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抵抗力量的崛起
“我们在对外干涉的时候,要保持足够的战略谦虚。
我们是域外国家,对于当地的实际情况不如当地武装。
我们要保持谦虚,学习并对于我们的学生做出基本的指导。
让他们选择前进的方向,而不是要求他们前进的方向。”
奥斯曼帝国阿塔贝格,在高门会议上如此向银面法王格尔温汇报情况。
主旨党作为奥斯曼帝国对卡迪亚半岛干涉的核心组织,奥斯曼帝国却和他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指挥关系。
奥斯曼帝国对于主旨党的要求只有一个:拖死复国主义实体,用南黎巴嫩的山区变成绞肉机,引诱并用火箭弹、自爆卡车等手段让复国主义实体冲南黎巴嫩山区。
到时候整个南黎巴嫩山区就是实质性的:疯狂山脉,有胆就来。
主旨党和原卡迪亚半岛的其他抵抗组织有实质性的不同,法塔赫领导的原巴勒斯坦抵抗组织结构松散。导致大量奇奇怪怪的魔怔人被吸纳到整个组织过来中,前期看似让整个组织变得规模巨大但后期的结果就是上级根本指挥不动下级。
而这些盲动的下层组织,则顶着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名义四处整烂活。
当时阿拉法特作为最高领导人去和机械帝国、领军的德雷克大公爵、其他军团长协商时,前脚双方停火协议刚刚签署后脚这些盲动的下层组织对德雷克大公爵发动自杀炸弹袭击。
让刚刚双方付出巨大努力和政治信任的停火协议,变成事实上的废纸一张。
而下层组织更是背着阿拉法特去和纳垢联邦进行军事同盟,这彻底的激怒机械帝国高层。尤其是黑皇戴娜·V·维多利亚,直接越过军方高层以黑女皇的命令朝德雷克下令进军。
而当初卡迪亚半岛攻防战中,奥斯曼帝国虽然没有像纳垢联邦一样派出军事力量直接干预。但是相当大部分的物资和人员工资、阵亡抚恤金等财政上的帮助,奥斯曼帝国是出了相当大的力气的。
但这些物资和财政支援,很大程度上是进了巴勒斯坦抵抗组织领导人,以及下层高级军官的口袋中。这也使得其组织内部、组织与当地群众的关系进一步离心离德,同时也助长了内部战斗人员的土匪化。
当一线士兵,无法拿到自己应有的东西。那么他们就会选择使用手中的武器,去掠夺陌生地域群众的财产。而不发工资扣留这些一线战斗人员金钱的指挥层,则是对这种土匪行为默许。而高层领导贪图享乐,常年躲在安全地区的酒店中远程指挥前线,不肯上前线了解事态的发展。
种种原因导致阿拉法特领导下的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本就是松散的结构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让其组织的效率、组织度大大降低。这也导致最后卡迪亚半岛被机械帝国所吞并,而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分裂成各个小股抵抗势力。其中原本代表政权的法塔赫组织,被复国主义实体所收编圈养成为事实上的傀儡政权。
一个政权,其税收被人代管、所有人员的工资由域外国家组织支付。那么这个政权本质上就是傀儡政权,毫无任何自主性。替他们收税和发他们工资的组织,能够向他们予取予求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正是当初的失败,分裂后的巴勒斯坦抵抗运动组织北上黎巴嫩扎根。一开始当地的其他教派对于他们表示同情并愿意收留他们。
直到这些人其中的魔怔人向当地人收税,这种抽象行为很快变成当地人与外来者的对立。
当时复国主义实体趁着黎巴嫩内乱,朝贝鲁特进攻过。
而当时因为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冲突,导致复国主义实体军队推进非常快。本地人视这些复国主义实体军队为解放者,毕竟他们前不久刚和那些分裂的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冲突。
