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何谓执着
她和宁府的关系如何,算是宁府的家务事,睿王时常插手其中,多少有些不妥。
“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他哪次与宁家的接触,不都是为了宁雪飞,她居然说自己不宜插手宁府的家务事!
和变相说他是外人有何区别!宁府的事情,他插手的次数不少,她这么说,可是烦自己?
“王爷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宁家的背后,还有一个柳家,谨慎些对你来说有利无害。”
柳家仗着家世,越来越放肆。皇帝的无力管辖,致使某些官员手中权势不断膨胀。
宁傅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朝廷上没什么建树就罢,只接个宁雪言还非得招摇过市,兴师动众。
不必要的阵仗搞的太浮夸,在他人眼里看来就有些好笑。宁傅严不觉得丢人,可想过她的感受。
“如你所说,我贵为王爷,有自己的地位。怎会被区区一个柳家压制,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
宁雪飞想了想,觉得也是,乾陵的手中有兵符,他们兄妹二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用完膳后,睿王亲自把宁雪飞送回宁府,跟随她一路到秋棠院才离开。
宁雪飞伸手推开房门,暖炉的暖气随风扑面而来,随着暖气扑过来的,还有一个肉肉的人儿。
“杜秋,你的风寒好啦?”杜秋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已恢复了些气色,比先前卧病在床时好得多。
“恩,多亏了小姐的药和水埥姐姐的照顾,奴婢觉得好多了,可以自己下床走动。”
杜秋的病来的凶猛,一夜之间病倒后基本起不来床,用膳,上茅厕都得人扶着才行。
自己根本无法走动,病的不轻。宁雪飞特地为她定制了一副偏方,针对她的体质。
经过数天调理和水埥的照顾,可算好起来。“这就好,正好赶上了除夕,那天带你们出去玩可好?”
这些天宁雪飞根本没闲着,杜秋几乎完全交给水埥照顾。
照顾病人多不容易宁雪飞尝试过,为了避免她病情复,你得彻夜未眠的照顾着。
夕颜不在,如果不是水埥,宁雪飞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特别是水埥你,那天我们去绸庄走走,让人给你定制几件新衣。”
多日相处,宁雪飞对水埥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她早说过,水埥只需待她好,自少不了她的好处。
她身边不养白眼狼,两面三刀之人她是讨厌极了,并不希望身边有这种人的出现。
所以她并没有斥责水埥或者打骂她,而是选择耐心的教导,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好不过。
“诶,只有水埥有吗?那奴婢呢,小姐难道不理奴婢吗?”
只听到宁雪飞说水埥的名字杜秋心里可气不过,拉着宁雪飞的手开始撒娇起来。
宁雪飞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她的头。
“少不了你这丫头,那日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尽管说。正愁仓库里的金银花不出去呢,想添置什么东西买就是。”
短时间内暂时用不到这笔钱,几箱金银珠宝堆在仓库里封尘,不如趁着春节将至,为她们置办新的物件。宁雪飞谈笑风生时,睿王才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睿王府。
“王爷,信雅公主正在到处找您,把王府闹的鸡飞狗跳,谁都劝不住,王爷你快过去看看。”
信雅公主在睿王去杭城那会回了临安国,今日才回来。
回到睿王府没看到睿王的声影,向下人询问过后才知睿王出去了。
下人多次解释强调,信雅怎么都不信,硬是觉的睿王不想见她,才躲了起来。
为了找出睿王,信雅公主都快把宁府翻了个遍,又是打人,又是骂人,把王府搞的鸡犬不宁。
侍卫站在门口翘以盼,就盼着睿王的马车什么时候出现在街头,睿王回来,信雅公主才能消停。
“你们一个个的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把睿哥哥找来,就说本宫要见他,快去!”
信雅对跪在地上的下人谩骂之余还拳脚想加,两手叉腰,活脱脱就是市井泼妇。
除了她的无理取闹和娇纵,睿王从她身上看不到半点和公主扯的上关系的地方。
下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信雅公主。他们根本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就算让他们找,他们也不知该从何找气。
“不用找了,本王就在这里。不知信雅公主在本王的府邸大吵大闹,是出于何故?”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信雅听到睿王的声音,一眨眼就换上乖巧欢欣的神情。
信雅娇羞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十分可爱。只可惜,睿王没有那个心情去看她娇羞的女儿态。
“信雅回临安快四月有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信雅都在想着王爷,不知王爷可有想我?”
