾起一种不安的预感。

在帐篷中休息的程雨薇，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她不知道凌啸天此刻正身处何地，但内心那种对他安危的焦虑已经无法再压抑。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尽管身体还在恢复中，但她决心不再只是旁观。

程雨薇披上外衣，径直走出帐篷。帐外的空气清冷，士兵们正在紧张地备战，看到她走出来，纷纷向她行礼。

“程小姐，您不应该出来，您的伤还没好。”一名士兵担忧地说道。

程雨薇摇摇头，声音坚定：“我必须知道凌啸天现在的情况。”

士兵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指了指远处：“大帅去了山谷前线指挥，目前战斗还在继续。”

听到这话，程雨薇的心跳再次加快。她站在原地，望着远方燃烧的战火，仿佛感受到凌啸天正身处的险境。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继续待在这里无所作为。

“备马，我要去前线。”她突然做出决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她的吩咐牵来了一匹马。

程雨薇跨上马背，双手紧握缰绳。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她的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不能再等待下去，无论是战斗的胜负，还是她对凌啸天的情感，都让她无法再置身事外。

马蹄声声，程雨薇朝着战场飞驰而去。

当程雨薇赶到战场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战场上一片混乱，双方的厮杀激烈异常，士兵们浴血奋战，枪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战场，终于在远处的高坡上看到了凌啸天的身影。他骑马站立在最前方，指挥着手下的军队发起冲锋。他的背影依旧那么坚定和高大，但程雨薇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他正处于危险的旋涡中心。

程雨薇的心猛地一沉。她策马冲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凌啸天，确保他平安。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一名副将焦急地冲到她面前，试图拦住她：“程小姐，这里太危险，您不能过来！”

但程雨薇的眼神坚定如铁，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见凌啸天。”

副将看着她，脸上满是为难，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程雨薇对大帅的重要性，最后只能叹气放行。

程雨薇策马直奔凌啸天而去，当她终于来到他身边时，凌啸天猛地回头，看到她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从冷峻变为震惊。

“薇儿！你怎么来了？”凌啸天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与担忧，他无法相信程雨薇竟然会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出现在他的眼前。

程雨薇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声音坚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冒险。”

凌啸天沉默片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为了他甘愿冒险，而这个人，正是他曾经看不起、甚至敌对的化学博士。

“你不该来的。”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程雨薇看着他，轻轻摇头，眼中却透着坚定的光芒：“我不后悔来这里，凌啸天。你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太多，我无法忍受自己坐在后方，什么都不做。”

凌啸天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他深知程雨薇的固执和决心。此刻的她，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仿佛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她的勇气已然和他平起平坐。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凌啸天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

程雨薇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我知道，但正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愿意和你并肩作战，哪怕面对死亡。”

凌啸天心头猛然一震，他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对他说话。她的勇气与深情，像是一把利剑，划开了他心中的防线。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可是，眼前的程雨薇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些事并不需要一个人独自背负。

他看着她，那双平日里冰冷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程雨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程雨薇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因为我在乎你。凌啸天，从一开始我只想帮助你取得胜利，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为了战争而战。我是为了你。”

她的表白让凌啸天一时无语。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理智告诉他此刻不该谈论感情，战场之上生死未定，任何情感都是奢侈的。然而，程雨薇的坦白让他无法再忽视自己心中的动摇。

“你……”凌啸天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法组织语言。

程雨薇的目光依旧坚定：“我不知道这份感情会带我们走向何处，也不知道战争的结局是什么，但我知道，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愿意陪着你，与你一同面对。”

凌啸天感到胸口被某种温暖的东西充满，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像是冰封的心脏终于被融化。他从未允许自己去依赖任何人，但程雨薇的出现，让他意识到，有时候，有人愿意与他并肩而战，是一种无法拒绝的幸福。

他看着程雨薇，沉默片刻，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程雨薇，你真的不怕吗？”

程雨薇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心中一阵悸动，但她依然微笑着摇头：“怕，但我更怕失去你。”

凌啸天的心脏猛地一缩，眼前的程雨薇仿佛光芒四射，让他无法移开目光。他从未想过，战争的残酷和血腥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微妙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炮响，震动了整个战场。凌啸天的脸色瞬间恢复冷峻，他知道，战斗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战斗还没结束。”凌啸天松开了她的手，语气重新变得冷静而坚定，但眼神中那抹柔情依旧没有消失，“我不能让敌人赢。”

程雨薇点头，她深知此时此刻不能再耽误时间。“我明白，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

凌啸天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重新投入战场的指挥。他的声音再度恢复式冷静、果断：“所有人，准备进攻！”

程雨薇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发号施令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他依然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战场指挥官，但在她眼中，他已不仅仅是为了胜利而战的军阀大帅，更是那个她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敌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又如同被海堤阻挡般一波波被击退。凌啸天的战略果然奏效，敌人的主力部队被包抄，最终溃败。士兵们欢呼着胜利的到来，而凌啸天依然站在战场的最高点，冷静地看着敌军的残余撤退。

“我们胜利了。”程雨薇走到凌啸天身旁，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欣喜与轻松。

凌啸天微微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程雨薇知道，他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下。

两人站在一起，望着远处的夕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仿佛一切的喧嚣都随着这一场战斗的结束而归于平静。

“程雨薇。”凌啸天突然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情感。

程雨薇抬头看向他，心跳微微加速：“怎么了？”

凌啸天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这场战斗胜利了，但战争还没结束。而我们之间，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说清楚。”

程雨薇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无论如何，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凌啸天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抹柔情：“这场战争之后，我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好好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程雨薇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涌起了一阵甜蜜。她知道，凌啸天的心防正在一点点为她打开，而她，也终于找到了她心中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