黎巴嫩三个势力:信基督的长枪党,伊斯兰逊尼派和伊斯兰什叶派。
主导黎巴嫩政权运行的是基督长枪党,一开始当什叶派的外来者涌入黎巴嫩时就爆发过冲突。
双方的人口被外力突然拉开,让原本处于人口优势的基督长枪党瞬间变为黎巴嫩少数人口。而另外两个派系,则开始朝长枪党索要与人口相等的政治权利。所以双方矛盾爆发,黎巴嫩进入内战时期。
就在三方互抽的时候,复国主义实体以为是绝佳时机冲贝鲁特,想都这么想了就去冲了。
一开始很顺利,确实当地逊尼派视这些人为解放者。
事情的转机是贝鲁特的战斗,冲山区冲城区就难免绞肉。复国主义实体拥有机械帝国遗留下来的大量军事装备弹药,采用非常奢侈的火力爆破开路。
效果非常好,将贝鲁特城区一路拆过去。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巨大的平民伤亡。
火力爆破的时候无法避免爆破当量超出,这是军事行动不是炸矿山没有第二次机会,而这些并没有参加进攻卡迪亚半岛的半吊子,选择爆炸物当量翻倍来确保爆破成功。
战术目标达成了,他们在贝鲁特城区建筑林立的地方开辟出一条通道。
代价是他们的后方,南黎巴嫩山区开始变得艰难。
贝鲁特城区里面,虽然有巴勒斯坦解放运动成员但更多的是多年生活在这里的逊尼派平民。而这些平民很多都是和南黎巴嫩山区的人们沾亲带故,甚至直接是来到贝鲁特打工挣钱的直系成员。
所以当贝鲁特的情况被南黎巴嫩山区的人知晓后,两派人迅速合流。基督长枪党北上躲避战火,而南黎巴嫩地区则开始针对复国主义实体的后勤和后续增援展开绞肉。
第一次黎以战争以复国主义实体撤退为结束。
而这场战争消耗掉双方的魔怔人,毕竟魔怔人的行为一般非常激进。
这一场战争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有一个人叫:哈桑·纳斯鲁拉,他今后会成为主旨党第三代领导人。
第一代领导人极端激进擅长爆炸袭击,第二代领导人则是开始摸索游击战在黎巴嫩山区和复国主义实体打游击战。而第三代领导人:哈桑·纳斯鲁拉则开始在南黎巴嫩山区和复国主义实体尝试阵地战。
一个重要的前提,主旨党和其他抵抗运动不同的是:他们对于财政的使用问题。
主旨党对待财政问题,并没有将大部分投入到军队中,更没有将这些钱投入到各级组织福利或者高层的享乐上。而是承担政府的基础职能:社会公共基础福利保障。
主旨党有奥斯曼帝国的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其中军事援助不必多谈重点在于经济援助。
一个相当大比例的资金会被投入到南黎巴嫩山区的基础建设中,这些主要集中在山区的各个村落和人口聚落。
其中的供电、供水、道路建设维护、公共医疗以及公共教育都主要有主旨党在推进。
这些非常基础的公共基础建设,让主旨党事实上成为了南黎巴嫩山区的基层政权。因为这些本该是由一国政府提供给国民的公共社会福利,当然重点在于谁能够提供谁就事实上掌控这片区域,而这种掌控不是通过暴力手段而是人民群众所认可的。
而主旨党的基层节点在于清真寺,村落上的清真寺除了为当地的群众提供宗教上的服务外。事实上这些宗教场所被当成一个社区活动中心来使用,当地群众有什么需求、有什么困难、对主旨党某些方面有意见等。
都能通过这些建设在村落的清真寺高效的让当地群众和主旨党有效沟通,而这种高效率的基层群众工作则带来远远超越成本的收益:那就是一线人民群众的绝对支持。用一个不是那么恰当的比喻,那就大概相当于支部建在寺里。
做群众工作不是简简单单的过节送礼、放放电影、纪念日再放放烟花、喊喊口号那么简单。
而是倾听群众困难、高效给出解决方案并予以落实,人民群众需要的是能解决实际困难的干部,不需要那种喊喊口号要别人发扬精神的干部。喊口号谁不会,拴条狗在那个位置还比找个人更有性价比。
