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宣战！

启程终于将话讲完，认为自己这次彻彻底底的做了一回谏臣，要用忠言逆耳来惊醒陛下！

颜羽听后，斜看了一眼启程，幽幽说道：“启程，据说礼部侍郎严大人家有一掌上明珠，如今年方十八，花样年华，朕认为她与你极为相配，不如朕做主，赐婚给你。”

启程一听，脑中轰然！

礼部侍郎家中掌上明珠据闻年方确实十八，那体重也有一百八！

就他现在这小身板，哪里经得起那一百八的女壮士的压榨！

使不得，使不得！

“陛下，微臣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暂且告辞！还有，您就当刚才微臣所说那番话全是放屁！”启程说完，一溜烟就跑出了太清宫，好像那身后真的追着那一百八十斤的女壮士一般。

乌金西沉，天光微暗，大殿内还未掌灯，颜羽就站在阴暗的暮色当中，半边脸隐在昏暗光线当中，他的视线凝在院子里面正在跟小土豆对话的那抹身影，眉如拧结，身影最终溶在漆黑夜色当中。

当天晚上，玉凌从皇宫出来后直奔他们入住的酒楼，她未进自己的天字一号房，而是眼珠子一转，从楼梯一个轻灵翻身，透过未关紧的窗户，翻身入了止水所在的天字二号房。

玉凌蹑手蹑脚的进入止水的房间，见屏风之后人影闪动，看样子有人正在换衣服，于是心头生出戏虐之计，屏息以最轻的动作朝屏风走去，然后突然将屏风用力一推，就见到紫凝整个背脊映入眼帘。

那一刻，玉凌感觉整个眼睛都被白皙得有些光的肌肤晃花了眼，线条匀称到极致的背所展现的惊艳之感让玉凌都要自惭形秽。

止水没有想到玉凌会在此时出现，眼神一凌，立刻抬手，将衣服裹在身前，这才转身，就见到突然放大的玉凌的脸！

“哇塞，紫凝，你的背这般漂亮，来来来，再让我看看，顺便看看前面，你跟我的身材到底差别在哪里？”玉凌伸手就要去拽止水的衣服，止水自然不肯放手，否则见到胸前一片平坦，他不知如何解释。

“别害羞啊，你我皆是女子，你怕啥。来来来，我们比比，谁更伟岸，谁更平坦。”玉凌说完就要去解自己的衣服，想要比比谁的山峰更为陡峭。

男子比长短，女子比高低，古往今来，蔚然成风。

“胡闹！”止水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休想转移话题，小土豆呢？”

玉凌一听，解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什么事情还是躲不过她的眼。

她确实想要转移注意力，要她不要太追究小土豆的事情，谁知道这紫凝直接抓住其最想回避的问题。

“小土豆在宫里吃得好，住得好，没事。”玉凌见自己的计策被识破，也不再继续，走出屏风，直接倒在止水床上，看着账顶，不再言语。

止水趁玉凌走出立刻穿好衣衫，然后走出屏风，二话不说，拿上放在桌上的长剑，就要开门走出。

只是止水一开门，一笑就迎面而来，他一见到止水拿剑就走，出声问道：“你拿剑要去做什么？”

“去皇宫。”止水一把推开一笑，直接步出了客栈房间。

玉凌一听，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了床，脚下移动步伐，瞬间就拦在了止水面前。

她知道止水要去做什么，既然她偷不出小土豆，那自己就去偷。

不管怎样，止水就是不让小土豆待在宫内。

“紫凝，大凌的皇宫没那么容易闯。再加上你从未入内，根本不懂里面派兵巡查情况，你现在心疾越重，入那里只能羊肉虎口，我不能让你涉险。”玉凌伸开手拦住止水，而旁边的一笑也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就愿意让小土豆涉险？你舍得，我不舍。让开！”止水第一次对玉凌动了怒，声音沉得就如一只铁锤，砸在冰封之上，不仅冷意刺骨，也坚定如山。

“正是因为不愿让小土豆涉险，我才愿意将他放在皇宫。”玉凌见止水动了怒，也收了嬉笑之色，抬头看着她。

“为何？”

