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们都一样，可我跟你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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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川眉目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看来王大川似乎并没有理解我们刚刚所说的一切，不过也是，没有参与其中的人，哪里会想到这个案子能够那么复杂，我如果直接告诉他是张晓非雇佣张东林和刘峰杀死周其正未遂，随即让张东林和刘峰自相残杀，刘峰趁张东林不备杀死了张东林，刘峰杀死张东林之后慌乱无措，直接逃往嘉市，与此同时，张晓非将张东林的尸体掩埋至机井之内，而且到此为止，这个案子并没有完全结束，我估摸着王大川会疯的吧？
“简单的来说，刘峰说的都对，的确就是张晓非雇佣他们去杀死周其正的，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周其正在张晓非掩埋张东林尸体的时候，用那块沾有血渍的石头猛敲张晓非的后脑勺，在将他从案现场带离……”我站在王大川的面前，看着他那张错愕的脸，轻声说道。
“不……不是，我还是没明白过来，张晓非到底是失踪了，还是死了？”王大川看着我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张晓非已经死了，两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在机井边找到的那一块石头就是最好的证据，其实不用做dna检测，当年法医已经对上面的血渍进行采检，因为当年警方并没有想到这块石头上的血渍和张晓非有关，所以就没有把他们进行配比，现在我们只要进行一个简单的配比，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如果配比出来的结果吻合，那么我可以肯定，当年和张东林一起死在机井边的，就是张晓非……”
“好，我马上让人着手去调查，这个案子不管是隐秘性还是侦破性都很不错，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就给你们两个人记一功，至于周其正妻子的事情，我会让有关人员调查，这几天幸苦你们了，不过能够破案，在幸苦也是值得的。”王大川听了我的分析，马上拿起电话就给重案组拨去，对话的内容无非就是让他们从档案库里面调取张晓非的dna和那块石头上的血渍检测进行配比，再和山东省警方联合侦破火葬场屋后的那具女尸。
案情谈到这里，似乎并没有我们两个的事儿了，和我之前设想的一样，我和虞云翔不过就是幕后工作者，什么脏活累活都我们来干，重案组以及其他部门就捡个现成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悔答应王大川进入这个部门了，我当警察的根本，并不是想要当个无名英雄。
临走之前，王大川说人员还没有全部到位，所以放我们三天大假，就当作是我们这几天幸苦的奖励了，其实我和虞云翔心理都知道，他们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一是对周其正的审讯，二是对那具女尸的检测，三是重案组搜集证据，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去验证，所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面，虞云翔一直都在跟我打电话，他在担心我们的推断是否正确，也在担心如果有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王大川是不是会过河拆桥。
王大川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光是虞云翔，就连整个警察局都知道，他能做到这个副局长，并不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这里面有些什么因素，我想也不用我多说，像他这样的人，说不准哪一天想要明哲保身，就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这个案子既然已经被翻出来，也在着手调查，那么这个案子的侦破是在所难免的，但如果我们推断性错误，他在上面的责任一定会全部推给我们。
虽然我们直属国家，但他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受到约束的，为了避免自己遭到惩处，他一定会把我们供出去，这是虞云翔现在所担心的问题，更是我以后担心的问题。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虞云翔更是无时无刻不关注重案组的动向，他告诉我，重案组在审讯周其正的时候现周其正表现的异常冷静，似乎这个案件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一样，但当血液配比和所有证据都直接指向他的时候，他的情绪突然崩溃，在审讯室里面大吵大闹，说自己的妻子和张晓非斯通，自己这么做没有错，听到这里，我的这颗悬起的心脏也就放了下来。
周其正在证据面前最终还是底下了头，他承认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也承认自己杀死了张晓非，以及他能够成功的避开刘峰，张东林两人的追杀，是因为他早就和张东林串通好了要杀死张晓非，没想到张晓非见他们杀人不成，反而让张东林和刘峰两人自相残杀，当刘峰杀死张东林之后，张晓非马上带着张东林的尸体来到机井抛尸，也就在这个时候，早已跟在张晓非身后的周其正用随手捡起的一块石头将其打晕，再将他带回了自己的火葬场，顶替了那个叫做刘福贵的男人推入了焚化炉。
对照周其正的口供，警方真的在距离火葬场三公里处现了一个骨灰盒，而里面堆放的，就是张晓非的骨灰。
这个案子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而我和虞云翔需要做的，就是重新总结一份报告，也就是添加两份写满了案情总结的a4纸插入那份档案的末页，在将那份档案放入a档案室的结案卷宗之内，虽然那个结案卷宗的架子上现在还是空荡荡的……
“姜淼，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居然能够光靠猜测……”我在a档案室里整理着卷宗，就听虞云翔靠在档案室的门边对着我吹嘘着。
我朝他轻笑了一声，随即挥手说道：“不是光靠猜测，有些东西也需要证据的累积，这个案子，你只需要排除就可以了，他们之间有一个利益链接锁链，刘峰和张东林是这锁链的中层，而且张晓非和周其正一个是顶端，一个是末端，既然这条利益链接的锁链的顶端和中层的人全部死亡，那么我们就该把关注点投注到周其正的身上，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原本在这条链条顶端的人，却变成了食物链末端，这个案子的确是曲折，但只要你的逻辑找对了，哪怕是再天才的犯罪高手，也会有漏洞，关于这些，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虞云翔听到这里，稍事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抬头看着我，疑惑的问道：“我们两个人都是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应届生，我自问我导师教我的东西不会比你少，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而我……”
我微微一愣，脸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硬扯着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苦涩的说道：“对啊，都一样，可我跟你们不一样……”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为了考上这个警校我付出了多少，三点起床慢跑热身，四点起来做拉力训练，六点吃早饭，然后就是一整天的课程，晚自习结束之后，直到十二点钟，我都在做体力训练和模拟密闭场景测验。
就是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让我原本若不惊风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好转，就连医生都说是一个奇迹，但也是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让我也经常变成鬼门关外的贵客。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虞云翔背靠着门板，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我苦涩一笑，转身就将手上的档案放回了档案架之上走出了档案室。
我刚刚把这里的档案都粗略的看了一遍，现里面的卷宗几乎都是一些悬案，别说那五个档案室，就单说这一个，我估计就算王大川给我们派十个人来，在十年里面我们都不一定能够扫空，而且这些都是一些悬案，需要用的时间更是比重案组接收的案子多，妈的，我估计到我八十岁的时候，这一个档案室的案子都还没有扫空呢。
“嘀嘀嘀……”我想到这里，大门突然被缓缓地打开，当我看到从门外走来的那个女人，我整个人都到吸了一口冷气，妈的……怎么会是她……她……卧槽，她不是死了么？