正是有这种主动承担基层公共责任的行为,让主旨党有源源不断可靠忠诚的良家子兵源。他们入伍的原因不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也不是为了能抢劫的山匪。而是一个组织中值得信任的基础单位,他们并非全部都投入到作战单位中。
有相当数量的人,会留在自己家乡继续接替前任做自己家乡的群众工作,直到下一次轮换。
主旨党的战斗人员或者说全体成员,并不是依靠薪资来作为酬劳而是待遇以及具体的必需品分配。
在为当地群众提供教育、医疗、水、电的过程中,其实这些公共领域的投入也作用到主旨党成员的身上。
主旨党的成员会根据职位和负责的具体岗位发放粮食补给,不发工资而发放具体需要的东西。这杜绝了严重的腐败问题和土匪化的问题,当兵是为了钱财这点在主旨党内不适用。
而发放具体粮食等必需品,不发放金钱的做法很大程度上证明主旨党极高的学习能力。
这种做法并不是奥斯曼帝国传授或者欧罗巴联合王国方向的学习,而是以前的大唐帝国现在的大唐邦联。
天可汗唐红生在起义阶段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使用这种组织内部的运行模式,一个特点就是将自己的武装力量脱离匪气,提供一个非常良好的物质基础。
而天可汗唐红生的这个模式,并非自己独创。而是来自于三湾改编,这个红军历史上的关键节点。军队从土匪、军阀武装向人民军队转变的开始。
货币需要市场来提供消费场景,而在南黎巴嫩山区中以物易物更符合当地的情况。使用货币也有附带的风险,毕竟主旨党并不能够提供支持货币政策的环境,他们的体量太小。
轮换机制更是主旨党组织结构的点睛之笔,所有军政两方面的人员都会有机会出现在各个岗位上。
前一天你可能是最前线的战斗人员,后一天你可能就会被调配到后方组织后勤等事项,甚至是半岛电视台、灯塔电视台这种非武装单位。
一方面通过轮换让主旨党大部分人员都有过军事训练的背景,他们全部都能从军人、平民快速双向转化。
职业军人作为脱产战斗单位,需要数个生产者的支援。比例根据生产力上下浮动,这个是底层逻辑。
你不可能通过无节制的暴兵来长时间扩大部队规模,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是个大问题。
当一个部队连最基础的生存需求都不能够满足的时候,会快速朝军阀土匪转化。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就是先例。
而主旨党的思路是通过轮换,让职业军队和组织干部、宣传干部流通。让脱产的战斗人员维持在一定数量却不会拖累根据地内的经济,脱产战斗人员的技战术水平远超边种地边训练的民兵。
而这种轮换也带来了奇特的化学反应。
首先主旨党全员都在这种轮换下变成多面手,可能每个人的个体差异做不到方方面面都是高手,但这种轮换至少让这些人明白从军事层面、政治层面、经济层面上的底层逻辑。
人人都知道就意味着,每一个人在其岗位上时会考虑到其他单位,并为其他单位提供便利性。
有多少组织出现内部和外部问题,正是因为某人某个岗位对于其他部门、其他岗位的不理解而导致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从而出现重大失误和重大预判出错。
人人都知道全局是在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运行,自然从上到下就会凝聚一个共识。这个共识是所有岗位上的人根据实际情况出发而产生的,并不来自于某些人的空想。
这种上下一心的组织共识,赋予主旨党基层组织强大的主观能性。或许他们只是基层单位,但他们的视野和高层领导没有任何区别。
往哪个目标走,怎么从实际情况出发制定方针,这些都是强大主观能性的基层组织根据自身条件制定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