“我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夺回镜楼，为了报仇。所以势必会惹怒以颜峻远为的党派，你我一笑都有武功，可是小土豆没有。放他在客栈，表露我跟他的关系，无异于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下，随时颜峻远会派杀手刺杀我，那时候小土豆难道一直跟我们面对那些汹涌杀手，终日躲藏，提心吊胆？紫凝，你舍得吗？”玉凌正色看着止水，沉声问道。

这也是为何玉凌会同意让小土豆留在宫内的原因，她想得很远，也很细，步步筹谋，确保万无一失。

一阵安静，良久之后，止水垂目，握住剑柄的手指白，最终还是松了开，转身回了天字二号房内。一笑见止水回房，递给了玉凌一个你先回房的眼神，自己赶紧跟了过去，生怕止水又再次心疾作，随时伺候着，准备着。

玉凌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浓厚，将世间一切都淹没殆尽，只剩一只猫头鹰立于枝头，眼神阴鹜的看着这片黑暗。

第二天，玉凌一下早朝，就被花容拉住了胳膊，玉凌本能想要甩开，担心又有什么屎尿之类的接触，就见到花容苦着一张脸道：“玉凌侍郎，帮个忙。”

“什么忙？”玉凌偏头问道。

“这东阳女帝入大凌三天未有任何正式的宴请仪式，昨天就派使臣来跟陛下讨要说法，说大凌不给东阳面子。于是陛下交给我一个任务，今天晚上就大宴宾客。可是就短短一天时间，我哪做得来啊！”花容苦着脸，谁叫他现在是内务总管，这宫内设宴的事情自然是他花容负责。

但是时间实在紧迫，所以他想到了同是户部，也曾经做过内务总管一职的玉凌。

有他协助，也许就没那么棘手了。

玉凌当然明白花容的意思，心想花容上次也出手帮过他，虽然过程有些难闻。现在有求于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点头答应。

花容一喜，立刻拉着玉凌入了内务府，两人忙忙碌碌，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将这宴会给勉强布置了出来。

宴会地点设在正阳大殿，也迎合了东阳国名之景，大殿内布有数百张案桌，分列两边，一边是大凌的方向，另外一边则是晋玲珑所带的使臣的位置。

大凌这边邀请了所有二品以上官员前来，也应晋玲珑的特意要求，邀请了颜羽的三位贵妃。

不过晋玲珑此行目的谁都知晓，所有她特意点名要颜羽的三位贵妃出席，自然是想要在这妃子面前显摆一番，也杀杀那些妃子的锐气。

但是颜羽的三位妃子也是难得有这般正式的机会出席这等隆重场合，也难得有机会正面跟颜羽共处一室，所以打扮得格外用心。

要知道以前秦舒打压她们，她们也是处处小心谨慎，而四年前秦舒因为腿折而被打入冷宫，最后自己请辞出宫后，这三位贵妃的日子才过的舒坦些。

但是现在即将迎来东阳女帝，此人也有可能是未来大凌之后，所以三位贵妃心情也是忐忑，复杂得很。

特别是萧清，自从上次在太清宫当面问过颜羽，得到那个答案之后，萧清就在猜测颜羽心中女子是谁？

她想来想去，陛下身边能够接触得到的女子不多，也只有晋玲珑最为可疑。

晋玲珑有权，有势，有颜，各方面都极为耀眼，萧清更是笃定心中想法，很想看看这颜羽放在心底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正在萧清在思考着晋玲珑之事，周围刚才还吵杂喧闹的人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本能的偏了头，伸长了脖子，看着殿门之外款步而来的一抹艳红色的纤细身影。

晋玲珑的美是如骄阳般的灼人眼目的美，她美的放肆，恣意，也美得任性。一袭轻纱红衣裹身，长长后摆拖坠开来，挥洒出一条红色轻烟缎带。整身衣饰没有多余的花纹装饰，就靠那轻飘的布料和那傲人的身材，就将这衣服穿得绝世傲然。

