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幕僚中的名人
锡良只比赵尔丰小了几岁,这样说当然没有问题,显然他这是有意拉拢这祖孙二人。赵守宏哪里还听不出来,他当即拜谢,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不少。
“我说世侄孙啊,你年仅十八就当上了实绶道员也算是年少有为了,不知道你治理地方有什么高论,现在说出来,我与你伯叔祖也好给你参谋参谋。”显然锡良担心赵守宏太过年轻,做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想在政务上给他把把关。
赵守宏想了想说道:“高论不敢当,不过巴塘与康定两处可耕土地不多,本来养活蕃民就颇为不易,要想再多养活一批华兰百姓,恐怕很容易因为土地而产生争执。但不大量移住华兰百姓,又无法让地方真正的稳定下来,所以我打算办工厂。”
“办工厂?”锡良微微皱眉道:“这办什么工厂可是值得商榷的,不然很容易折了本钱。”
“这个世叔祖无须担心,我在国外学过冶铁探矿的本事,我这段时间探看之下,现巴塘地区有不少煤铁之矿,此外还能烧制洋灰(水泥)。我已经从国外订购了机械,等这些机械到达,就能够建立工厂。这些工厂能够吸收大量华兰百姓做工,也就免去了与蕃民争地的难处。”赵守宏说道。
锡良点了点头:“听起来却是不错,只是道路难行,即使生产了这些东西,你又如何运出来?”
锡良这么说让赵守宏一愣,在太空时代运输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他竟然忘记了运输问题。想了想赵守宏道:“我本打算修建铁路的,可是如今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而雅砻江和金沙江又太过湍急行船困难,所以我打算先修一条水泥路,从巴塘一直修到叙州府,然后依靠长江水道进行往来运送。”
锡良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这费用却是不少。”
赵守宏赶快表示道:“这些钱由我自己出就行了,等我的洋灰厂开工,可以用自己的产品铺设道路,也用不了多少钱。”
锡良道:“如此最好,以后世侄孙有什么需要就尽管与我说,只要你能够稳定西疆,我一定全力支持。”
赵守宏道:“这是当然的,我一定为世叔祖大人分忧。除此之外,我还打算通过分化政策,慢慢瓦解当地领主的统治,将西疆慢慢都掌握在朝廷手中。”
赵守宏详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得锡良眼中异彩连连:“果然好计,如果真有神峰大领主的支持,你这样做的确是釜底抽薪之策。实在太好了,我一定会上奏朝廷,给你多多争取些练勇的名额,将这些捣乱的领主好好收拾收拾。”双方越说越是投契,在最后锡良甚至留赵尔丰和赵守宏祖孙在总督府吃了饭,直到掌灯时分才依依不舍的将他们送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赵守宏与赵尔丰同坐一辆马车,赵尔丰笑道:“宏儿果然大才,我看总督大人对你是越加赏识了。好好干,我们这一辈都老了,以后赵家可就指望你了。”
对于这位在历史上毁誉参半的伯叔祖,赵守宏接触了一段时间下来感觉非常亲切,他很想劝慰对方一番,让他的思想不要那般顽固,免得最后落下个被杀的结局。不过赵尔丰也算是一个人物,这种人大多数心智坚毅,其思想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所以赵守宏还是决定慢慢的进行渗透,反正距离后金朝灭亡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他也不着急。
随后的几天,赵守宏跟着赵尔丰将中川官场上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见了个遍,也算混了个脸熟。对于这位颇受总督大人赏识,又与建昌道员有亲戚关系的年轻官员,大家都颇为亲热,毕竟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实绶道员,以后的官途潜力不可限量。
很快赵守宏就见到了自己的手下的两个知府,这两个知府一个叫朱明启,一个叫林峙容,明显都是花钱的捐班出身,没有多少能耐,一看就是唯唯诺诺的家伙。对于这两个家伙,赵守宏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对于赵尔丰给他搜罗的幕僚却是颇为心动,其中的三个人让他看得眼前一亮。
张列五,号智涵,中川省荣昌人。出生于一个三代中医家庭,自幼入私塾读书。1899年中秀才,入荣昌县学,1904年春,考入成都"中川高等学堂"也就是后来的中川大学,肄业理科师范,是个不可多得的理科人才。
按照历史的走向,他今年应该加入联盟会,随后又与熊锦帆密谋进行几次在中川的起义。后来在保路运动中再次密谋起义,并担任过中川副都督,不过最后却被袁慰害死,也是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革命志士。
另外一个同样是四川人,名叫谢名爵,他在后世曾经担任过中川军政府总务处长,又当过孙旗山大元帅府参议和国大党中央监察委员,曾经为全国统一抗战奔走,也算是个颇为著名的爱国人士,其能力也是相当不错。
最后一个叫做邓之诚,他刚刚从蜀都外国语专门学校法文科毕业,其父邓栻也是中川官员,所以托赵尔丰找门路,自然就被安排到了赵守宏这里。说起邓之诚那也是共和国时期著名的教育家,他曾经担任过帝都大学史学系、帝都师范大学、帝都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和燕行大学的史学教授,号称弟子三千,其中更是有黄现璠、王重民、朱士嘉、谭其骧、王钟翰等著名人物。
对于这三个人,赵守宏颇为看重,他当即任命张列五主管工农事务,谢名爵主管政务,而邓之诚则被分去主管医疗教育。三人都是大喜拜谢,尽管他们如今还只能算是赵守宏的幕僚,不过在安康道内权利却是颇大。
对于这些思想进步的爱国青年,赵守宏是一点不敢放松他们的思想教育,如果自己培养一批人才,到最后却都变成了革命党,那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因此当天晚上他就将自己的幕僚都招呼到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