想,怎么会不想。睿王每天睡前都会在心里琢磨,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个小祖宗给挪出府去。
“临安才是公主的故土,何苦千里迢迢来这里。在这里公主人生地不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何苦为难自己。”
睿王语气冷淡,对信雅公主,顶多算是他的妹妹,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对宁雪飞的心意,不明白为何非要把信雅夹在他和宁雪飞中间。
“只要是王爷所在之地,就是信雅的家。能和王爷在一起是信雅最开心的事,怎会觉得苦呢。”
信雅对睿王的执着,睿王无法理解。但他真不觉得信雅爱自己,她还是个孩子。
什么都不懂,能知道爱是什么?
“本王不想听你唠叨家里长家里短,你来的正好,本王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这回信雅从临安国回来,只是为了见他,就大雷霆,不把他的人当人看,她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睿王府。
信雅说的那些话,他听过无数次。不想再听了,耳朵都快长出茧子。“什么事?”
还以为睿王有什么好消息要和自己说,信雅绞着手中的斯帕,等待他的下文。
“春节之后不久就是飞儿的生辰,她生辰后,本王会把和她成婚的日子定下来。”
宁雪飞及筓之年即将到来,思前想后,睿王还是觉得这件事告诉信雅,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二人从小定下娃娃亲,她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睿王府只应住着睿王和睿王妃,所以本王恳请公主从睿王府搬出去。”
信雅心中的雀跃被睿王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一腔热情只剩下火灭后的屡屡白烟,随风而逝。
“睿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信雅不太明白……”
宁雪飞是睿王未来的王妃,先王下旨,赐婚他们二人,这是不可更改的圣命,信雅心里有数。
可她不愿意相信,总觉得事情还有转机,所以她硬撑着,希望母后可以帮自己。
母后与皇帝经过商谈后,因为圣旨无法撤去,只好让信雅先住进睿王府。
先入为主就是信雅的优势,日久生情这句话说的可不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后认定以自己女儿的姿色,定可以俘获睿王的心,什么未来王妃,都是摆设。
她努力了,接近睿王,整天粘着他,能做的她都做了,可为什么就是不行,是哪里出了错?
“既然公主不明白本王就再说一次,睿王府太小,容不下公主,还请公主搬回宫中居住。”
皇宫有皇帝为了招待她特地准备的寝宫,因为是接见外来使者的宫殿,是非常华丽的宫殿。
大到整座宫殿,小到一块琉璃瓦,青石砖,那都是极好的置地,哪里不比睿王府好。
信雅硬是死皮赖脸的待在睿王府,是图什么。他说过,他不可能爱上宁雪飞之外的其他女人。
“哈哈,睿哥哥你真逗,开玩笑可不带这样的。说的那么认真,信雅差点就信了。”
信雅抚了抚胸口,差点以为睿王说的是真话。睿王做事谨慎,没可能会如此轻率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本王说的是真是假,公主清楚。天底下良人皆是,本王不过是个地位不高的王爷,公主还是另寻夫婿吧。”
小时候睿王与信雅感情要好,偶尔她会痛临安国皇帝到司马王朝来玩,都是睿王和她一起说笑。
她从小孤傲,不懂与人相处。说话没分寸,容易伤害别人,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睿王和那些孩子不同,他的笑容很灿烂,是她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
她回国后不久,就传来淑妃暴毙的消息,信雅记得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事隔多年后再次相遇,她已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当年的笑容。
从那时候起她在心底暗暗誓,从今往后,睿王就由她来守护,她会想尽办法,让他再展欢颜。
之后才知道,他不是不爱笑,而是因为他所有的笑容都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宁雪飞。
“睿哥哥你知道信雅的心意,信雅只喜欢你啊,信雅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赶走,只因为你要成亲了吗?”
睿王多么想回一句是,他多么希望信雅能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问题,把问题看通透是聪明人的抉择。
可不管他怎么提醒,想尽办法为她拨开云雾,她的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雾。
“信雅,本王希望你明白。你是待嫁闺中的女子,本王已有心爱女子。你再这么耗下去不会有好结果,反而会害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