晋玲珑妆容精致，头上也是简单凤飞鬓，只在鬓角插入一直碧玉雪钗，绿色宝石随着她的步伐摇动，灵动非凡。

所有人看着晋玲珑，惊叹她的容颜，也惊叹她的气势，很多人心头早已默认，也许也只有这般气势的女帝，才能配得上那妖艳如魅的大凌帝王。

萧清看着晋玲珑良久，最后才垂了眸，心中一片嘲讽和苦涩。

这样的女子果然耀眼，怪不得陛下心心念念。

晋玲珑高昂着脸款步而入，眼视前方，背脊挺直，仿若目空一切，却也有着女帝的霸道之势，身后跟着一大群使臣，在晋玲珑入座之后，这才黑压压坐满了右边案几。

跟花容坐在最角落的玉凌也抬眼看着玉玲珑，脸露一丝茫然和呆愣。

四年前她与晋玲珑交集不多，但是倘若她日后真的为后，那也许打交道的机会就多，可是依着晋玲珑这傲人的性子，还真不知道这对于大凌来说是福，是祸。

花容偏头见玉凌有些呆愣的看着晋玲珑，一拍她的肩膀，凑近玉凌脸颊笑道：“玉凌老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东阳女帝以后会是我们大凌的皇后，你就别有任何贪念了，以免陛下罚你去刷恭桶！”

玉凌立刻收回视线，笑道：“是是是，我家有一个冷美人，哪里还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哈哈，玉凌老兄，哪天带上弟妹和你家那小子去我府上做客，我家厨子手艺可比那添香楼还要好！”花容说道。

花容祖上世代为官，在大凌家族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作为花家现在的独苗子，当然将最好的都给他，仕途也是靠着家族势力进了官场，他素来不用考虑太多，所以也养成这般大大咧咧的性格。

“当然，届时你家厨子不许藏拙。”玉凌话音刚落，就听到殿外一声“陛下驾到”，大凌所有人立即起身，朝大凌帝王行礼跪拜。

只是当所有人行完礼起身之后，就见到身穿一袭金龙绕身黑色锦袍的颜羽牵着一个孩子步入大殿，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岁，身着笔直的深蓝色锦鲤小长袍，长得白白嫩嫩，杏仁大眼清亮如一汪清泉，闪着莹润光泽。

那孩子步入这般隆重的场合也不见紧张或者胆怯，也跟颜羽一样，目视前方，小身板笔直，颜羽为了跟随他的步伐，也特意放慢了脚步，所以他也走得稳稳当当，很有气势。

玉凌一脸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牵了出来，有些不可置信！

花容看看颜羽牵着的孩子，再看看玉凌，从他脸上神色就猜到这孩子身份，这皇宫之内现在除了他玉凌侍郎的孩子，还能有谁？

问题是，咱陛下为何将这孩子牵出来，还是在这般隆重的场合？

晋玲珑先是对着颜羽露出一抹最为明艳的笑容，然后视线扫到小土豆，眼角微冷，露出一抹厌色。

但是毕竟是女帝，表情管理相当之好，那抹厌色转瞬即逝，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就只见到晋玲珑那黏在颜羽身上的视线。

颜羽眼神清冷，步入最前方上坐，拉着小土豆挨着他坐了下来，然后这才一挥手，示意宴会开始。

整个过程连话都未说，看得出来，今天这宴会他本不想出席，要不是宰相启程在旁边好说歹说，他才同意。

丝足乐起，杯盏举起，由礼部尚书作为引导，开始了例行两国邦交的敬酒和寒暄，场面有些回暖。

只是今天晋玲珑的目的可不是什么两国邦交，而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是至今为止，颜羽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如何引起颜羽的兴趣则是现在晋玲珑最迫切想要解决的问题。

当一曲丝足乐罢，晋玲珑突然站了起来，红衣如阳，她对着颜羽道：“陛下，玲珑听闻大凌百姓好歌舞，但是今日玲珑也想为陛下献舞一支，不知我东阳的舞跟大凌的舞比起来，哪支更有风韵。”

晋玲珑说完，视线一扫坐在对面的颜羽三位妃子，意思很明显，她要比舞！

而她的比舞对象，就从这三位妃子中选出，看谁愿意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